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变化
陈墨看着手上的几份文卷,这上面记的都是刘明桥欺男霸女收受贿赂,贪赃枉法的证据。
按照这上面的说法,刘明桥无比贪财且吝啬,居然连窑姐的钱都欠。
当然,陈墨认为这个说法极有可能是夸大,但这几张文卷上记载的事,没有十分真应该也有七分真。
刘明桥在作恶时从来不会浪费气力过多遮掩,实际上不光是他这样,这方世界的许多恶人都是这样,从来不会花费力气去过多遮掩自己的恶行。
因为没有必要。
寻常百姓上告无门,若是再和官府有些关系,那么普通百姓只要敢去告,杀威棍都能把人打个半残。
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你莫进来。
大多数平头老百姓,哪怕吃了苦受了罪,大多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那刘明桥也是一样,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主要是因为有个好亲戚。
他能做这个官位是因为州丞,只要州丞不倒,他又不主动去得罪招惹不起的人。
哪怕他做再多恶,他也能安安稳稳坐在这个职位上,说不定哪天州丞升了他还能升。
而如果州丞位置没坐稳,哪怕他兢兢业业为官清白也没用,该被清算时还是会被清算。
只要没人想借他整倒州丞,那么哪怕他做再多恶也没人敢管。
而若是有人想借他斗倒州丞,就是他再多做好事也没用,屈打成招照样能成为证据。
其实换成陈墨也是一样,只不过相较于刘明桥,他没去作恶罢了。
他收贿赂时也没做太多遮掩,可只要自己义父没事,他收再多钱都是小问题。
“行,这件事你做的不错。”陈墨收起纸张,向着一旁站立的何洛云笑道。
这些消息全是陈墨吩咐他收集,至于这么干会不会被刘明桥知道
这完全不用担心,要的就是被他知道,要是他知道了还没有任何反应,那么就是动手的时候了。
“大人,我还从别处找来两名证人,如今已送来集内,您看如何处置”何洛云鞠身下拜问道。
“你先带到找处地方好生安置,留着他们本大人有用。”陈墨仔细吩咐道。
何洛云没有丝毫迟疑,连忙退了下去,其实这件事他也不想干,但他不得不做。
陈墨他得罪不起,可刘明桥他也得罪不起。
他不想掺合这件事,可夹在中间他没办法。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陈墨能扳倒刘明桥,不然以那位大人的小心眼,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何洛云走出门外,陈墨又拿起几张文卷,仔细看了起来。
这上面记载的是刘明桥的大致活动范围与活动时间,陈墨已经在琢磨,该怎么从物理意义上让对方彻底消失。
这个人太坏了,坏的都流坏水。
陈墨自认为不算什么好人,也没有什么正义感,可看到对方干那些腌臜事情,夺人家产,刑讯逼供活生生将人打死,设计送人入狱后再强占他人妻女。
自己私开一处盐矿,但那处盐矿上有人居住,一分钱不给强逼矿上的人搬迁。
这个人太坏,而且心眼很小,自己让人去调查他已经是得罪了他。
虽然明面上他绝对动不了自己,但以防他背地里恶心自己,陈墨还是决定提前一步解决这个隐患。
当然坏归坏,刘明桥绝对不蠢,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从没干过,干的都是损人利己的事。
欺压也都是平头老百姓或者是普通客商。
他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不然哪怕有州丞保着,他这个位置也坐不到现在。
至于解决他会不会引来朝廷调查,这倒不用担心。
都天道门之所以事发就是因为没有处理干净手尾,让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且比杀官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蓄养青壮,所以才引得朝廷调查。
而自己只要处理干净些,将事情伪装成仇杀或是见财起意,那么朝廷就是想查也没有头绪查起。
只是让陈墨没有想到的是,他搜集到的证据还没来得及送给义父。
自己义父,那边就先来了一封信件。
信上意思很明显,让自己尽快想办法控制住刘明桥,且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尽量要活的,如果实在不行,死的也能接受。
aaatdiv cssaaaquotntentadvaaaquotaaa 陈墨看着手上的信件,心生狐疑,自己义父上一封信,明明还没打算直接和州丞撕破脸。
怎么这一封信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不仅如此,还是专门让两名亲兵将这封信送来,足以看出他对此事的重视。
“两位兄弟辛苦了,祝牛集是个好地方,当地汤粉不错,伱们回头可以去尝尝。”
陈墨说话间从怀中取出两锭五两官银,分别递给这两名亲兵。
“我还有些事情要解决,就不多招待二位兄弟。”陈墨对二人一笑。
两人得了银钱当下自是欢喜,鞠身下拜缓缓退了出去,准备前去集上好好花销一番。
陈墨虽不知自己义父态度转变为何这么大,但既是自己义父亲自交代,不管怎么说,先做了再说。
因为这封信不是一封简单的家信,上面还有自己义父的印信。
这不是一封嘘寒问暖的家信,而是一封军令,自己受了命令就得去做。
夜风寂寥,寒月孤星,陈墨看了一眼地上尸体,又一人补了两刀,保证他们死透。
刘明桥确实很在意自身安危,身旁有几名实力相当不差的军汉,起码与义父帐下亲兵一对一厮杀,绝不会落下风。
这放在兴远府地界已是颇为不错,可和陈墨对比起来,实力差距就太大。
哪怕他没用自己擅长的兵器,仅凭一把短刀,依旧在短短不过数息内就轻松将几人解决。
刘明桥如今倒还活着,只不过手脚被折断,整个人也被敲晕过去。
既然自己义父尽量要活的,那陈墨就不会随便把人弄死。
他给这个人敲骨的时候都很小心,保证只疼而绝不会刺穿肌肉内脏。
医武不分家,以他现在对人体肉身的了解,做到这点不是什么难事。
随手抓起刘明桥,陈墨身影悄然隐入黑暗。
接下来自己还得再赶回祝牛集附近的军营,八十里路还带着个大活人,路可不好走。
他这次并没骑马,而是一人奔行而来。
一是骑马动静太大,不好遮掩。
二则是以他现在的肉身速度,无论是短途还是长途奔袭,哪怕带着个大活人,他的速度都比马快。
除非有较为罕见的稀世神驹,或是为了刻意节省体力,否则他骑马的意义不是很大。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则迅速被发现。
更夫敲响锣鼓,吸引来巡逻的差役。
“师父,咱们咋办要不要现在去追那个贼人”一名身着皂服面相较为年轻的差役,神色恭敬问向身旁老差役。
其余几名更夫也把目光望向老差役,显然都在等他拿主意。
“收好尸体,等明天上报就成。”老差役开口,他显然不打算去查这件事。
他看得出来这几人身上的刀口无比规整,一看就知是高手所留。
且被杀了几人他也认识,都是那刘大人的亲随,每一个实力都颇为不凡,就这么轻易被人杀了,他们更能看出动手者的实力有多强。
这种高手,别说现在不在这,就算他在这里,自己都会当做没看到。
官衙一个月才给几钱银子,自己玩什么命啊
活着才最重要。
至于去追这种高手只要想逃,哪能是他们这群货色追得上,就算能追上他也不敢追,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明白。”几名更夫与他也是一样的想法,没打算在这件事情出多大的力气。
陈墨一路奔袭回到军营,把刘明桥关进提前让人收拾好的营房内,准备每日亲自审问。
他相当想知道,刘明桥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义父下军令,让自己抓紧把他控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