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几回梦绕逢君时,几曾望月许长相守远。梦蝶芳华落不尽,残念还游弃了红尘欢。相思不尽说相思,爱恨空留惹爱恨情眩。曼珠沙华黄泉路,耶梦伽罗苍翊途不还。叹轮回婉转惆怅,一世魔缘与君许缠绵。春柳风又发,浅草浓花眯醉眼,人间景色总是新。十陵镇的繁华一年胜过一年,那街头川流不息的人影,红尘滚滚,总是无限。春还未至,蔷薇宫的花早已如火,一片艳过一片,微凉的风才轻轻一扶,艳丽的花瓣便随着飘上了半空,旋旋错错的,又落到了山下红尘里,那轻轻的叹息,不知是否有人听到。红尘中的俗子啊,你可听到了我的劝告。凡事勿相思,相思红尘苦。张至深回到家时,天暮夕阳红了半个苍穹,院中几树桃花灼灼吐艳,几年一过,春来依旧,人面相映,不见得半分变迁,恍惚时间停滞。才至门口,大门从里打开,露出一双墨色眸子,微微一抬,缱绻波光隐现红光几点,一袭白衣,一张绝美出尘容颜,那人微微一笑:“深儿回来了。”自自然然接过他手中物什。张至深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应道:“我回来了。”往屋内一瞧,果然见饭菜都已摆好在桌上,南箓笑意温温,语调软软,端的是温柔娴淑,身后满院桃花旋落,夕颜淡淡,人美花好,如花美眷。张至深的小心却是又提了几分,在美人的伺候下洗了手,换了衣裳,坐至饭桌前,那人为他斟了琼觞玉酒,分外静好。这样的情境不是不曾有过,两心相知,相伴相守,晓月清风的红尘人世,美人终于不会冷面相待,这是他曾经多么期许之事。可如今,张至深却更愿南箓莫要这般温柔相待。最难消受美人恩。特别是南箓美人之恩。自从他成了魔后,竟是性情大变,本是变态的妖,如今成了阴晴不定的魔。那相伴之初,这人忽然柔意相待,任你如何调戏揉捏都是一副贤妻端静的美人模样,端茶倒水,更衣沐浴,令这大劫初回的张至深又惊又喜,莫非这妖成了魔竟连性子也变了,如今这模样,真真是让他享着帝王级的待遇。于是当夜他自自然然地将这温柔的箓儿领上了床,亲吻,脱衣,前戏,一切都顺顺利利,甚至连南箓唇边溢出的呻吟都比往常温柔了好几个调儿,听得张至深心痒难耐,正欲长驱直入时,不料身子猛地一翻,被压在了身下,对上一双暗红流溢的眸子。“南……箓儿,怎么了?”那适才还温柔婉转的美人冷冷一笑,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我说过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何曾竟让你爬到了我头上,深儿似乎忘了自己身份。”“可是你刚才……”张至深还为曾从温柔幻象中醒来。“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你的责任就是伺候我高兴了。”“我……唔……”他还欲辩解,嘴巴就被堵住了,呜呜呜地欲挣脱,那只手却紧按着他的头。不是用嘴堵住的,而是……“不准乱动,好好给我含住了。”一贯冷冷的语调,那绝美面容上看不出一丝享受的神情。张至深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直被堵着无法说话,心中骂变态,还得小心翼翼伺候了这突然更加变态的狐狸魔。第二日,他摸着酸软的腰起身,被抱入一个温柔的怀:“昨日累坏了你,都是我不好。”那低沉迷人的声音,声声动人心弦的温柔,好似湖子里轻轻荡起的圈圈涟漪,却让张至深一瞬从迷蒙中清醒。战战兢兢被体贴伺候了小半日,他靠在床上吃着南箓送到嘴边的饭菜,心中五味陈杂,正暗琢磨这是什么症状时,那送他嘴边的筷子忽然一收,抬眸就对上一双带点戾气的眼。那人将碗筷往桌上一放,捏着他下巴道:“你的任务是伺候好我,谁给你的胆竟敢让我伺候你用膳了?”张至深差点老泪纵横,这不就是你死活要伺候小爷的么,变脸也变得忒快了!“南箓,你这是怎么了,适才还好好的?”南箓道:“适才是适才,就算我要伺候你,你也不该受了,我才是你的主人!”张至深握住他的手:“箓儿,你一会儿热一会冷的,就跟两个人似的,这是怎么了?”那双眸子暗了一暗,似是疑惑一闪而逝,张至深以为他正在反省,不料下巴又被捏住,对上一双红光暗隐的眸子:“少废话,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这下张至深不用问也能猜着不离十,这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暴虐的性子敢情是成了魔的更加变态版。古语说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从妖精变成妖魔,这变态程度怎么着也得高上一高。于是他乖乖听话,下了床动手吃饭,饭后主动从丫环手中接过茶水伺候南箓洗手漱口,南箓又道:“去给主人泡壶茶来。”张至深领命转出屋内,心中各种汹涌澎湃。待他回得屋内时,却对上一张心疼的美人容颜,那美人上前接过他手中茶碗,道:“你身子还不适,当应多休息,这种事交给下人便是。”张至深瞪着眼睛眨巴一下:“不是你让我泡茶的?”