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听雨张牙舞爪,想要指控沈榆有罪,拉他下水。
可他喝下去的那半杯酒效果太强,刚走出去一步就险些摔倒。
周围人的眼神已经有些奇怪,秦听雨害怕露馅,慌忙往楼上冲。
进了更衣室,他一把拍开侍者想搀扶的手,反锁上门,飞快冲进洗手间,扒着马桶开始抠自己的嗓子眼。
片刻后,剧烈的呕吐声响起,刚才喝进去还没消化的酒水被吐出来,满地狼藉。
秦听雨心有余悸地拧开一瓶矿泉水疯狂地喝,喝完接着吐,试图清洗干净胃里的液体。
可就算这样,身体里躁动的亢奋却没有消减半分。
秦听雨现在终于清楚为什么刚才自己会突然亢奋。
刚才的酒里,装着他花大价钱搞来的玩意儿,用于助兴。
按照原计划,只要谢宴州喝下去,他再找个时机凑上去十拿九稳
秦听雨之前用这招拿下过不少男人,谁知道今天会翻了车
身体发热,秦听雨低骂一句。
妈的,他这样都是沈榆害的,他现在这样,沈榆也别想好过
秦听雨掏出手机给认识的侦探打电话,让对方调查沈榆和谢宴州的感情问题,着重找寻他们两人的弱点。
对面也帮秦听雨做过很多次调查,谢宴州刚来时也帮忙调查过,现在却有些为难“这这种身份的人,我哪继续敢调查啊秦少,要不你还是另请高明”
话没说完,秦听雨报了个数。
对面立刻同意,但又有点犯难“但他们俩关系挺好的,这要怎么找”
“那是你的事。”秦听雨浑不在意。
世界上不可能没有完全完美的情侣关系。
哪怕是再亲密的情人,也会有矛盾,也会有缝隙。
只要抓紧一点点缝隙,无限放大,情比金坚也能消散如云。
把目标对准谢宴州,也是秦听雨斟酌后的选择。
苏城的富豪是多,但去掉已婚去掉异性恋去掉抠门的,同龄人中能勾搭的少之又少,万一失败更会迁怒秦家。
秦老爷子一死,秦家没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父母只知道享乐败家,靠不住。
秦深就更不行了,回家穿的还是去年的款,简直穷光蛋一个,离得越远越好。
但谢宴州就不一样了。
长得帅,家世好,又舍得给爱人花钱,完全能在秦家破产后,维持秦听雨现在的奢靡生活。
做小三在秦听雨看来不算什么丑事,他爸也有个原配,还不是只能带着秦深灰溜溜滚走
秦听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视线略过他和沈榆相似的眉眼,缓缓勾唇。
晚宴即将开始,宾客纷纷落座。
秦听雨的位置一直空着。
陈芸微微皱眉,问江晴婉“听雨呢还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脸来了吧。”江晴婉刚才听林嘉旭绘声绘色描述了剧情,哼笑道,“他这会估计想消失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下来,妈你别管了,等会不用等他。”
陈芸有些犹豫“可是”
正说着,佣人走过来在陈芸耳边低语“夫人,秦少爷说他身体不舒服,就不过来了,下次再登门道歉。”
“这孩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是什么病情”陈芸虽然不喜秦听雨作风,但还是负责的。
江晴婉说“发烧了。”
陈芸惊讶“这得叫医生啊。”
江晴婉笑眯眯对佣人说“记得叫个男医生。”
顺便在心里跟秦听雨说了句不用谢。
至于医生遇见骚扰可能会告诉主家,再告知秦家什么的那就不在江晴婉的考虑范围内了。
她动作优雅地切割牛排,顺势往旁边看了眼。
谢宴州和沈榆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
晚宴所有的座位间距都一致,但他们俩因为身体都下意识朝着对方,看上去格外亲密。
今天情况特殊,沈榆“特批”可以喝酒。
谢宴州给沈榆倒了杯红酒,举起玻璃杯轻轻和他碰杯,杯身略低。
酒红液体荡漾,折射水晶灯耀眼的光芒。
谢宴州薄唇勾着笑,目光始终跟着沈榆,就连跟其他人讲话时,也时不时看向沈榆。
这么几个来回,其他人都识相地不来打扰谢宴州盯妻。
后半场,沈榆被他盯得有点脸热,清了清嗓子问“你就不好奇我刚才领着几个人看了什么热闹”
刚才秦听雨离开,沈榆本想让他自食恶果就算了。
但余光瞥见走廊尽头的秦深,忽然想起林嘉旭说,秦深以前在秦家就是个受气包,谁都能踩两脚。
虽然林嘉旭这话绝对夸大其词,但沈榆估摸着以秦听雨的性格,多半会拿秦深撒气,便带着人过去了。
本以为谢宴州会问什么,可他就坐在原地,单手撑着下巴,含笑说“等你凯旋。”
沈榆从外面回来,谢宴州也只是问他好不好玩,没有对他的行为有半分质疑。
此刻,提起这件事,谢宴州笑意更浓。
“好奇,我从小就是好奇宝宝。”修长指节在桌下勾住沈榆的手指,他靠近了些,压低声音,“所以宝宝,晚上跟我慢慢说好不好”
沈榆“”
司马昭之心。
宴会结束后,沈榆和谢宴州同乘一辆车回了江家。
一路上,谢宴州表现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但进了房间,他便一个转身抱起沈榆,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捏着沈榆的下巴低头压了过来。
沈榆仰着脸被亲了片刻,伸手去推他的胸口。
谢宴州喉间溢出性感低哼,像是醉酒后意识不清,但沈榆确定以及肯定这人是故意的,就想多占几分钟便宜。
分开后,谢宴州只给沈榆几秒换气时间,便又要继续。
沈榆抬手按住对方的薄唇,呼吸不稳。
他有点缺氧,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你你刚才,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谢宴州勾着沈榆西装领口,一下一下轻轻扯着,被沈榆拍开,又顺着面料去勾对方的腰,反正半刻也闲不下来。
比起他,沈榆倒是有些紧张“就是,我对秦听雨的态度,你怎么看”
沈榆很少在谢宴州面前表现出强势恶劣的一面,上次之后,他就知道谢宴州不介意,但秦听雨上辈子闹出不少事,沈榆还是有些介意谢宴州看法的。
“嗯沈先生凯旋的时候,像出征回来的国王。”谢宴州微微眯眼,将人抱在怀里,下巴搁在沈榆肩上,思索几秒后,接话,“更喜欢了。”
沈榆松了口气,还想再问,谢宴州却忽然仰头靠近。
唇与唇之间只有一线距离。
呼吸近在咫尺。
沈榆听见对方说
“小榆国王,我是你的战利品。”
灼热呼吸混合着酒精,只需一点火星,便可燃起大火。
谢宴州低头找沈榆的唇,一字一句地讲
“所以,你可以随意支配,”
“以及,”
“享用你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