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被他逗笑“那怎么办尺度太大,我怕你这身子骨受不了。”
“好忧桑”臧野表情失落,看着不像假的。
玩笑过后,霍青抿了下嘴,斟酌着问“对了,你说下午宋局来了,那他有没有说关于这次车祸的事,那个货车,没有问题吧”
不知怎么,潜意识里,她更希望这次的事是一场意外。
臧野无声捏了捏她的手,似是轻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问。”
霍青支起身体,想看清臧野的表情,“难道不是意外有人故意的”
“好好躺着,”臧野轻轻拉了她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局里查到那辆车是个套牌车,交警队还在找,放心,现在遍地都是监控,肯定能找到。”
“套牌”霍青有些心惊“那就是故意撞的了难道有人要害你,或者我”
臧野瞳孔微缩,还是说了实话,“不排除这种可能。”
霍青紧紧握住臧野的手,半天都没再说话。
臧野只当她是害怕了,关心道“没事,只是推测,也没准是哪个没干正经事的司机喝多了,正好让咱俩赶上了,有时候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你放心,再过几天,交警队那面肯定能找到人,到时候把人拎回来审一审,就什么都清楚了,别瞎想了,反倒吓着自己。”
“你”霍青本想说,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但一想到臧野如今这种情况,他怕是比谁都着急,尽管他嘴上没说,但眼下那个案子正在关键时刻,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肯定也上火。
霍青拍了拍他的手背,赞同道“嗯,你说的没错,也许就是倒霉赶上了。”
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沉默了。半晌,霍青才再次开口,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其实我有个疑问”
“嗯”
“就是你跟那个关哲,他真是你的表舅吗”
其实霍青就是随口一问,她急于找个话题冲散眼前沉重的气氛,没想到话一出口,臧野就跟雄狮被同类侵占领地一样警醒起来,他先是偏过头眯眼打量霍青,直到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才闷闷地问“你是不是也觉得那小子比我帅”
“”霍青也好奇起来,“有人这么说过”
臧野不满地咂咂嘴,“我妈”
霍青没忍住笑出声来。
“还笑”臧野郁闷极了,“我跟你说,你别看那小子卖相好,实际上可阴了,小心眼爱记仇还能装,趁我不在家,把我妈哄得跟他自己亲妈似的,你不知道,就这几年,每回过年回家,我过得都是什么日子爹不疼娘不爱,还遭狗嫌,真是,人间惨剧啊”
霍青很少见臧野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感觉很有趣,“他过年也去你家啊怎么不在自己家里”
“他家情况特殊,”臧野啧啧道“家业铺的太大,事就多,哪里有我家好,这小子虽脑袋不灵光,但在这方面还是挺聪明的,知道我妈喜欢他,从小就赖在我家,而且”
说到这里,臧野眨眨眼,像个使坏的顽童,“你想不想听点刺激的”
霍青心说也不是很想听,毕竟她跟关哲总共没见过几面,她对不熟的人一向没什么好奇心,这次要不是两人辈分的原因,她可能也想不起这个人。
不过臧野似是很愿意跟她聊这个话题,估计是被欺压久了,好不容易能找到人吐槽,这才一股脑打开了话匣子。
霍青配合地点头,“想,你说吧。”
臧野果然对她的捧场很满意,神秘地凑到她耳边,“这小子七岁之前都是穿女装,因为我妈喜欢女儿,他为了巴结我妈留在我家,什么都肯干。”
“”霍青想起关哲那张冷漠的脸,到底没忍住,毫无公德心趴在臧野胳膊上笑了。
“你俩还真是”霍青终于有点明白,为何关哲会那样说臧野了。
臧野敏锐地听出她话里有话,“怎么,他背着我,跟你说我坏话了”
霍青愣了下,“也没有。”
“哼,”臧野不屑,“你怎么连撒谎都不会我还不知道他,臭小子从小就会给我添堵,智商两百,情商为零,不是,是负数咱不跟那种心智不全的人玩,离他远点,省的被传染”
“你怎么跟小孩似的”霍青感觉有些好笑,“人家没说什么。”
“得了吧,”臧野翻了个白眼,“你跟谁一伙的别被那小子表象迷惑了,仗着比我小几岁,整天在我妈面前装乖卖萌,上来那个劲,真是死人都能气活。”
“你讨厌他”
“嗯”臧野被问得一愣,“不啊”末了说了实话,“其实就是逗你一乐,面上看那小子大我一辈,但这些年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的,自己家弟弟,当哥的损他两句怎么了”
“”霍青想了想从小见过的同学的哥哥弟弟们,对这种相处模式倒是很理解。
“所以,他就比你小几岁”霍青一不留神,将实话说了出来。
“七八岁吧”说到一半臧野反应过来,被气笑了,“不是你什么意思吧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霍青连忙识趣地摇头“完全不老,真的。”
“哎,”臧野忍不住用手搓搓脸,“咱这行太磋磨人了,要不我这张脸,拾掇拾掇,高低也是花美男一枚。”
霍青被他逗笑得肚子疼,“可我不喜欢花美男。”
“真的”臧野高兴了,“不愧我媳妇,这话我爱听。”
虽然在医生眼里,臧野这身伤过了危险期就没大碍了,只要定期输液,乖乖静养,恢复指日可待。
但到底弄了一身口子,精神比好的时候差远了,两人聊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天,霍青就发现他脸上有疲惫的神色,只能逼着他休息。
臧野睡着后,霍青在小厅吃了陪护人员给准备的晚饭,饭后她感觉精神好得差不多了,就想去走廊溜达一会儿,没想到刚走两圈,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鬼鬼祟祟从电梯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