南箓便笑了,轻柔抚摸他的脸,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来:“深儿傻瓜,我说什么你便真做什么?”张至深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那一日,他在南箓各种转瞬变脸的冷热交替中度过,端得是百感交集,只道这魔真不是那么好成的。后来他问过小黑是不是魔都是像南箓这般阴晴不定,小黑摇头道不是。“那南箓为何是这般变化?”小黑道:“他只成了一半的魔。”“所以……”“古往今来,有过成仙成魔的,却还不曾有过成了半魔的。”“所以你也不知他这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小黑默默点头。张至深暗暗担忧,外加默默流泪。那一年也是春日初近,桃夭吐艳,落花纷纷的美景艳阳日,端的是人间好景致。只是春日的天每日都能变个几回,而那成了半魔的妖性格也能在一日里变个几次。张至深知了这无常的变化后,合着下人们也渐渐习惯了,时日一长,南箓的性格转化却也越来越少,他似乎在极力克制,渐渐的,又恢复同往常般,冰清出尘的仙子姿容,竟看不出一点魔的模样,除了那双眸中隐隐闪过的几点暗红。南箓天劫成魔后,张至深在白无忧的应允下长住到山下,许院却是空置了出来,南箓与他住到张家钱庄的主屋,大气奢华的房子,花了许多许多银子才买到的。他在山下十陵镇却是再空闲不得的,才在山下安置下来,亲爹张轩烨一封家书过来,青虚城方圆百里的生意都交由他来管,语气之严厉,不容推脱,因其条件是若是生意打理得好,便容得他与南箓这狐狸精在一起。张至深大喜,顿时升起了赚钱的兴头。只是这偌大家产打理起来费心费力,有时忙到夜深,那喜怒不定的南箓要么心疼温柔地送上一份宵夜,要么强行拖着压到床上任其折磨。某一日张至深撑着下巴看正为他磨砚的南箓,忽然道:“南箓,我教你看账本吧。”南箓一双暗色眸子望过来,连那烛火都一并温柔了去,低声道:“你这般忙碌我看着着实心疼,能帮你分担一些,自是求之不得。”瞧瞧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知书达理,贤惠之至。只是性子若是一转,便不会这般好说话,总是恶狠狠问道伺候我是你的自责,凭何还要我替你分忧。可就算如此,那暴虐南箓还是不情不愿地将算盘拨得噼啪响,速度之快甚于温柔南箓。这成了半魔的妖,就这么被他调教成了一个账房先生,那成堆成堆的银子金子进进出出,他竟是对此甚有兴趣,不出半年,那管账水平就与张至深相差不远。春去秋来,两人相守相伴的时日过得飞快,蔷薇宫的花永开不败,院中几株桃树从灼灼桃夭到蓁蓁之叶轮流更替着,光阴摇落,流水般的时日里守着那么一个人,心中从未有过的宁静,仿佛一眨眼,这一生便此过去了,幸福本就如此简单。某一日二人都在账房,那角落的阴影里无声无息出现一个黑影,南箓停笔冷冷望过去,那黑影却望向了张至深:“他好歹也是一只千年妖魔,你竟让他给你管这凡尘琐事的账本”张至深笑笑:“能让箓儿给我管账,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南箓将笔一扔:“我何曾为你差遣了,不过瞧你可怜才略微帮衬一二,你莫要得意。”这时的南箓自然是温柔不来的,张至深抱着他的手亲了一下,幸福道:“箓儿能够略微帮衬我已感激不尽,有你在,我再苦再累也是幸福。”小黑木然的嘴角还是抖了一抖。这肉麻之话显然很让南箓受用,捏着张至深下巴亲了一下:“你知道便好,永远记住,你是我的人。”无论南箓如何变,张至深早已摸清他性子,应付起来得心应手。只是,他维持暴躁的性子时间越久,一旦温柔起来就会不得了,而温柔不得了之后又会有段暴虐得不得了的阶段。所以,此时南箓这久违的温柔一亮相,张至深心里咯噔一声,早已叫苦不迭。美人恩难消。----------------------------------------------------某君羽思为仙缘填的歌词,原词来自《浮生赋》,现词就名为《仙缘》,请往下看:蔷薇宫中水月命术透他曾笑看三千红尘愁姻缘定数皆由水中过月术唤千由妄言仙缘惹几年对错爱恨情仇空言几白头前尘软帐今宵怎看透情怨恨几时休曾许黄泉碧落一碗作空头彼岸朱砂独留今朝飞花携袖相思却独扣笑倾满杯浊酒几回头流年空锁回忆似旧温柔光阴任苒空忆当年执手守候几白头又是韶华在首如何放手共饮一醉凤眸流转如水拥衾一寐看见红衣凉水梦里是一岁梦外又是一岁枯等你归情情爱爱难得彻心扉痴痴狂狂终得一生醉漫天飞雪满袖一同归弃天劫甘自坠不过仙途尽毁换红尘你陪年华匆匆流水梦里又触前尘全做烟花碎今生一句缘缠修为毁天际带灰落雪又得一岁红梅映雪裘衣小炉酒味红袖染尘香害得相思成双清酒入喉他倾一杯眼中流转星辉他敬一杯红衣灼火人醉他再饮一杯笑里痴缠难收情心终留他断流年转身前尘尽挥他弃仙途劫中潮涨潮退不知轻误昔人几岁年华催望穿轮回我舍下世侯他执手相随我忘来生守他寂寞无悔浮生荒唐事不过痴嗔几回难辨错对浮生荒唐事不过情仇喜悲尽樽还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