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花”隔着老远,徐平一眼便认出来对方。“别跑了,那么大雨”说着,他挥起马鞭,赶紧迎了上去。
就在两人靠近之时,徐平还未来得及将马勒停,纪月华便纵身一跃,翻上马背。
“鳖孙,你可算是回来了走,我带你去瞧样好东西”言罢,纪月华猛然拍向马身。“驾”
见此情形,一众侍卫又纷纷转头追马而去。大雨天的,遭老罪了。“公主公主慢点啊”
两人同骑,马背上,纪月华紧紧搂着徐平的腰身。既没有斗笠,亦没有蓑衣,随着雨滴坠落,很快便将衣衫打湿。
“吁”似乎觉得不妥,徐平突然将马勒停。回头看去,但见纪月华衣衫湿润,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若隐若现。
“”纪月华一脸问号。“你这样看着我做甚快走啊”
“吸”徐平一把抹去人中上的鼻血,赶忙抬手将眼遮住,几息之后,手指又微微分开,露出一条细缝
见状,纪月华立马反应了过来,一把将人推翻下马。“你给我滚犊子”
“嘿嘿”看着手忙脚乱遮住胸前的纪月华,徐平咧嘴一笑。“啧咱俩小时候还一起玩水呢,这有啥的”言罢,徐平又再次翻身上马,不过这回却是来到了纪月华的背后。
纪月华小嘴一嘟。“你要死啊从定平回来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走,一去就是两月,现在还想占我便宜,你”
未等说完,徐平便将之抱入怀中。“雨太大,一会着凉了可不好坐稳了驾”
这一举动引得纪月华血压升高,整个脸颊瞬间红成了苹果。“那那,那你可得把我抱紧要是害我病了,我拿剑砍你”声音越说越小,直至最后,已然听不见了。
春来万物生,绵绵细雨,马蹄声声。一路上,草木在风雨中摇曳,些许嫩芽自润土中探出,偶有野花绽放,散发着微弱的芬芳。
徐平轻拥着纪月华,踏云骓朝着军营奔驰而去,蹄下溅起串串水花。
“月季花,冷吗”
闻言,纪月华不由的往后靠了靠,紧贴着对方温实的胸膛。“你傻啊本公主有修为的好吗”
“哈哈不愧是你”徐平一手紧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执缰。“你要带我看啥总不会是大营吧”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那可不一般对了,我听说你在瑜州杀了不少官吏呢,没事吧”纪月华突然回头一问。
徐平正欲俯身扯紧缰绳,纪月华这一回头,两人额头碰上额头,嘴唇碰上了嘴唇。
这一对碰两人都愣住了
“咚”就在此时,一块令牌砸在了裴擒虎脑瓜上。
英月娥甩了甩秀发,看着正欲跃马而上的裴擒虎。“别盯着看了赶路”
雨水顺着纪月华的发丝滴落,春风在耳边呼啸,远处的山林里,几只飞鸟冲破雨幕振翅高飞。
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和野花的芬芳,每一次马蹄的起落都引动着两人的心跳。
徐平正欲搂住纪月华的脖颈,但见对方一把将自己推开。
“啊啊啊啊啊鳖孙,你敢欺负我”纪月华正欲跳下马去,却被徐平紧紧抱住。
一个时辰过去,众人来到军营前。
徐平看着眼前新设的营地,眼珠子差点掉落在地。“这这啥玩意”
纪月华一脸得意,抬手指着一座巨大的营帐。“看到没,这就是中军大营”说着,她又转向另一个方向。“这边是校场和演武台还有那儿,看到没那儿是军械库和辎重营”言罢,她又单手叉腰,微微仰头。“你再看对面,那一排是营房和马厩,后面是栗仓左侧那个数丈高的楼台瞧着没,那是帅台,点将用的怎么样,厉害吗”
看着这座营地,徐平嘴巴越张越大,眼中充满了问号。“月季花,你把你父皇的国库偷了”
“滚犊子国库穷得老鼠都不光顾,这可是我自己掏的腰包你要什么谢我”见徐平这副震惊的模样,纪月华心里顿时美滋滋的,这两月的努力一点也没白费。
“好家伙不愧是舒家的孙女,你这口袋里够厚实啊这都快赶上京卫司大营了吧吴大哥看了不得吐血三尺”徐平不禁摇了摇头。太豪了,简直豪无人性。
三千建制的大营,活生生修成了三万的建制这就是富婆的好吗这就是不需要努力的人生吗可恶啊
此话一出,纪月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怎么样,本公主对你不赖吧”
徐平头摇得飞起。“我要再喊你月季花你就把我毒哑”
闻言,纪月华认真的点了点头。“是有这么想过不过还是算了,本公主总不能嫁给哑巴吧算你个鳖孙走运”
徐平扯了扯嘴角,半天没接上话来。
“你还没说怎么谢我呢”看他半天没有回应,纪月华哼了一声。
“嘿嘿等到南征结束,我让老爷子亲自来找你父皇”徐平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干嘛”
徐平笑着摸了摸纪月华的额头,郑重回道“给咱俩赐婚”
听到这话,纪月华先是一愣,而后使劲抱住徐平。“真的”
“啧比黄金还真。”
“可是父皇那边”纪月华眉头又微微皱起。
见状,徐平双手捏住她的脸颊,用力一扯。“所以要等南征结束放心吧,我还能跑了不成你父皇会同意的”
“敢骗我你就死定了”纪月华拍开徐平双手,嘴角微微一撇。
“你这家伙,整天就喜欢舞刀弄枪我哪敢骗你啊,你不得拿四十米砍刀砍我”
“哼”徐平这话一出,纪月华可就不乐意了。“不是小时候你和我讲的故事吗那个叫李秀宁的公主,我可佩服她了”
听闻此言,徐平倒是有些无奈。原来这纪月华这妮子从小尚武是被自己所说的故事给带偏了“好了这营也看了,时辰也耽搁不少。咱们一起入宫。我还得去你父皇那呢。”
纪月华当即点了点头。“走”
两人刚离开不久,身后大量侍卫才气喘吁吁的跑到军营。老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