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说完,傅康大步出列,抢先开口言道“鲁尚文,你口口声声谈及共治。
呵呵贵国三线作战,我朝若不允,又当如何”
“那就打”鲁尚文神色镇定,抬手拱了拱笏板。“傅将军还是少说为妙。
我大周若想吞并大梁疆土,大可挥师南下进犯,何必多此一举
共治岳州是为了整合两国之力,共同抵御外敌来犯。贵国若心怀芥蒂,我朝镇南将军自可撤出梁境。”
“鲁司首,汝之所言虽有些道理,但此事关乎我朝领土,实难应允。”萧良图无奈的开口出声。大家都不想背锅,自己怎么也得说几句场面话
听闻此言,鲁尚文微微颔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萧良图。“萧相深明大义,当知晓如今局势之严峻。
若贵国拒绝,无论镇南军撤离还是玉螭之军南下战火纷飞啊,受苦的还是两国百姓。
共治之下,大梁不仅能获得大周的军事支持,还可共享大周资源。如此一来,两国情谊长绵,岂不美哉”
“狗东西你少给本公放屁。”顾应痕开口怒斥,当即拱手施礼。“陛下英明,依臣之见,大周此乃趁火打劫,万不可应允。
尔等要打就打我朝何足惧哉”
“镇国公好气魄”鲁尚文目光炯炯,直视着大梁的满朝文武。“本司敬告国公,战争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
现如今,元武贼寇在虎威陈兵,一旦大梁失去大周之助,我朝将回扯驻扎于凉州的戍边司。
届时,元武必定趁机发难,大梁将危在旦夕。
镇国公若执意如此,不仅岳州难保,整个大梁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老贼你这是在威胁我朝”顾应痕眉头一皱,当即拔出佩刀。“来人”
此话一出,殿外涌入大量禁军。
“收起这套吧镇国公以为本司是吓大的不成”鲁尚文随意的摆了摆手。“本司既然敢来,那就不怕将命留在此地”话到此处,他抬眼环视着入殿的禁军。“本司的人头就在此处
尔等,敢来取吗”
“狗贼你安敢如此猖狂”傅康亦是大步上前。
“猖狂本司今日前来是满带诚意。我大周皇帝陛下仁慈,不愿生灵涂炭,方才提议共治。
呵呵呵呵想要取我鲁尚文的人头很容易只不过嘛,这样做的后果,希望贵国能承担得起。”言罢,他当场拍了拍前胸。“来啊还不将本司分尸于此”
此话一出,还未等众人开口,鲁尚文却是放声大笑。“顾应痕,莫说是你便是强如元武,它敢吗它不敢”
“你”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唬得一愣一愣。
岳州早就丢了,本就是做做样子,图个好名声罢了。鲁尚文这老狗如此嚣张,搞得众人完全下不来台
见事态不妙,顾秋婵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权衡。片刻之后,她方才缓缓说道“鲁司首,此诚事关重大,我大梁需再三斟酌。
你且先回驿馆休息,待本宫与陛下及诸位大臣商议之后,再行答复。”
听闻此言,鲁尚文拱手行礼,非常恭敬的开口回道“如此,外臣便静候大梁皇帝陛下佳音。
如今局势瞬息万变,还望贵国能尽快做出决定,以免贻误前线战机,让元武贼寇有机可乘。”言罢,他朝着殿内的满朝文武微微拱手,随后大步离开殿内。
待鲁尚文离开,顾秋婵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这群朝臣的心思她自然知晓,割让土地如今已不是重点,重点是谁来签字,谁来背这千古骂名。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让她心中暗喜。只要岳州名正言顺的交给徐平,顾应痕与之合作的筹码就少了几成
“各位爱卿何以沉默不言”顾秋婵轻咳了几声,随后抬手示意,让李季将大周国书挨个传阅。
“这”
“萧相,不如你来说几句”
“于大人平日里能说会道,此时何不言表一番”
“傅将军,你不是要以死报国吗不如你来将这国书撕毁”
“池相国,你这话何意”
“国公,您乃我大梁之柱,此时何不多言几句”
就在群臣议论之际,一名太监匆匆跑上殿内。“陛下,太后,大事不好虎威关传来六百里急报,元武近日调动频繁,似有大规模进犯之迹象”
“你说什么”顾秋婵脸色骤变。“虎威乃我大梁北境之门户,绝不能有失”
元狗又想强攻这不可能啊慕容烈损兵折将,如今秋收未至,他何敢大举进犯
顾应痕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随后抬手朝着皇帝随意施礼。“陛下,太后,臣还有要事缠身,先行告退。”
他刚行至殿门前,却见周信穿着薄衣缓步来到殿中。“老臣周信参见陛下,太后娘娘。”
旦见来人,顾秋婵赶忙起身。“周太师怎么来你身子抱恙,不必行礼。
来人赐座”
话音刚落,周信却是微微摇头。“老臣多谢太后娘娘挂怀,这赐座就免了吧。”言罢,他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朝臣,随后颇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陛下,这份国书便由老臣来签下吧”
转眼半日便已过去,盛夏的午后,烈日高悬。
鲁尚文一路匆匆,吊着心思回到驿馆。
刚跨进驿馆的院子,一阵微风拂来,却也带着滚滚热浪。
“徐平”鲁尚文侧目而视,瞧见不远处走过一道身影,不禁出声唤道。
闻声,徐平先是一愣,随后赶忙转身看去。“鲁大人你怎会在此”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快步走近。“好你个徐家的臭小子,就是你在到处说本司病入膏肓”
“啊这”此话一出,徐平尴尬的抠了抠后脑。“鲁司首还记着呢”
“这不废话吗你小子有能耐啊,把苏北石都给弄死了可以可以我大周还真是人才济济。”话到此处,鲁尚文上下打量着对方。“老夫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你这个祸事的灾舅子。”
“额司首大人这话说得可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徐平一脸懵逼,完全不懂对方在说啥。
“哼本司前脚刚跨入南都和谈,你后脚就送来了战败苏北石的军报。南帝以为老夫是去装杯的,差点没把老夫给活寡了。”
此话一出,徐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正当他欲开口之际,鲁尚文又接着说道“这也就算了老夫刚刚回京,陛下又让老夫来大梁送国书,还特么是让人割地的国书。
要不是本司演得好,你猜顾应痕会不会扒了老夫的皮
老夫是特么犯天条了吗遇到你个不当人的灾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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