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幽争辩道“夏媛她是死有余辜,夏桉不同,她与我是情投意合。我们是两情相悦我今生非她不娶”
“我看你是想找死”
赵桓在一旁劝道“三弟,莫要与父亲生气,今日这种情形,你既已经被丹宁郡主选中,便已没有回头路。且夏桉只不过是夏府的庶女,萧花蔷可是郡主,任谁也会选择郡主。”
“可我不稀罕”
赵秀怒吼一声“你喜不喜欢,不重要你小子,不要以为你在绛华院做下的那些腌臜事,我不清楚。若是深究起来,你这条命早就没了”
赵幽眸子一颤“我,我怎么了我我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什么,与外人何干”
赵秀起身,抬腿就是一脚,直直踹到了赵幽的胸口,将赵幽狠狠踹出去几米远,倒在了门口的墙边。
赵秀是武将,这一脚的威力,甚是凶猛。
他伸手凶狠地指着赵幽“与外人不相干,可与我侯府颜面有关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我忍你很久了。我告诉你,这世子的名号,我可以给你,也可以随时给你去了。这些年来,你作为永定候世子,除了为侯府颜面抹黑,你还做过什么”
赵幽被踹地不住地呛咳。
他眼底溢出一股骇然,死去的记忆在心底复苏。
这一脚他太熟悉了,幼时每每父亲教训他时,开头都是这样的一脚。
之后就是一轮毫无克制的拳打脚踢。
做为一个将军,他每每教训自己,都恨不得要自己半条命。
后来是因着祖母在某次他被他暴揍时,心疼地晕了过去,他才自此克制了。
赵幽捂着自己的心口“我我”
赵秀瞪着他“现今是侯府与福王结交的关键时期,你若将这个搞砸了,我保证,打断你的双腿,再清空你的绛华院,让你一辈子走不出侯府的大门”
“父亲,我是你亲儿子吗”
“是亲儿子又怎样这些年,若非你祖母护着,我不想惹她生气,我早就将你收拾利索了。就你那些小打小闹的手段,到我手里,你什么都不是。今日你若坏我的事,”赵秀眸色凶厉指着他,咬牙道,“我手刃了你信不信”
赵幽终于感觉出了毛骨悚然。
他这个父亲是真的干的出来的。
刚刚他是出于对夏桉渴望,想要反抗。
可他看出来了,若是他再拒绝下去,他的这个父亲,是真的有可能杀了他。
这时,赵桓再次出言安抚他。
“三弟,你先好好应下郡主这门婚事。至于那个夏桉,若你是喜欢她,将来找个机会,将她纳了便是。并不冲突。”
赵幽咬了咬嘴唇。
他有些动摇了,兄长说的,其实并无道理。
关键和夏桉比起来,眼下保命更重要。
他怯怯抬眼看了赵秀一眼。
然后,低着头道“罢了,我,我依父亲就是。”
赵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赵桓上前将他扶起来“你看,父亲说白了都是为你好,那丹宁郡主端庄文静,容色秀美,你知道今日多少世家公子羡慕你还来不及,三弟你要知足。”
赵幽却并不这么认为。
不过,一个女人嘛,也就那么回事。
夏媛那等恶妇都被他收拾明白了,一个生长在偏远之地的郡主,也没什么大不了。
赵秀起身警告道“一会儿郡主的生辰宴,你给我表现得像样些,万事都顺着丹宁郡主。”
赵幽低头“知道了。”
“还有,福王明日要开始布置郡主府,丹宁郡主说希望与你一同商议郡主府的规划,也希望你能陪着他一起布置。今日起,你便留在福王府吧,一切遵从福王和郡主的安排。”
赵幽“”
这个女子果然不是善类,居然如此心急、如此主动。
赵幽邪魅勾勾唇。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只是,他想了想自己精心布置的园子。
心里有些绞痛。
今日终是不能和夏桉定情了。
他回想起夏桉刚刚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还不觉得惊喜吗”
他为难地皱了皱眉。
又琢磨了一下。
她定是生我的气了吧
当天晚上,赵幽躺在福王府的客房里,双手枕在头下,想着第二日怎么也要找个时间过去跟夏桉解释一下。
他现在不过就是和萧花蔷逢场作戏,他心里最爱的人还是她。
让她务必耐心等一等。
他是一定会娶她过门的。
这时,门外突然来了个婢子。
“赵世子,丹宁郡主有请。”
赵幽抬了下头“现在”
那婢子回道“是的。”
赵幽起身,理了下身上的衣袍。
刚刚用膳的时候才见过面,这才分开多久,就又开始想他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冲着门外道“等着。”
整理好衣冠,赵幽推门走了出去。
那婢子颔首“赵世子请随我来。”
赵幽随着那婢子,在王府里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院子门口。
院子里看着还有几分简陋。
赵幽纳闷“你家郡主就住这儿”
那婢子颔首“世子进去就知道了。”
赵幽抬腿迈进了院子。
身后的院门,在他身后不声不响地被合上。
赵幽内心讥笑一声。
这套路,跟他倒是有几分像。
他大大咧咧走进了院子中央,看到正屋屋内亮着柔和的灯光,他走到了门口。
“郡主”
屋内传来女子温柔如水的声音“是赵世子吗”
“正是在下。”
“那便进来吧。”
漆黑的夜色中,赵幽阴恻恻勾了勾唇,一把推开了屋门。
别看院子里简陋无趣,这屋内却别有一番洞天。
屋内四周点着暖黄的蜡烛,挂满了深粉色的纱幔,屋子中央燃着炭火,气氛温暖又暧昧。
女子着一身烟紫色纱裙,坐一张矮几旁边,正在沏茶。
见他进来了,她笑意温婉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蒲团“世子请坐吧。”
赵幽大大方方走了过去,一屁股在蒲团上坐下。
萧花蔷动作端淑地将一盏热茶双手端到了赵幽的面前“世子请喝茶。”
赵幽礼貌回道“谢郡主。”
目光在她那露了半截的胸口上梭巡了片刻,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