余德山脸色骤冷,低沉道“你还要在这里胡闹”
余筱冷笑“余董,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已经不是余家人。而且这件事刚才老师已经做出处理。你现在说要把我带回去,又是以什么身份”
“你非要在外面这样闹”余德山警告她。
“那余董先说说,带回去,余董打算怎么公平处理。”齐商衍靠在门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个桔子,慢条斯理地剥皮。
十足观众的做派。
余德山眉宇闪过怒意和不耐,这里是祝家,齐商衍又在这里,他是需要谨言慎行的。“让齐总见笑了,这件事毕竟是我余家的家事。”
“看来余董有点耳背,刚刚余筱不是说了,她不是你们余家人了”
见齐商衍这样说,那就是摆明要护余筱的意思。
这时,祝老爷开口,打破僵局。“余董,任何行业出现盗窃那就是相当恶劣的事。我想你肯定是想息事宁人,不想把事情闹大。但这对余筱来说太不公平。”
“而且我父亲下的决定是改不了的,再说余筱已经是我父亲的学生。他自然是要为自己学生讨回公道到底。”
“至于余董想怎么挽回自己侄女的声誉,那就是你自己关门要解决的事了。”
余德山是后来到,只听见祝老怎么处决谢雨嫣的事。
但余筱成为祝老学生的事,他根本就不知情。
他惊愕地望向余筱。
余筱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了贪婪。
呵,真够搞笑的。
觉得她是祝老的学生,又想打她主意了。
野心还真是一点都不隐藏啊。
“余董,你想解决,那就带回自己人回去。余筱,你没资格带回去。”祝老犀利发话,“余筱,跟我进去。”
余筱收回视线,伸手去扶老师。
“姨父,姨父,我不想被公开。”谢雨嫣哭着抱住他的手说。
余德山脑子混乱了两秒,很快就定神下来。他上前“祝老,嫣嫣还年轻,这件事会对她往后人生造成很大影响。请您看在她还年轻,能不能不公开”
祝老头都不带回一下,“我护短,管家,闲杂人等请出去吧,闹腾那么久了,我耳朵疼。”
“祝老,您再”
余德山的话还没说完,管家站在他面前,“余董,请你带着你的家人走吧。”
余德山目光幽幽,看着余筱跟着祝家人进去。
至于齐商衍吃完桔子,转身进去了。
“德山,怎么办”郑月兰担心,一是害怕这件事对公司再次重创,二是她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真错怪余筱了。
她现在才发觉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对亲生女儿一无所知。
余德山太阳穴直跳,压着怒火,“先回去”
说罢,他大步就走。
谢雨嫣抹掉眼泪,走向郑月兰。
而郑月兰第一次对她冷了脸,不语,先走了。
见状,谢雨嫣咬唇,心里担心了起来,大姨好像对她有成见了。
不行,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回余家的车里,一片死寂。
郑月兰心力憔悴,“雨嫣,你跟我老实交代,受伤还是画画,真是你在撒谎”
副驾座上的谢雨嫣别过脸,眼泪挂在眼圈里,双手不知所措。
见状,郑月兰急了,“所以余筱她是对的”
“是那个逆女在撒谎,蒙蔽你双眼,你看不出来吗”余德山冷不防开口,语气带着愠怒,好像是在说你到底有没有带脑子。
郑月兰被说懵了,她一脸茫然,“刚才都证据确凿了,你不也看见了吗”
余德山阴沉沉道“那是假象是她手段高明,迷惑了祝老他们”
“什么”郑月兰脑子混乱,根本做不出思考。
余德山吐口气,“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就烂在肚子里算了。但事情都这样了,我就跟你坦白。”
看丈夫这样子,郑月兰不由心一提。
“嫣嫣手伤还是偷画的事,都是我叫她这样做的。”
听见这话,郑月兰五官都震惊乱了,“你,你在说什么你叫她这么干的为什么”
“为什么那就怪你生的好女儿当初都干出什么荒唐事了。”余德山深呼吸口气,压住太阳穴的痛,继续说“当初公司有个竞争对手,还记得吗”
郑月兰当然记得,可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们曾经不是扣住余筱的零花钱吗因为她妒忌我们偏心嫣嫣,所以私底下欺负嫣嫣。但当时她心术不正,竟然收了对方的钱,然后利用画画来给对方信息,企图搞垮我们自家的公司。”
“我故意让嫣嫣去抢她的作品,甚至时时刻刻盯着她,但凡她画出新作品就抢走,为的就是防止她这种行为。后来她发现这样方式不行,索性直接找对方去说。”
“要不是当时那个竞争对手因为做了违法事情被抓走,现在哪里还有余氏公司”
“做法是极端了点,但我就是要告诉她,背叛余家是绝不可以的事”
说到这里,他目光幽冷犀利地盯着郑月兰。“她是你生的,看她是这副德行,你心里能好受吗”
郑月兰听完后,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谢雨嫣哭戚戚道“大姨,对不起。姨父说这件事要是让您知道的话,肯定会让您受不了,所以,所以我也只能不说了。”
“她,竟然还做了那么过分的事”郑月兰气得肺都要炸了。
有天赋又如何,会画画又能怎么样。
可她当年险些害死余家啊。
郑月兰对她难得生起的愧意,在这一刻瞬间消散。
她伸手,又像从前那般温柔对谢雨嫣抚摸,“嫣嫣,让你受委屈了。”
谢雨嫣乖巧地摇头“大姨,我不委屈,您和姨父对我有养育之恩,为余家做任何事,我都没关系的。”
“可是公开的事。”郑月兰一想到就着急了,“德山,这要是公开的话,对嫣嫣可就不好了。”
“我会想办法压下去。”余德山已经想到对策了。
很快,余家到了。
郑月兰还要自我消化,率先进屋了。
谢雨嫣跟余德山晚一步下车,她低声问“姨父,您说大姨会真的完全相信,她会不会还要去做调查”
余德山眼底划过狡黠和厉色,“她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