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三千铁骑速度已经达到极致,滚滚铁蹄,似要踏碎大地,裂开幽冥。
轰鸣之声,响彻四野,直贯九霄。
“碾碎他们”
三千铁骑前头,高顺擎起长刀,仰天长啸
骑兵的速度达到这个程度,不管前方是严阵以待,还是阵型凌乱,都没有第二个选择。
只能冲锋、碾碎
但一向沉稳的高顺,从来不打无把握之战,他就是掐准敌军无法快速组成军阵。
同时,欺负对方没有骑兵拦截他们。
在冷兵器时代,骑兵永远是霸主地位,其强大的机动性和冲击力,足以令人惊惧欲死,摧枯拉朽。
当然,严整的军阵,密集的强弩,也是骑兵的噩梦,可是今天,以强弩之名慑天下的冀州军还在惊恐万状的立阵,强弩都还没有摆正。
这就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郭图这个汉末第一坑货,能领军打仗
估计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越来越近,近在眼前,冀州军阵前高盾兵,浑身战栗,牙齿打颤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阵中蔓延
钢铁洪流携带的死亡气息,令人窒息,令人绝望。
“军师跑了”
不知是谁,在冀州军中突然大喊一声军师跑了
阵中冀州军下意识地望向中军将旗下,只见战车上空无一人,只剩迷乱的“郭”字旗,在风中飘荡
“轰”
这一刻,滚滚铁骑,如破堤洪流,狠狠灌入冀州军前阵,盾墙瞬间破裂,执盾军士倒飞而出
惨叫声,轰鸣声,不绝于耳
而冀州军因那声“军师跑了”,士气尽丧,前阵被撞破,后军已经在逃了。
因为他们发现军师像只兔儿,钻进了北面的稻禾田,一溜烟,没影了
而军队最重要的就是士气,哪怕再精锐的部队,一旦没了士气,也难逃溃败。
郭图这坑货提前跑路,这仗也就没法打了
高顺麾下三千铁骑在冀州军中横冲直撞,冀州军四散奔逃,王方后悔不已,早知道冀州军这般无用,他就不该靠过来,反而因此冲溃了他的五千人。
王方头盔也不知掉哪去了,加入了狼奔豕突的逃亡大部队。
三千铁骑穿纵横踏,冀州军、雁门军亡命四逃,北面的稻禾田最惨,眼看就要收割的稻禾,被践踏在地。
两条腿的步兵,终究跑不过四条腿的骑兵,奔驰中的骑兵,长刀挥砍,一个个兵卒倒在了逃亡的路上,血洒大地。
最先逃跑的郭图,回头一看好家伙,怎么都跟着我跑
再看后面,是穷追不舍,疯狂砍杀的嗜血骑兵
怎么办怎么办
郭图心急如焚,苍天啊就不能让本军师静静的逃吗
为什么都要跟着本军师
而以郭图的“聪明才智”,自然知道,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再跑也会被追上,他想到了装死,可看到那踏地的铁蹄,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装死很危险,要是被战马踏一下,哪里还有命
郭图忽然发现,此刻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暗恨道这群竖子太坑了,偏要跟着本军师,把本军师都暴露了
郭图索性不跑了,反正也跑不过骑兵。
只见,他忽然一手探入裆部,用力猛拽。
副将吕横威刚刚追上郭图,一见郭图猛拽裤裆,还以为郭图嫌下面那话儿妨碍跑路,急道“军师你别想不开啊”
“吕将军,快帮帮本军师”
郭图心急如焚,眼看骑兵就要追上来了,用力猛拽裤裆。
吕横威懵了,这东西就这么碍事儿还要我帮忙拽
莫非很大
不过,郭图级别比他高,吃了败仗,他还指望郭图用三寸不烂之舌,顺道帮他开脱。
他知道,这事郭图绝对行
想到郭图能帮到他,吕横威当即一个猴子摘桃,暗道好小
“啊”
郭图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痛得面色发青,直冒冷汗,怒喝道“你抓哪呢扯亵裤,本军师亵裤是白色的”
吕横威赶紧松手,顿时明白郭图这是要投降,连忙道“军师,我亵裤也是白色的”
“我们也是白色的”
身边一众逃跑的冀州军士闻言,停下脚步七嘴八舌的说我们的亵裤也是白色的。
“一群竖子,那还等什么,拽下亵裤,摇起来”
郭图裆部亵裤终于拽了出来,举在头顶,不停摇晃,惊恐大叫“我投降,我投降”
一众溃军闻言,眼睛陡亮,是啊跑不过可以投降啊
只见一群溃兵纷纷伸手探入裆部,猛拽亵裤,不是白亵裤的兵卒,也连忙帮忙拽。
只听四下,亵裤撕裂声响成一片
郭图惊恐大喝“快摇起来摇起来”
高顺追上奔逃的兵卒,一刀砍翻,前方突然传来
“我投降”
“摇起来”
展目望去,只见前方稻田中,一众溃兵手摇白布,一片荡漾
“停”
高顺轻勒马缰,大喝一声
在秦朝之前,举白旗只是暂时停战,要求谈判的标志。
后来秦朝时期,举白,就演变成投降的标志。
此时已经是汉末,举白投降已经是常识,高顺一见前方举白投降,就没必要继续砍杀了
稻禾田中,被战马踏断背脊,奄奄一息的王方,看着摇晃的白布条。
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悔恨道我的亵裤也是白色的
见凶神恶煞的骑兵终于停下了,郭图长长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道幸好本军师急中生智
郭图一方举白投降,四散的溃兵也跟着喊投降,跪伏在地。
“将军,冀州军羔羊耳”
王庚杀得浑身是血,策马扬刀,哈哈大笑。
一万多冀州军、雁门军,被三千突骑一触即溃,这不是羔羊是什么
高顺也没有想到对手如此无用,对王庚肃穆道“老五,收缴兵器,收拢溃兵,待步军抵达,押回祁城”
“诺”王庚高声应诺。
与此同时。
上党西北,涅县境内。
“启禀主公,前方就是大谷”
经过数日行军,赵云麾下八千白袍军已临近大谷。
得到斥候禀报,跨坐玉狮子的赵云,不禁抬目四望。
一条古道,一路向西北延伸,两边沟谷纵横,峰峦叠嶂,偶尔山间响起几声鸟兽啼鸣,令前路显得幽深恐怖。
“可有异常”
赵云虽然罕有敌手,可他非常的谨慎,特别是用兵,身为人主,就得为每一个部下的生命负责。
这次以身犯险,他就是担心太原境内的数千人马,不敌数万伏兵,所以出兵北上。
“未见异常”
斥候躬身回禀,原本伏兵埋伏的地方,都被他们搜查一空,只留下满地痕迹,不见一人。
赵云微微颔首,身旁虞虎一踢马腹越出,对赵云瓮声瓮气道“主公,俺去探路”
“主公,还是末将去”张辽也连忙请命。
“主公,末将请为先锋”典韦也跟着请命。
“俺先说的,你们不能和俺抢”
虞虎巨目一瞪,虎头虎脑地说道。
想到斥候说未见异常,赵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好抢的,阿虎先说,就让阿虎去”
“嘿嘿”
虞虎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向后一招手,虎吼道“儿郎们,跟俺来”
虞虎夹马向前,一千天狼骑打马跟随。
马蹄声顺着古道轰鸣远去,赵云向前一挥手,缓缓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