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封赏,正七品盐运司总司主。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兴远府镇守孙守仁昔年征讨异族有功,今朝镇压叛逆有功。加封安业县男,食禄八百石。”
前来宣读圣旨的舍人,微笑望向孙守仁,轻声提醒道,“孙将军,怎么还不接旨。”
得了提醒,孙守仁才反应过来,当即鞠身下拜道。
“微臣谢陛下”
大乾臣子无需向皇帝行跪礼,无论是接旨还是上朝,鞠身下拜即可。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皇权不够强,而世家够强。
有些传承千年的世家,甚至已历经数代朝廷而不倒,称得上是极其恐怖的庞然大物。
孙守仁略带激动的接过圣旨,甚至忘了给舍人塞银子。
他之所以还想带兵出去厮杀,求的就是个爵位,而如今因为这次镇压谋逆,加上之前累积的功劳,终于得了封爵。
与之匹配的全套用度,自然也会与封赏一同送来。
挑个时间好好闭关修行一次,把握住这机会。”
“伱先登一次,冲阵两次,斩大将一名,妖道二十三,力士四十七,普通贼兵八百六十三人。
“你举人出身直接就坐上七品官位,已是破格提升。兵部不可能再提拔你,再往上的六品若没实权,八成还不如你现在。”
“大人你慢走。”陈墨一笑。
实际上若不是他有禁令,不许和军中袍泽相互赌博。
莫虎若真能修出内气,那实力必将迎来一次长足进步,起码再长个六七百斤气力不是难事。
孙守仁接下兵部封赏文书,高声大笑,向身旁众多士卒呼喊。
而一个县男至少能传承四代人,能够保证自己往下五代儿孙富贵。
只不过现在没人履行这条职责,自己上任后可以稍稍履行一下,一个月履行三次就够。
能把葱蒜辣椒与白盐,还有分割好的猪羊肉端上去就已是不错。
也就是说这个爵位得传承三代人,才会往下削减。
“蕴灵养血丹颇为难得,咱们府内都不好找到一枚,吞服这丹药,你有机会凝聚内气。
陈墨上头有人,所以他能拿官位。
子曾经曰过,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
陈墨作为他的义子,他在这一战中有如此表现,他这个做义父的面上也有光。
一场厮杀结束,如今又回到自家。
他们清楚,孙将军绝不是在给他们开玩笑。
孙守仁当然不可能自己核算,他手下虽有刀笔吏文书官去做。
酒酣饭饱,他这才去核验这次的录功名册,实际上没有太多要核验的东西。
由于喝了不少酒,他早已把腹上衣服拉起,露出数道刀枪疤痕。
这样都能保证自己每个月都有安稳,且数量足够多的蜃灵入手。
再安排好专人送回尸骨和抚恤,一路要打着孙将军的旗号去做事。
因为他们只有皮甲,而都天道炼气修士所祭炼的肢体刚好能破开皮甲。
如今回到熟悉的军营内,许多士卒甚至懒得躺回床上,直接瘫坐在地上休息。
月余时间的赶路厮杀,对他们而言亦是不小的疲惫。
而现在之所以嘱托,也是为了让这些人能把钱安稳带回家中。
宫中舍人离开,兵部前来下发赏赐。
因为身为盐运司总司主,职责上是需要在各处巡视,搜查私盐贩子。
哪怕只是个县男,若以官位来论,最多视为五品官。
或者说不光是他,哪怕再加上徐大宝孙礼等四人,他们的战绩全捆在一起,都不能和陈墨打个平手。
其余普通士卒所斩杀的首级都已换成银钱送来,然而该怎么把这些银子分发到每个人的头上,每个人又该发多少,则要他亲自去统计核算。
“那几个混球又他娘的喝大了”眼见只有陈墨一人在做事,孙守仁不由面红耳赤的喝骂道。
“兵部的赏格就在后头,县男的印信仪仗朝服也都在此。”
之所以要他亲自核验,为的是防止有些大头兵对发下去的钱感到不满,去找那些文书闹事。
营内亲兵折损不多,毕竟他们每人都身着铁甲,且训练有素。
所以只是不幸牺牲五人,而那八百战兵,则牺牲了八十二人。
他没醉不是因为他喝的少,是因为他能喝。
“莫虎,冲阵一次,斩妖道三,力士七,普通贼兵二百一十人,劳碌有功。
用了一个多时辰,大致核算完数额,又等两个多时辰直到下午时分众人酒醒,兵部的赏银才一点点被发下去。
而七品想提从六品,尤其是实权六品,那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众多士卒自然要好好休沐一段时间回家探亲,而不幸牺牲的同袍,也要让人将其尸骨送回家中。
“陈墨。”孙守仁坐在书桌前,打开一封文书。
疆场之上搏命建功,图的不就是这个。
圣旨不是大白菜,不可能人人都有,大多数封赏还是由兵部拟定下发。
那恐怕先前有些人得到的战利品,现在就已经输光了。
他的儿孙,可入国子监与皇子甚至太子共读。
