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就去做准备。”
耀阳公主舔了舔嘴唇,从春桃手中拿出她做的那瓶解药,快步朝御膳房走了过去。
“春桃,你回宴会厅去吧。”
陆清宁目送她离开,确定她已经走远后,她转过头朝春桃和吴谦挥了挥手“还有,吴谦,你也可以去执行你的任务了,天亮之前,务必将春桃的亲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是。”
春桃和吴谦对视了一眼,两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夫人,走吧,我们去换衣服,换完衣服等着看戏。”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沈长卿就抬手搂住了陆清宁的肩膀。
“沈大人,深宫重地,你给我端庄一点,别像在家里一样,一逮到机会就对我动手动脚。”
陆清宁拍了下他的手背,神情有些无奈。
“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久后,他们夫妻穿着干净的衣服回到了宴会厅。
他们刚刚坐下,楚婉柔就坐直身子,皮笑肉不笑的朝他们咧了咧嘴角“本宫还以为你们偷偷溜出宫了,不回来了。”
“太子妃说笑了,皇上还在宴会上,我们夫妻哪里敢偷偷离开”
陆清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肚子“臣妇和夫君回来晚了,是因为方才臣妇身体有些不舒服,夫君带着臣妇去找太医了。”
“你身体不适”
她此话一出,皇上,皇后还有太子都将目光放到了她身上。
陆淮山和李青天这会儿还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呢,作为他们两个指名要保的人,她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太医呢”
想起陆淮山和李青天离开京城前派人跟他说的话,皇上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来人,去把太医院管事叫来,朕要知道平宁县主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皇上,臣妇没有大碍,您不必兴师动众。”
看到他这么紧张自己的身体,陆清宁故作惶恐的跪到了地上“臣妇已经让太医院的江太医为臣妇把过脉了,臣妇之所以会头晕犯困,是因为臣妇怀孕了。”
“怀孕”
皇上挑了挑眉头,十分欣喜“确定吗”
“回禀陛下,确定了,清宁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沈长卿起身跪到陆清宁身边,不卑不亢的给他行了个大礼。
陆清宁真的怀孕了,但这事儿不是今天被太医诊断出来的,而是前几日柳承给她请平安脉的时候查出来的。
至于陆清宁和沈长卿为何要选在今晚将这件喜事公布出去
呵呵,他们主要是为了给等会儿要开锣的好戏加个码。
不知道皇上知道楚婉柔想杀陆淮山还未出世的外孙女后,会不会脊柱发凉
要知道,现在陆淮山手里可是掌握着漓朝近七成的军队呢,要是他因为陆清宁遭难一事突然倒向匈奴,朝皇上发难,皇上未必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心中如此想着,沈长卿忍不住偏头跟陆清宁对视了一眼。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的孩子来的可真是时候呢。
“怀孕才一个月那这个时候胎象还不稳吧沈长卿,你来愣着干什么快将你夫人从地上扶起来。”
显然,皇上也知道陆清宁肚子里面的孩子有多珍贵,怔愣了一会儿后,他赶紧朝沈长卿打了个手势。
“是。”
沈长卿好整以暇的应了一声,扶着陆清宁坐回到了椅子上。
“怀个孕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未必能生下来。”
皇上对陆清宁的偏爱和重视深深地刺痛了楚婉柔的眼睛,她捏紧了手中的手帕,下意识的说了句“就算你侥幸生下来了,也不可能将孩子养大。”
“这”
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小,这会儿舞台上的歌舞又恰巧停下来了,所以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听到她说的话了。
一时间万籁俱寂,满朝文武别说出声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太子妃,如果臣没有记错的话,臣的长姐与您并无仇怨吧”
片刻后,陆清寒蹭的一下站直身子,走到大堂中央,冷冷的看着楚婉柔。
“如今臣的父亲在边关为国拼命,您身为皇室中人,却在这里诅咒臣长姐腹中的胎儿,你此举未免过于让人寒心了。”
“太子妃言行无状,请皇上严惩她。”
陆清寒话音刚落,便又有几名武将站了出来。
勇毅公府在军中的地位,在这一刻明明白白的摆在了皇上面前。
“陛下”
受过沈长卿提携的文官们见状,也有些坐不住了。
但不等他们出声附和陆清寒等人,他们就被沈长卿的眼神给按住了。
武将们冲动莽撞,为陆清宁出头是正常的,若文官们也掺和进去,那皇上对陆清宁的疼惜,怕是会在顷刻间全部转化为忌惮。
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愿意看到满朝文武一起反抗自己。
而事实证明,沈长卿的决定是正确的。
因为文官们都没有出声,虽然皇上被陆清寒他们架起来了,但是他并未产生自己被逼宫的感觉,他只是觉得楚婉柔实在不懂事,给他惹了麻烦。
“太子妃狂妄恶毒,罚俸五年,即日起日日为平宁县主抄诵佛经,直到平宁县主安然生产。”
轻叹了一口气后,皇上先是冷冷地瞥了楚婉柔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挪到了陆清宁身上。
“前方刚打了胜仗,清宁你就怀了身孕,这是个好兆头,朕要赏你黄金万两,珍珠十斗”
“臣妇谢主隆恩。”
陆清宁眉眼一弯,赶紧起身给他行了个大礼。
紧接着,她又偏过头朝陆清寒和那些为她讨公道的武将们使了个眼色。
“皇上圣明”
其实陆清寒他们对皇上的判罚是有些不满的,但陆清宁都选择息事宁人了,他们也只能偃旗息鼓。
“好了,接着奏乐。”
皇后见状,立即安排了一批新的乐师上台。
很快,宴会厅的氛围就恢复了正常。
“该死,那个陆清宁竟然能让皇上为了她惩罚本宫,她果然是个祸害。”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楚婉柔独自低着头,小声的说着恶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