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旭对谢宴州没好印象,随口胡诌“你找沈榆他不在。”
说完,警惕地盯着谢宴州。
仿佛自己是保护小鸡仔的老母鸡,而谢宴州是抢小鸡的老鹰。
但谢宴州没接话。
林嘉旭正感觉不对劲,一回头,彻底无语了。
小鸡崽子沈榆走过来,笑眯眯问谢宴州“你怎么知道我宿舍在哪”
隔着中间那么大一个林嘉旭,谢宴州面不改色,含笑说“你猜。”
林嘉旭“”
他默默闪开,让谢宴州进屋。
眼见两人没了阻隔,迅速牵手,林嘉旭心中落泪。
臣退了,这一退就是
心里的台词还没说完,林嘉旭又发现旁边还站着个人。
一头蓝毛,耳朵红红的,虽然低着头,但眼神总时不时往宿舍里看,跟个偷窥狂一样。
林嘉旭心说这又是哪来的,鬼鬼祟祟,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
要不是看着他跟谢宴州一块来,又知道谢宴州虽然讨人厌,但不至于跟法制咖交往,他都要怀疑这人就是欺负高桥的混蛋了。
沈榆给谢宴州找了个凳子坐,回头发现陆彦还在门口站着,表情别扭。
而宿舍里的高桥已经默默把椅子转过去,背对着门口。
两人之间气氛莫名诡异。
沈榆看着高桥侧脸,问“要让陆彦进来吗”
高桥没说话,无声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谢宴州散漫开口“陆彦,进来,关门。”
陆彦慢吞吞进了宿舍,还是贴着门站,颇有点无措。
他疯狂朝着谢宴州挤眉弄眼。
但谢宴州只知道看沈榆,用那种兄弟们都没听过的腻歪语气问沈榆“刚才在聊什么”
“聊租房。”沈榆知道高桥不想遇见疯子的事情被人知道,隐瞒了那一部分。
“你想租房”谢宴州挑眉,“和我一起住不舒服”
“不是。”一直沉默的高桥怕小情侣因为自己产生误会,开口解释,“州哥,是我想搬出去住,就问了问榆哥。”
谢宴州勾唇“这事你问阿榆没用,得问有经验的人。”
说着,看了眼站在门边当木头人的陆彦。
谢宴州说“陆彦比较懂这个。”
在国外也住自己家房子,从不了解租房流程的陆彦“”
他慌张看向谢宴州,后者挑眉看回去。
停顿三秒,陆彦恍然大悟。
他语气肯定“嗯,没错,我很懂。”
谢宴州问高桥的意见“让他教教你”
脸色苍白的高桥垂眼,唇瓣抿着,指节无意识攥起,耳尖却染上几分红。
好半晌,才小声问“可、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
“不麻烦。”不等陆彦开口,谢宴州就替人答话,“他有的是时间。”
陆彦别扭了一下,说“嗯,我有空。”
见事情解决,谢宴州语气悠然“那你们继续。”
他说完,拉起沈榆就打算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只手臂拦住了。
谢宴州侧眸看了眼,才想起来还有林嘉旭这么个人的存在。
心中啧了声。
谢宴州下意识看向沈榆。
知道他有点不满,沈榆安抚地拍拍谢宴州的手背,问林嘉旭“怎么了”
“来来来。”
林嘉旭才不想当着谢宴州的面跟好友说话,拽着人的手钻进阳台,进去前,还把外边儿的窗帘给拉上了。
从里面看,密不透风,什么都窥探不到。
沈榆失笑“要说什么世界机密,这么谨慎”
“也不是什么机密,就是觉得他有点碍眼。”林嘉旭撇嘴。
“所以是什么”沈榆有耐心地问。
“这个给你。”
林嘉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塞进沈榆手里。
木盒有些分量,里面应该是装了什么。
“给你的礼物。”林嘉旭说,“我在山里没事干弄的。”
沈榆打开,看见盒子里装着一条串好的木头,已经上好漆了。
虽然林嘉旭没说,但沈榆知道,这是给他的生日礼物。
沈榆从不过生日,这是他所有亲戚和朋友都知道的事实。
十岁那年生日,在母亲去世后三个月。
沈家沉浸在失去一个亲人的伤痛中,但为了不让年幼的沈榆觉得伤心,还是办了一场聚会,请了沈榆玩得好的朋友。
沈榆原先是很喜欢过生日的。
但那天被同学推到巨大的生日蛋糕面前,他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忽然就不再喜欢这个日子了。
因为以前他明明许愿,想要全家人一直开开心心在一起,却没有实现。
那之后,沈榆就失去了过生日的兴趣。
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接受母亲去世,对庆祝生日也不再排斥,但沈榆早习惯了平静度过。
顶多,在那天吃碗沈骞做的巨难吃长寿面。
也是知道这一点,每年沈榆生日前几天,林嘉旭都会送个礼物。
这是属于他们好友之间的默契。
沈榆收下礼物“谢了,晚上一定好好帮你渡过难关。”
“不用了。”林嘉旭撇嘴,“我一个人就行。”
“真的”
“还有假的”林嘉旭不爽地嚷嚷,“不就是个相亲吗,我一个人有什么应付不过去的你赶紧跟那个谁约会去吧,刚才他两个眼睛都快把我身上盯出洞来了”
他说着,恶狠狠往里面瞪了一眼。
虽然恼火,但林嘉旭说的也是真心话。
毕竟这也是沈榆难得的一次约会。
过来人都知道,约会完要干什么。
总不能真的让沈榆兴致到一半陪自己相亲。
沈榆被他的话逗笑了,一双漂亮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林嘉旭在心里重重叹气
真是便宜谢宴州了
两人走出阳台,高桥和陆彦已经离开了。
谢宴州坐在椅子上,语调淡淡“他们去选房了。”
“那我们也走吧。”沈榆说。
三人出了宿舍。
谢宴州的车停在车库。
坐进车内,谢宴降下车窗,挑眉看一直跟着他们的林嘉旭。
赶客意味明显。
林嘉旭本来也没打算跟他们一块儿,他就是送沈榆一截路。
现在人送到了,林嘉旭看都没看谢宴州一眼,把沈榆塞进车里,哼了声“我先走了。”
说完,两手重重一抖自己的棒球服,像是抖着风衣,大步流星往外走。
顺手还关了车门。
门一关上,谢宴州本性暴露。
他轻轻扯了一下沈榆的手腕,将人按在自己腿上。
热意贴着沈榆的耳根,若有似无。
沈榆伸手轻轻推了下对方的肩,没推开。
他瞥了眼前座司机,低声说“别闹,还要约会。”
“不闹。”谢宴州声线微哑,“路上时间不能浪费。”
手指轻按,升起挡板。
同时嘴上也没闲着,咬开沈榆的衣扣。
温软的触感落在锁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