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所有家产都归你们大房,但两个老人归我们二房照顾大伯,大伯母,你们这个家分的可真有意思。”
陆淮海说的话过于荒谬,陆清宁和沈长卿性情沉稳,尚能保持平静,但年纪小,个性冲动的陆清寒忍不住了。
他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所有好处都让你们大房占了,你们是还不是觉得我们二房好欺负”
“大哥,这个分家的方式有些不合理吧”
解氏咬着下唇,脸色也不太好看,她是善良大度,但这不意味着她能允许陆淮海和何翠花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弟妹,清寒,你们别生气啊。”
面对他们母子的质问,陆淮海表现的非常淡定“家是老爷子分的,又不是我分的,你们心里不痛快可以去咸阳找老爷子理论,没必要冲我发脾气。”
好一句家是老爷子分的,不是他分的
他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清宁的眸子沉了沉,强压下立刻出言驳斥陆淮海的冲动,抬手将他之前交给自己的文书拿了起来。
那文书里盖着各种印章,还有陆家老太爷按下的指纹,还真是合乎律法的。
“怎么样好侄女,大伯没有诓骗你吧”
陆淮海注意到陆清宁的动作了,他撇了撇嘴,放弃继续跟解氏和陆清寒争长道短,将注意力挪回到了她身上。
“你和堂女婿要凭证,我给你们了,日后你们可不能再惦记陆家老宅了”
“哦,对了,得空的时候,你还要好好劝劝你母亲和你弟弟,他们方才说的话忒难听了,不知道真相的人看到他们那副样子,怕是会以为他们要强抢我们大房的钱财。”
他们抢大房的钱财
他这说的是人话吗
陆清寒被他气笑了,张口就要骂人,但却被沈长卿一把给按住了。
“退下”
沈长卿端着茶杯,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若家中无人也就罢了,今日我和你长姐都在,就算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来顶。”
“姐夫”
陆清寒不甘心的磨了磨牙。
“嗯”
沈长卿微微挑眉,神情冷了几分“怎么我这个姐夫的约束不住你了”
“不是。”
陆清寒缩了缩脖子,磨蹭了一会儿后,还是乖乖地退回到了他和陆清宁身后。
解氏见状,也顺势靠在了椅背上,把跟陆淮海虚与委蛇的任务全权交给了沈长卿和陆清宁夫妻二人。
沈长卿满意一笑,这才轻轻地拍了拍陆清宁放在桌上的手,示意她可以回应陆淮海了。
陆清宁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把玩着手中的文书,缓缓道“大伯的叮嘱,清宁记下了你放心,既然大房和二房已然分家,日后我定让我父母跟你和大伯母把所有账目算的清清楚楚。”
“是该这样。”
沈长卿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十分支持她的说法“俗话说好啊,亲兄弟明算账。”
“不是”
陆淮海心里咯噔了一声,总觉得他们两个现在这态度有点怪,他摆了摆手,想缓和一下气氛,告诉他们,其实有些时候大房和二房没必要分得太清楚。
然而陆清宁根本不给他出声的机会,不等他再拿血脉亲情挑事,陆清宁就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伯,你们一家今日刚到京城,怕是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吧那我就不打扰你寻找住宅了,等你在京城安定下来了,我和我夫君再代表我父母去探望你们云雀,送客。”
“是,奴婢遵命。”
云雀一直在等她这句话,陆清宁话音未落,她就大步上前,对陆淮海一家人鞠了一躬“大爷,大夫人,请吧”
“陆清宁,你在说什么”
陆淮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另找住宅了你们勇毅公府的空房间那么多,我”
“勇毅公府的空房子是很多,但这座府邸是属于我父亲陆淮山的啊。”
陆清宁知道他想说什么,她笑吟吟的打断了他的话,还顺手举起手中的文书,轻轻地晃了晃。
“大伯,你和我父亲已经分家了,于情于理,这次你来京城,你都不能像以前那样住在勇毅公府了。”
“好啊,你搁这儿等着我呢”
陆淮海握紧了拳头,终于明白她和沈长卿为何要引诱他拿出大房和二房已经分家的证据了。
“你个小贱人,我打死你。”
他愤怒至极,举起巴掌就要打陆清宁。
“放肆”
沈长卿见状,立马挥出一道内力,将他掀翻在地。
“言之凿凿的说你们家跟本官岳父已经分家的人是你,本官妻子按照律法下逐客令,纠缠不清的也是你陆淮海,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我”
见他端出了当朝首辅的架子,陆淮呼吸一滞,额头上不受控制的冒出了许多冷汗。
“堂不是,首辅大人息怒,草民绝无枉顾礼法的念头,草民不愿意离开这里,是因为草民不了解京城的情况,除了勇毅公府,实在无处可去”
“要不您让草民在这里住几天吧,等草民找到房子了,草民立马带着一家老小搬出去。”
让他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呵呵,他拿她当傻子吗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道理她很懂。
陆清宁轻嗤了一声,凉凉道“大伯,你卖陆家老宅,应该得了不少钱吧那些钱足够你住客栈了”
“堂妹,你当真要对我们一家这么狠心吗”
听到她这话,一直缩在何翠花身后的陆清雨忽然跪到地上,掩面痛哭。
“父亲手里是有些钱,但我们一家刚到京城,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住客栈是没必要的花销,你行行好,帮帮我们会死吗”
说哭就哭
呵呵,难怪他家夫人会说她是个披着羊皮的坏人。
沈长卿用手撑着下巴,幽幽地轻嗤了一声“陆小姐,据本官所知,让你们一家人搬到京城来的人并不是拙荆吧既然如此,那你们家钱不够用,跟她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