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他了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对她造成的冲击这么大吗
沈长卿隐晦的皱了皱眉头,心里不舒坦,但又拉不下脸去哄陆清宁。
“既然不信我,那你干嘛要将药全部喝干净”
两人僵持了好半晌,他才从喉咙里挤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我喝药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一直不理你,你会纠缠不休。”
陆清宁抬看了眼他手里的药碗,神情要有多冷漠就有多冷漠“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沈大人。”
“陆清宁”
沈长卿低喝一声,习惯性的想要训斥她,让她别耍小脾气,可是临开口,他又心软了。
今日种种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他不对,陆清宁对他有怨气是正常的。
“我不知道你被母亲为难后,云雀去衙门找过我。”
沈长卿深吸了一口气,将云雀拉开,矮身坐到了陆清宁的床边“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休妻的打算,成婚满一年我们就和离,这个约定我会遵守的。”
他不打算休了她
陆清宁眉头微挑,立即朝云雀看了过去。
云雀这会儿已经懵了,接收到她的眼神后,她慌忙跪到了地上“主子,奴婢对天发誓,奴婢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舒大人她”
“我知道,舒若雁在云雀面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见云雀似乎要在陆清宁面前诋毁舒若雁,沈长卿轻咳了一声,赶紧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陆清宁,我不清楚舒若雁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我相信她,她不是故意针对你的。总之,你不要记恨舒若雁,也不要去找她麻烦。”
“我这还什么都没有做呢,沈大人就护上了”
陆清宁轻嗤一声,面露讥讽。
“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回护舒若雁了”
沈长卿抿着嘴,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
她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
他让她离舒若雁远些,明明是为了她好。
舒若雁是朝廷命官,她只是个后宅女子,她跟舒若雁起冲突,最后吃亏的人一定是她。
“算了,你今日受了委屈,心里不痛快,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沈长卿心中郁结,但目光扫到陆清宁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时,又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无奈之下,他只能站直身子,朝门外走了过去。
陆清宁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闭着眼睛躺回床上。
之后几天,沈长卿又恢复成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他未曾再踏足叠翠园。
对于他这种状态,陆清宁选择听之任之。
沈长卿不来招惹她,她乐得轻松。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五天就过去了。
这天傍晚,陆清宁沐浴更衣后,就要像平时一样熄灯休息,但她刚坐到床上,还没有盖上被子,身着一袭黑色长袍的沈长卿就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呃主子,奴婢跟姑爷说了,你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但他不听奴婢的劝阻。”
云雀亦步亦趋的跟在沈长卿身后,她摊着手看着陆清宁,脸上满是无奈。
“知道了,你退下吧。”
陆清宁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一边给自己盖被子,一边朝云雀挥手。
“是。”
云雀垂下眼眸,这才躬着身子离开的她的房间。
当然,她出门的时候,没忘了帮陆清宁将房门关上。
“沈大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房间里,陆清宁靠在床头,懒洋洋的看着沈长卿。
几日不见,她的气色比之前稍微好了一点,但嘴唇还是有些苍白,不过这份病气没有对陆清宁的美造成任何影响。
她只是平静的坐在哪里,就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神摇曳了。
沈长卿的喉咙上下滑动了几下,才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我是来跟你圆房的。”
圆什么
陆清宁倏然睁大了双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沈大人,你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如果她愿意,他不介意跟她做真正的夫妻。
事实上,在她提出成婚满一年就和离这个条件前,他甚至没生出过跟她分开的念头。
与她成婚,确实非他所愿,但若她能乖巧一点,他是可以与她相敬如宾的。
沈长卿目不转睛的看着陆清宁,心中百转千回,但说出口的却是“母亲给了我五日时间,如果五日之内我不跟你圆房,她就给我纳妾你我成婚未满一年我就纳妾,此时若是闹大了,对你名声不好。”
“没关系,我不在乎我的名声。”
陆清宁僵笑了两声,放在被子上的手,无意识的揉搓着。
很明显,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是非常慌乱的。
沈长卿将她所有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他若有若无的勾起了嘴角,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你不怕别人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你,我怕啊。”
他缓步上前,捏着陆清宁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我可不想让言官到皇上面前参奏我,说我花心,刚娶了貌美如花的新妇,又惦记温柔乖顺的小妾。”
“所以沈大人这是打算为了自己的好名声,献出自己的身体了”
陆清宁的睫毛颤了颤,迟疑片刻后,还是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若我反抗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她又穿的比较少,反正她的指尖很凉。
凉的沈长卿下意识的推开她,站直了身体“陆清宁,你处心积虑的嫁给我,却不愿意跟我圆房你这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你想多了,我跟你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沈长卿,我后悔了,也看清现实了,既然嫁给你都不能得到你的心,那我们还是尽快分开吧。”
陆清宁无心跟他争辩,说完这句话后,就裹紧被子,躺到了床上。
“你”
看到她这幅样子,沈长卿心口一痛,本能的俯下身将她和被子一起抱进了怀里,并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唇。
他在干什么
两人唇齿相交的那一刻,别说陆清宁了,连沈长卿本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