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玩城欢快的音乐声覆盖了人声。
沈榆眼见谢宴州接起电话往外走,只能依稀听见他喊了声对面。
皱着眉,像是听到了什令人为难的内容。
谢宴州挂断电话回到游戏厅,高桥已经一个人通关了最高难度。
沈榆很给面子地鼓掌,而高桥摸摸头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眼见他们兄弟相处愉快。
谢宴州冷哼了声,冷冷瞪了眼同样在鼓掌的陆彦。
陆彦
这一轮结束,谢宴州拉着沈榆到抓娃娃区。
电玩城里大大小小足足几十台娃娃机,每一台里都塞满了可爱的毛绒玩偶。
谢宴州抓娃娃还是很擅长的。
以前他跟着沈榆来过很多次电玩城。
那会,薛远庭的初恋特别喜欢抓娃娃,每次都缠着要抓,谢宴州闲得无聊,又不敢离沈榆太近,只好在旁边看他们小情侣抓娃娃。
薛远庭为了装逼撩妹,苦练一大堆抓娃娃的技巧。
看他装多了,谢宴州也学会了。
那段时间抓了很多兔子玩偶,都被林珍好好收了起来。
站在娃娃机前,谢宴州问“喜欢哪个”
隔着玻璃罩,穿着梦幻少女系裙子的兔子玩偶叠在一起,毛茸茸一堆,格外可爱。
沈榆的视线落在穿着白色裙子的兔子玩偶上,忽然想到,这颜色的裙子,他上次穿的睡裙,款式似乎类似
耳根发热,沈榆指了指隔壁的蓝色兔子“这个。”
谢宴州点头表示知道了,修长指节从装游戏币的筐里拿了两个币塞进去。
随着摇杆被操控,抓头慢悠悠摇晃了两下,往下,紧紧抓住了蓝色兔子旁边的白兔子。
沈榆“”
叮
抓娃娃机响起欢快音乐,内部的灯光闪烁兴奋闪烁,恭喜娃娃找到新主人。
谢宴州弯腰,提起小兔子的耳朵递给沈榆“来。”
灯光下,小兔子纯白的纱裙更显耀眼。
沈榆看着,记忆越发明显,不禁耳尖发烫。
不想让谢宴州觉得自己满脑子废料,沈榆佯装淡定地伸手接过。
抬眼却对上谢宴州好整以暇的笑,沈榆马上感觉不对劲“你故意的我要的明明是蓝兔子。”
“什么故意”谢宴州挑眉,似乎没听懂,耐心安抚他,“刚才手滑了,别生气。”
看上去笑笑的,但毕竟恋爱这么久,沈榆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的坏心眼。
这更让沈榆确定,谢宴州是故意的。
他绝对是想到了那天自己穿白色睡裙,才无视那只蓝兔子,选了这个白色的,为的就是看自己恼羞成怒的表情。
还手滑
他以前看谢宴州抓了那么多回娃娃,发发必中,甚至有次还给薛远庭和薛远庭初恋表演了一次抓两个的绝技
手滑骗鬼呢
淡粉唇瓣压下弧度,眉微微拧起。
沈榆没什么音调地喊了一声谢宴州的名字,那状态,很是唬人。
谢宴州坚持不到一分钟就败下阵来。
“别生气了,祖宗。”他低眸叹气,又取了两个游戏币,投入娃娃机。
这一次,精准地抓到蓝色的兔子,塞进沈榆怀中。
“这次是你想要的。”谢宴州握着对方手腕,指腹轻轻摩挲,柔声喊他,“阿榆,消消气。”
沈榆挑眉,学着他刚才的语气怼回去“什么生气,听不懂。”
谢宴州轻轻拍了一下他发顶,勾唇“还有要的吗再给你抓。”
“没了。”沈榆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急速赛车,“我们玩那个。”
游戏是消磨时间的利器,尤其是和喜欢的人一起。
傍晚离开时,沈榆还有些意犹未尽。
谢宴州看出来,笑着说“有空再来。”
沈榆点头后,谢宴州又在心里补充剩下的话两个人来。
吃过晚饭,夜色浓郁。
薛远庭喝了点酒,单指松了松领带,一本正经跟高桥讲话“高同学,我晚上还有局,来不及送你,不如”
他的视线不动声色扫了下陆彦。
陆彦靠着柱子,单手在回亲妈消息,头也没抬就问“什么局”
薛远庭“”
薛远庭咬牙“你该送高同学回去了的局。”
“什么送啊”陆彦理所应当地接话,“我和高同学现在是舍友,本来就顺路。”
高桥虽然不太想说这事儿,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嗯对,我跟”在称呼上卡了几秒,又慢吞吞略过,“我们一起就好,不麻烦薛总了。”
陆彦没喝酒,经过他的法拉利,直接载着人潇洒离开。
目送车尾气消失,薛远庭嗤了声“就这没出息的样,你说什么时候能追上”
谢宴州注意力全用来看沈榆低头玩兔子,随口猜“年底。”
“你对他也太自信了,他最迟六月得滚回大洋彼岸,时差路程哪个不是阻碍”
“你是不是忘了,他们之前就网恋过两年。”沈榆提醒,“网恋才是他们舒适区。”
“靠,好像也是。”薛远庭拍掌,“二百块钱,我赌明年。”
谢宴州挑眉,算是同意。
有了赌局,还得找个中间人见证。
“来嫂子,这是二百。”薛远庭从皮夹里掏出二百,递给沈榆,“如果他俩年底没官宣,你记得把谢宴州的二百也给我。”
他们三个经常莫名其妙打赌,这种幼稚的游戏,沈榆早就见怪不怪“行。”
薛远庭拿手肘推谢宴州“快点,你的二百。”
面对好友催促,谢宴州单手插兜,唇瓣翘起,语气却很为难似的“没跟你说我工资卡在他那。”
薛远庭“”
大意了,一不小心又让他秀上了。
比起这方面的炫耀,薛远庭甘拜下风,摆手告辞。
两人进了车内,沈榆才想起件事“对了,你那会去接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谢宴州扣安全带的动作稍顿。
“算不上大事。”
他半垂着眼,指节轻轻捏了捏沈榆怀里的兔子玩偶耳朵。
沈榆看出他的欲言又止,问“不算大事是什么事”
谢宴州默了默,问“你想去我家吗”
“见一见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