孙守仁递出任命文书,告诉莫虎他的官位为何没升。
他只要确定兵部发赏银,和发下去的钱一样多就行。
兵部发的赏银和分给他们的战利品不算,亲兵每人额外给一百两抚恤,战兵则给五十两。
当然酒绝对管够。
孙守仁念完文书,笑的相当之高兴。
虽然没升官位,但兵部给的赏赐也不差,一枚能帮助外家武者凝聚内气的丹药。
旋即又安排众多亲兵轮流休沐,以及负责营内防备和夜间敲锣等事务。
他伸手指向一旁两方鎏金红木箱,封爵自然不可能只有一道圣旨。
抚恤金也要给足给够,这点绝不能有任何克扣,只有这样手下其他士卒才愿意为他拼命。
看着得了赏的大头兵,孙守仁既是喝骂又是嘱托道。
封赏完几人,孙守仁又拿起一大摞文书。
“孩儿在。”陈墨鞠身拜道。
众人脖子一缩,纷纷点头称是。
说是宴席,其实就是大宰猪羊,或烤或煮,十人一伙,围坐烹食。
因为先前除了莫虎外,其余人都是九品,所以他们好升,有点功劳就行。
无品有级的武职不论,一旦有了真正的品级,兵部再做封赏时,若升官就不会再给银钱一类的赏赐。
虽然这次仅封赏了个爵位,没给其他赏赐,可就这一个爵位,哪怕给万金也不换。
核验之事还要等上一会,陈墨几人先去露营中参与宴席。
记大功一次,中功三次,小功一十三,赏蕴灵养血丹一枚。”
“所有人都他妈不许给老子去赌,这赏银发回去置两亩地,给爹给娘给媳妇孩子买些东西。
而现在有了爵位,只要接下来五六代儿孙中有一个争气的,家族就能长久传承下去。
有了爵位,他从此便是勋贵阶层的一员。
如今心事已了,他又怎能不激动。
陈墨与莫虎徐大宝几人,则是随孙守仁一同走入书房,准备听封受赏。
故有言,朝中无人,莫做官。
那舍人见了银票,这才露出笑脸。
“吩咐伙房摆宴,人不够就多找人去帮忙。宴席过后给你们发赏钱,发完赏银再让你们轮换休沐回家。”
吃喝嫖,再花也花不了多少,而赌起来,那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陈墨随便对付一口,也就是吃了半头羊,喝了三坛军中自酿的米酒。
不像之前他固有官位在身,可最多只能泽及孙辈,再往后就不好说。
听得此言,众多士卒无不欣喜,纷纷鞠身拜谢。
合记大功五次,中功十二,小功八十五,官进四等,升你为兴远府盐运司总司主,择日赶赴任上。”
孙守仁闻言讪讪一笑,虽自觉理亏,但也不可能道歉,坐到陈墨身旁,帮他一起核算起来。
“谢义父。”陈墨笑着接过任命文书。
好让当地豪强和官员知道这银钱是谁送下,这样才不会有人对这笔钱起不该起的心思。
要是上头没人,那就只能拿银两,且银两拿到手后,八成还得孝敬上面一部分。
按大乾例,凡袭爵者三代不削。
“大人您辛苦了,这些钱留着给弟兄们喝茶。”陈墨见状凑上前去,从怀中抽出一摞银票,塞了过去。
陈墨帮着忙完这些事情,时间也已来到深夜。
孙守仁与他一样,现在没躺在地上,是因为实力够强,不是因为喝的少。
就算拉来不少人帮忙,可凭营内的火头兵,那也绝没能力摆上摆百十桌宴席
可官位不能往下传,而爵位能。
其他人也都各有赏赐,基本都能把官位再往上提个一提。
“要不是您老拉着他们喝酒,他们也不会醉。”陈墨轻轻摇头吐槽一句。
而由他亲自核验,就算有人不满也不敢来找他。
可以说从他拿到这个爵位的第一刻,一个新兴的世家就注定要出现。
无论是亲兵还是战兵,得了赏都是欢天喜地,急忙把银子揣进怀。
而他接下来几代儿孙争不争气,无非就是决定这个世家的大小。
陈墨自己对这个官位还是相当满意,盐运司总司主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在四处军营之间来往。
孙守仁又念起莫虎的封赏文书,相较于陈墨,他的战绩看上去确实有些差。
aaatdiv cssaaaquotntentadvaaaquotaaa 那也没办法,两人实力差距实在太大。
发完活人的赏银,接下来就是不幸牺牲者的抚恤。
除了负责夜间值守和敲锣的亲兵外,大多数人都已回房休息。
但做完后还得陈墨几人做个核验对照,保证这钱不会发错。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五十两银子够买好几亩地。
随着几名舍人离开,孙守仁这才逐渐回过神来,心情仍是相当之激动,面上笑容根本控制不住。
谁他妈的要是拿出去赌让老子给发现了,我他娘活剥了你”
陈墨打了些水,擦洗干净身子,也走回自己的营房内。
装有夔牛弓,以及这次大多收获的木箱正摆放在屋中。
陈墨没去管它,走到一旁静气调息,为下一次蜕变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