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若雁认出了陆清宁“沈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用这种暴力方式镇压,迟早会激起民愤的现在把他们赶出去,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又能去哪儿”

    舒若雁神色甚是不屑,冷嗤“妇人之仁,我奉劝沈夫人还是躲远些比较好,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陆清宁”

    身后传来沈长卿的声音。

    沈长卿神色严肃,“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明悟,送她回去。”

    “你们这一次镇压,那下一次呢难道次次镇压这些都是人命,活生生的人命”

    “陆清宁,平日你胡闹我可以容忍,如今是什么时辰,你最好乖乖回府。”

    这不是什么好地方,有些流民若是急了,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虽然他不喜欢陆清宁,但也不想她身犯险境。

    僵持之时,一侍卫骑马匆匆赶来,“沈大大学士,宫中来报,说即刻命您和舒大人进宫面圣。”

    沈长卿看了一眼陆清宁,“务必送夫人回去。”

    说完便与舒若雁一同转身离开。

    “沈长卿沈长卿你站住”

    陆清宁唤了好几声,原本想追上去,但奈何被沈长卿留下的侍卫死死拦着。

    倘若她没算错时辰的话,这次皇帝召见他们,舒若雁多半就要提议武力镇压,修复堤坝。

    若不是因为这次镇压激起民怨,幸存的流民就不会再后来起兵谋反,父亲也不会带病出征,最后病死青龙山,尸骨未还。

    桩桩件件,环环相扣,大抵这就是因果报应,前世她总是任性妄为、骄纵恣意,连累了侯府陆清宁决不允许当年的惨剧再度发生。

    “云雀,我们回府。”

    回到沈府,陆清宁便立刻修书。

    事到如今阻止舒若雁为之晚矣,她只能另想办法。

    “云雀,从我嫁妆里取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云雀吃惊,“您突然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陆清宁奋笔疾书,顾不上抬头一边写一边嘱咐“一会儿你把这两封信找人送去侯府,一定要亲自送到爹爹手里,一封是给爹爹的,让他安置流民,另一份让他帮我呈给皇上。”

    “给皇上可主子,这这于礼不合”

    何止是于理不合,简直是胆大妄为,陆清宁没有官阶在身,本就不能直接上书,更何况是干预朝事。

    陆清宁封好信纸,语气郑重“关乎人命,顾不得礼了。”

    希望皇帝看到的她的计策能应允。

    镇压只能解一时之困,民心永失才是最可怕的。

    傍晚,沈长卿风尘仆仆从宫里回来便径直去了叠翠园。

    陆清宁正对镜卸下发饰,沈长卿气势汹汹进门便是一番痛斥。

    “陆清宁,你到底要胡闹的什么时候,那地方岂是你该去的”

    “姑爷,我家主子是”

    见状,云雀想为自己家主子分辩两句,却被陆清宁拦下。

    “云雀,你先下去。”

    “可是”

    陆清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滋补汤我喝完了,你先拿下去吧,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