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动你,就是想要让你把纪府的消息传送出去。”

    “可是杜鹃你太伤我的心了。”

    纪长安缓缓的走到了杜鹃的面前,她抬起鞋尖上缀了东珠的脚,轻轻地踩在杜鹃的脸上。

    杜鹃有一种被钉在了地上的感觉。

    “这么喜欢给人做妾是吧”

    纪长安用她的脚碾压着杜鹃的脸,

    “反正你男人人在深山里,这辈子都回不来了,不如就由我这个大小姐做主,给你另配个男人去做妾。”

    “你应该切身的感受一下,给人做妾是个什么滋味。”

    纪长安给杜鹃选的男人,是一个杀猪匠。

    当天晚上,纪长安的丫头绿衣就扛了杜鹃,要把她送去了杀猪匠的家里。

    杜鹃哀求着绿衣,她哭着摇头,

    “绿衣,你我都是伺候大小姐的丫头,你就行行好,你告诉大小姐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会一心一意的忠心大小姐,我再也不敢吃里扒外了。”

    杜鹃的背后,杀猪匠家的那一扇门被打开,里头传来了猪的嚎叫声。

    以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身子胖墩墩,一脸凶神恶煞的杀猪匠走出来。

    他的背后,跟着一个同样身子胖胖,满脸不情不愿的杀猪匠媳妇。

    那杀猪匠搓着手,双眼冒光的看着杜鹃,又冲着绿衣笑呵呵的点头哈腰道

    “多谢绿衣姐姐,绿衣姐姐,这是我家今早刚杀的猪,送给姐儿们尝尝鲜。”

    前两天他还同自家的媳妇合计着,媳妇生不出来儿子。

    这几年生了一个又一个的丫头,就是没蹦出来半个儿子。

    杀猪匠就想着要讨个小,给他生儿子。

    他们家租住着纪家的房屋,屋子的后面又租了纪家的铺子,做卖猪肉的生意。

    这几年因为天下太平,老百姓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尤其是大小姐接掌了纪家之后,又给他们的租子免了一半。

    杀猪匠原是想着,花一点钱,从米婆子的手里买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做小。

    米婆子如今可是纪家的专用人牙子。

    这在帝都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想要找一些适合自己心仪的人,直接找米婆子就好,

    价格虽然贵一点,但人却是用的十分安心的。

    毕竟纪家这样的首富之家,用的都是米婆子手里的人。

    米婆子绝不可能会出什么问题,否则纪家不得撕了米婆子

    帝都城中不少的人跟风效仿,从米婆子的手里买人,那都已经成了一种时尚。

    结果没想到,他才刚刚把买小的钱送到米婆子那里去。

    第二天一早,绿衣就把杜鹃给送到了他的家门口来。

    绿衣道“大小姐说了,杜鹃的身钱,她自会去米婆子结,只看这个人你满不满意。”

    “若是不满意的话,尽管磋磨打骂便是,不用看大小姐的面子。”

    杀猪匠立即摆手,“满意的,满意的很。”

    但凡是依附着纪家生活的贩夫走卒,对于大小姐身边伺候着的丫头,都清楚的很。

    可以负责任的说,大小姐身边嫁出去的丫头,给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做正头娘子,都是使得的。

    尤其是这个杜鹃,不光人长的标致,身材也纤瘦。

    据说以前在大小姐的身边伺候,也是跟着大小姐一同学过识字,是个知书达理的。

    只不过这一个杜鹃嘛她曾经跟过男人。

    又给纪有德生了个丫头。

    身子自然不值钱了。

    而且杜鹃的年纪也大了些,她本就比纪大小姐大上几岁。

    现在更是二十出头有了。

    现在还有哪一家人要杜鹃做正头娘子

    这样的女人给杀猪匠做个小的,正是身份适当。

    杀猪匠有面子,价格也合适。

    杀猪匠自然满脸都是满意。

    倒是杀猪匠身后站着的杀猪婆,满脸都是横肉,死死的盯着杜鹃的背影。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但是杀猪婆的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她充满了凶狠的眼神,却预示着杜鹃在他们家里不会过什么好日子。

    至少不会像在纪大小姐身边那样穿金戴银,绫罗绸缎。

    原本跪在地上的杜鹃站起身,朝着绿衣跑了两步。

    但紧接着她的手腕被杀猪匠抓住。

    “你往哪里跑你是我花了银子买来的小妾,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杜鹃朝绿衣哭喊着,

    “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怎么办”

    绿衣朝着杜鹃摆了摆手,满脸都是笑容,

    “你好好的和你男人过日子,你放心,你的女儿已经被送到了庄子上去。”

    “她会在那里长大,你若是得了空也可以去看看你女儿。”

    当然,只要杀猪匠家里愿意让杜鹃自由走动。

    杜鹃随时可以去庄子上。

    大小姐从没有派人磋磨过杜鹃的那个女儿。

    当初杜鹃和纪婆子等人受了元家的指使,要进入纪府做细作。

    她们是重新签了卖身契回到纪府的。

    其实大小姐完全可以让杜鹃的女儿,得到一个悲惨至极的人生。

    她有这个权利卖掉杜鹃的女儿,甚至能够让杜鹃的女儿直接去青楼。

    但是大小姐没有这么做,她只是把杜鹃的女儿送到了庄子上。

    从此往后,杜鹃的女儿就在庄子上长大。

    如果她安分守己的话,今后也能平平安安的找个普通的庄户人嫁了。

    但如果杜鹃的女儿不安分守己,纪长安捏着杜鹃女儿的卖身契,也能够让她生不如死。

    杜鹃泪流满面。

    泣不成声。

    她不想给任何男人做妾,谁都知道给人做妾不好。

    在大盛朝,但凡能够当正头娘子,给男人的后院当家作主的,谁愿意当一个受制于人的小妾

    杜鹃被杀猪匠钳制着胳膊,拖回了自己的家里去。

    身为小妾,没得什么入门的婚仪要搞。

    杜鹃哭哭啼啼的被杀猪匠摁着,给杀猪婆磕了一个头。

    便算是正式入了门。

    当天晚上,杀猪匠就进了杜鹃的屋子里,与她圆了房。

    杀猪匠的动静太大,杜鹃的哭喊声惊动了半条巷子。

    她是个妾。

    没有人会心疼杜鹃。

    大家听到了这样的哭喊声,一个个的都是满脸暧昧,及兴致昂然。

    大盛朝的妾,就是给男人的家里传宗接代的玩意儿。

    甚至在大盛朝中,一旦妾室完成了传宗接代,就还能够被主人家随意的买卖。

    甚至主人家互相赠予自己的妾室,在大盛朝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

    第二天一早,杜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

    拖着两条合不拢的腿,被叫起了身,到杀猪婆屋子门前站规矩。

    她摇摇晃晃,站着都只差睡着了。

    内心更是悲怆一片。

    可能也是一直到现在,杜鹃才切身的体会到。

    她帮着元启宇,劝纪长安去做贱妾,是有多么的残忍及丧良心。

    劝人做小,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