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屋檐下,手指尖勾着黑色的蛇尾巴尖玩,笑着说,

    “都不是什么好人,元启宇的妻妾也不见的无辜。”

    她对素娘和婉儿还有印象。

    上辈子纪长安找到了元锦萱,她有意往上结交了一段时间。

    从而与元启宇的这对妻妾有了交集。

    无论是以贤惠著称的素娘,还是以妩媚动人心弦的婉儿,两人都曾明里暗里的害过纪长安。

    尤其是在元启宇看上纪长安,想要与纪长安暗度陈仓,又被纪长安拒绝了之后。

    上辈子的素娘,就曾给纪长安设过套,要把纪长安往元启宇的床上送。

    说起来,上辈子的元启宇远没有这辈子这么的“好心肠”,还要纳了纪长安。

    一会儿贱妾,一会儿侧室的好像是给了纪长安莫大的恩赐。

    上辈子,元启宇只想偷摸着睡了纪长安。

    他没想过要给纪长安什么名分,他就是看上了纪长安的姿色。

    所以这辈子,无论是元启宇遭遇的。

    还是素娘、婉儿所即将遭遇的,都不值得纪长安同情。

    更何况,元启宇没了命根子。

    素娘和婉儿也不一定是真心的抗拒元少杰。

    说不定到最后,只有元启宇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呢

    纪长安的目光看着远处,白嫩的手指绕着蛇尾巴。

    绕啊绕的。

    “元家这是还没反应过来呢。”

    纪长安说的模棱两可,低声吩咐了青衣几句。

    “长安。”

    青衣和花斑刚走,纪淮的声音响起,含着一抹欢快。

    他穿过垂花门,身后跟着气度不凡的黑玉赫。

    纪淮笑道“马上就要科考,我与阿赫定了个日子,冬至前就给你们成亲可好”

    他早已经当阿赫是自己人了。

    看见阿赫比看见自个儿阿爹还亲。

    因而带着一个外男进姑娘的院子,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突兀。

    纪淮认为,这榜下捉婿的流程要走。

    把阿赫捉回家后,就立即让阿赫与长安成亲。

    所以这成亲的日子就得先看好了。

    纪长安起身行了个礼,脸颊微红,让丫头又抬了两张椅子放在屋檐下。

    黑玉赫在小几边上坐下,暗暗的伸手,拉了一下纪长安的手指。

    她立即甩开,动作幅度又不敢过大。

    黑玉赫也不恼,嘴角带着一抹笑,低头垂目,听纪淮兴致勃勃的挑着日子。

    在来之前,纪淮就拉着黑玉赫讲了两个时辰。

    哪个日子好,哪个日子不好,纪淮都一个一个的讲给黑玉赫听。

    黑玉赫也听得认真。

    他自然希望成亲的日子越快越好。

    这样他的人身与蛇身,都能日日夜夜与夫人贴在一处。

    也不必顾忌着旁人的眼光了。

    “长安,阿赫没有意见,你呢”

    纪淮掏出黄历,指着上面的一个黄道吉日,

    “这个日子距离放榜最近,这样阿爹也有充足的时间,给你准备婚事。”

    这段日子,他的心境屡屡受挫,只等元家的人受到了惩罚之后。

    纪淮才终于振作起来,打算好好儿的过日子。

    他要开始忙碌了。

    纪长安甩开了黑玉赫的手,袖子里又被黑蛇的尾巴尖挠着手心。

    她微微红着脸,“也不用这么着急的。”

    反正她现在的日子,成亲没成亲的,也没多大的差别。

    黑玉赫每天晚上还是会进她的房来。

    坐在纪长安对面的纪淮,忍不住笑。

    以往他提起闻夜松的时候,女儿可没有这样娇羞的表情。

    女儿脸红了,就证明她心中也是喜欢阿赫的。

    “那就定下这个日子了。”

    纪淮一锤定音。

    这时,小满跑进来回道

    “老爷,外头来了几家掌柜,吵吵闹闹的说要见您。”

    纪淮拧着眉,“见我做甚如今我已经不管事了。”

    他说的好像自个儿以前管过事似的。

    坐在纪长安身边的黑玉赫,长指剥开一个橘子,递给了她。

    又淡声的吩咐纪淮,“不必管他们,且忙婚事去吧。”

    纪淮得了令,理直气壮的撩开了那几个掌柜。

    他乐滋滋的捧着黄历,又同阿赫与长安说了一声,便先行离开了。

    只等纪淮一走,纪长安才拿着橘瓣说,

    “我阿爹同你说了那么久,你也不嫌烦”

    整整两个时辰啊,就为了挑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

    她不觉得黑玉赫有这个耐心。

    小几边的黑玉赫,抬起手臂,把身边的姑娘捞过来,放在他的大腿上坐着,

    “不烦,这还挺有意思的。”

    人类弄出来的这些黄道吉日,似乎给每一个特别平凡的日子,都赋予了它的意义。

    这同万族不同。

    万族看中了哪个要当终身伴侣,结个契便可。

    不定要哪个特别的日子。

    看中,就下手结契,再抱着去滚。

    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没这么多形式上的规矩。

    黑玉赫兴致勃勃的翻了两个时辰的黄历,他比纪淮还要挑剔。

    哪怕是形式上的呢。

    他也是既要这样的好,又要那样的好。

    既要这样的吉利,又要那样的吉利。

    他也知道,其实福祸多有难料,即便是在大吉大利的日子里,也有风雨生死。

    但黑玉赫就是放纵自己沉浸在这样的忙碌里。

    挑一个最最配得上他们大婚的日子。

    纪长安无奈的笑,贴着黑玉赫,将手里的橘瓣喂到他的嘴里。

    他含着那一片橘子,歪头看她。

    美人的眼眸里,血光若隐若现,他将另一半橘子凑到夫人的嘴边。

    纪长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向四周看了看,身子往后仰,“一会儿我阿爹会回来的。”

    一双冷白的大手握住她的腰,身姿挺拔劲瘦的男人,脸上带着笑。

    强硬的力量,让她不至于从他的腿上摔落下去。

    黑玉赫低头,他的额蹭着纪长安的额,将嘴里的橘瓣喂给夫人,声音低了下来,

    “冷不冷不如早些歇下。”

    “他就不会再来。”

    纪长安撇开头,“不冷。”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天气,别的大户人家都用上了炭火。

    就连阿爹的房里,也备了炭。

    纪长安却觉得这种温度极适宜。

    同黑玉赫的体温差不多。

    正是让她舒适的天气。

    黑玉赫捏了捏她纤细的腰肢,

    “好吧,但是夫人,为夫有些冷。”

    “你也知道我们做蛇的,都是很怕冷的。”

    似乎为了证实自己的话,纪长安腰身上缠着的那条蛇,一路往她的心窝处钻。

    小衣的系带,从背后散落。

    她整齐的衣襟微动,长条形的未知物在她的衣下滑动着。

    间或有黑色的蛇身,裹着蛇鳞,露出她的衣襟,缓缓的蠕着。

    纪长安被抱在黑玉赫的怀里,有些羞恼的看着黑玉赫,

    “你,你也不怕人看见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