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林东北面的小道上,姜安民率众在此久矣。
顾勋脸色阴沉,双眼布满血丝,他挥舞长刀,勃然大怒。“随本将杀”说罢,他一马当先,径直杀向姜安民,身后亲卫紧紧跟随。
见此情形,姜安民抬手一挥。“还想突围你当姜某是软柿子吗”
其人话音刚落,身旁的灌木与丘坡上锦旗招展,大量弓弩手探出头来。“顾勋,下马受缚”
“下马受缚”
“还不下马受缚”
顾勋见四周伏兵骤现,心中一凛,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突围。
“可恶该死的周狗”他挥舞长刀,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拨开,胯下战马嘶鸣,驮着他直冲入敌阵。亲卫亦高呼呐喊,紧紧围绕在其身旁,试图杀出一条血路。“快,快冲出此地”
道路两侧,弓弩手箭如雨下,顾勋的兵马不断倒下,鲜血在小道上蔓延开来。
其麾下部卒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惊恐万分,丢盔弃甲者更是不计其数。慌乱之中,后卒纷纷四散奔逃。
“不要乱,不要乱,稳住稳住”
“额啊”
“举盾,举盾”
“杀杀死这群大梁崽种”
“保护将军”
“啊”
顾勋双眸猩红,左冲右突,身上战甲已被鲜血浸染。
“将军快走,末将为您开道”副将大声呼喊,虽尽力搏杀,却也难以抵挡如潮水般的攻势。
“哼”姜安民于阵后弯起长弓,眼神死死盯着对方。
“嗖”的一道弦声,冷箭呼啸而来,顾勋躲避不及,被当场射中肩膀。
“”剧痛袭来,他咬牙切齿,双腿猛夹马腹。“随本将杀出去”
话音刚落,又一暗箭穿袭而过,正中其他的大腿深处。
顾勋吃痛,一个踉跄,险些落马。
“垂死挣扎”姜安民冷笑一声,当即迎了上去。只见他手中长刀寒光一闪,瞬间与顾勋战作一团。
此时的顾勋已疲于应付,身上伤口不断涌出鲜血,不过几息便染红胯下战马。“姜安民,你”
“莫要饶舌吃本王一刀”姜安民招式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逼得顾勋连连后退。
见状,其部亲卫一拥而上。
“来得好儿郎们杀”姜安民戏谑一笑,其身后精骑当即冲杀而去。
众人左突右挡,长刀短兵在手中舞成一道光幕,所到之处,血花飞溅,顾勋的兵马被杀得四处溃逃,抱头鼠窜。
见主将被困,顾勋所部人马纷纷围合上去。几位副将完全顾不得伤势,死斗之中为其杀出一条血路。“将军快走”
“大将军快走”
“身为前锋大将,本将有愧于尔等”犹豫几息,顾勋夺路而走,带着一众亲卫拼死突出重围,狼狈逃窜。“驾驾驾”
“穷寇莫追”见此情形,姜安民倒也不追。他调转马头,转身杀向敌阵。“把这些南安贼狗剿杀殆尽”
随着主将溃逃,余下的前锋军立即失了主心骨,慌乱之中,被姜安民所部杀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待到战局已定,姜安民望着顾勋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可惜,随后率领士兵打扫战场,割下其部几名副将的首级,快马赶回长萍战场。
镇南军大营中,气氛颇有些凝重。
李正我正负手而立,目光凝视沙盘。听闻帐外传来的喧闹声,他微微抬起头。只见姜安民大步走进营帐,将顾勋副将的人头扔在地上,爽朗笑道“军师好算计本王幸不辱命,虽让顾勋逃脱,但斩杀其麾下多位副将,敌军前锋已溃不成军。”
闻言,李正我微微颔首。“姜王爷此役有功。首战告捷,算是开年的好兆头
不过敌众我寡,咱们当务之急是清点战损,为接下来做准备。”
“哈哈哈军师还是如此谨慎”姜安民甩起披风,大马金刀的坐于侧位之上。“苏北石这三万先锋几乎折损殆尽,军师,凭借岳林的地理优势,若其主力未至,断然不会有佯。”话到此处,他眉角一挑,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呵呵本王素闻李先生出自天下学宫,却不知为何投身于徐平麾下”
听闻此言,李正我眉头一皱。“姜王爷有话不妨直言。”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姜安民缓缓站起身来。“据本王所知,李先生乃我大梁宁州人士,正此国难之际,先生何不随本王重整大梁山河
若李先生愿意,姜某愿尊先生为师,并上书天子,加授先生为二品中政阁辅宰,爵至长萍侯
李先生在这岳州营中,当以先生为先,本王亦不例外你意下如何”
“多谢王爷厚爱”李正我微微摇头,继而作揖还礼。“所谓忠臣不侍二主,李某虽一介草民,亦知廉耻,非高官厚禄、封侯拜相所能折。”
“先生不必如此不妨考虑些时日营中还需清点战损,本王就先行告辞了。”言罢,姜安民笑着转身离去。
见其远去,李正我唤来随侍。“让各营尽快清点伤亡,统计战损。”
“诺”众人闻言,立刻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