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张涛脸色忽的变得惨绿,扶着墙就大吐特吐起来。吐到最后,就连苦胆水都个吐了个干净,再也没有东西可吐。
“呵呵,你也知道恶心,我还以为你看得有滋有味儿呢?”夏一鸣调侃的声音响起。他确实是很奇怪,刚才张涛那副指点江山的兴奋劲可不是装出来的。可是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孰料,张涛听到这话之后又开始大吐起来。而因为肚子里实在是没有东西,所以只能在那里干呕,很是难受。
夏一鸣见状也是不忍,就度了那么极为细微的一缕真气(经过试验,他发现自己的真气还是能够用到别人身上的。只不过量方面需要严格把关)张涛才感觉好一点。
张涛抬起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道:“再提那件事,别怪我跟你翻脸。”
夏一鸣等了好一会儿,张涛还是那副恨不得把肠子都吐出来的惨样。他摇了摇头,上前去拍了拍张涛的肩膀。
“别烦我,我现在可正虚着呢。”张涛有气无力地说道。
可是,这一会夏一鸣却是没有把手拿开,而是一动不动的放在那里。不知道的人乍一看到还以为这两位正基友情深呢。
“还打算玩儿多久?”夏一鸣撇撇嘴说道。
“哎,就知道骗不过你,你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张涛就无奈说道。随即脸色一变,眼睛精芒闪烁,哪里还有半点刚才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也不看看,你这些把式还是我当年玩儿剩下的,还想拿这些来糊弄我?”夏一鸣眼角斜睨着张涛,不屑地说道。
看着张涛依旧沉默不语的样子,夏一鸣终于忍不住了,“你小子通了这么大的篓子,就没什么想跟我说说的?”
张涛老脸霎时通红,讷讷地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这让夏一鸣惊奇万分——这还是那个脸皮堪比城墙厚,面对校长也能侃侃而谈的兄弟吗?
要不是他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夏一鸣阵怀疑这小子是被谁给假扮的。
张涛磨蹭了额半天,才说了一句:“能不能不说?”
“不能!”夏一鸣不容置疑地说道。
“那好吧。”张涛仿佛一下子泄掉了所有的精气神,有气无力地说着自己的经历,他说的断断续续,很多地方语焉不详,但是夏一鸣还是从他残缺不齐的信息中拼凑出整件事情的基本脉络:
一个好哥们儿,找上他借点钱。然后他就嘴贱地问了一句用处,结果对方眼睛直放光地说起赌博的好来,简直比狂信徒对上帝的感情还要狂热。然后他心里那点好奇心就彻底被勾引上来了,忍不住跟着去赌场见识见识。手痒之下就玩儿了一把,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越赌越输,越输越赌,最后成了现在这副负债累累的德行。
夏一鸣看着张涛,一脸地恨铁不成钢,“不是我说你,”夏一鸣指着张涛的脑门子训道,“要是赌博都这么好赚钱,还轮得着你一个菜鸟?”
“我当时也就是想要玩玩儿而已啊,而且我一开始也很克制来着,每一次最多就玩儿一千块的。”张涛弱弱说道。
“每一个赌徒的作死生涯都是这么开始的。”夏一鸣冷冰冰的说道。“哪怕你一开始在克制,一旦输红了眼睛,还顾虑个屁啊。”
“……”张涛默不作声,他知道自己理亏。
看到张涛一副鸵鸟的样子,夏一鸣更是气苦,想到他还背负着五万块的债务,夏一鸣就心疼,肝儿疼,脑仁疼。这可是五万块啊,他夏一鸣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个月生活费也不过一千来块,这五万对他来说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该怎么还呢?”夏一鸣喃喃自语道,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
张涛看到夏一鸣为自己事情这么费心尽力,心下也是感动。他也苦思良久,没有想到任何可以两全其美的方法。最后,一咬牙,说道:“大不了,我跟我爸坦白从宽去。”
看着张涛这小子一脸悲壮,夏一鸣不禁被逗笑了,调侃道:“你就不怕你老爸把你给活活拆了?”
不说这还好,一说这张涛立马浑身跟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不要钱的往下流。他一把擦掉脑袋上的汗,苦笑道:“我好不容易才下的决心,你就别打击我了好不好。”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了,虎毒还不食子呢,我老爸在狠也不会把我手脚给打断是吧。”这话说的,连张涛自己都不信。
自己老子是什么性格张涛再清楚不过了。那绝对的是嫉恶如仇的直肠子,最是看不惯那些违法乱纪的勾当。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沾赌,而且还借了几万块的高利贷,那把自己皮扒了都是轻的。
这可怎么办啊?张涛哭丧着脸,完全没有了主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夏一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此时已是黑夜,他借着一丝月光,从他清澈的眼眸中看到有一丝异光闪过。但是因为是一闪即逝,他根本没有看清,让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不过,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还是夜晚,一个男人用这么毫不掩饰的眼神看着,饶是张涛胆子大了不少也不免心里直发毛。菊花一紧,他赶紧后退了好几步,直到碰到墙壁了心里才勉强有了点底。
因为刚刚才现场观摩了一场激情四射的小电影,张涛下意识地就联想到那些邪恶的场面,顿时肚子里翻江倒海,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这小子该不会子啊灵魂深处隐藏着一道背背之魂吧?卧槽,老子这回可是羊入虎口啊,失算啊失算啊。”张涛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真不该在夏一鸣面前去触碰那些饱含基情的事情,这不是刺激他的兽欲吗?
怎么办,这小子要真是提出什么非分之想我该怎么办?张涛一时间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夏一鸣冷不丁地来上一句:“张涛,你内裤什么颜色的?”
心绪正处于极度混乱的张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红色的。”随即就立刻反应过来了,对着夏一鸣更是严阵以待。
夏一鸣满意地笑了笑。
(卧槽,难道这小子喜欢男人穿红色的。)
一步,两步……夏一鸣距离张涛越来越近,而张涛的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
(这小子该不会真是个基佬吧,不要啊,老子还没处对象呢)
谁知,就在张涛已经绝望的时候,夏一鸣直接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根本久没理会他。
看着夏一鸣潇洒的身影,张涛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难道这小子打算换个地方?”不得不说这小子的脑洞确实够大,现在还在想入非非。
“愣着干嘛,走啊。”夏一鸣催促道。
“哦。”张涛点了点头,赶紧跟了上去。不管怎么说,总算暂时保住了贞洁。(有没有感觉他这个敢想很有违和感)
走了几步,夏一鸣忽然顿住,猛然一回头,张涛整个人跟被惊吓到的狗一样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夏一鸣,看在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我给你找个更好的,细皮嫩肉,绝对上乘。”张涛几乎是哭着说出来。
“你在说什么呢?”夏一鸣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要搞基?”张涛心直口快,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夏一鸣登时脑门子上青筋直冒,血液也直冲大脑,要不是他血管还有神经足够强大,早就立马中风了。但就算是没抽过去,那也是被气的不轻。
夏一鸣拳头紧攥,“噼里啪啦“一阵骨节爆响。露出来的半截胳膊上筋肉如同虬龙盘结,威势慑人。“你说什么?”夏一鸣忍住要把张涛暴揍一顿的冲动,颤声问道。
“咦,你不是要搞背背山那一套了,嗨,吓了我一大跳。”张涛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却没有发现现在的夏一鸣脸色已经黑的堪比锅底了。
夏一鸣忍无可忍,冲上去就给了他一个爆栗,接着把这小子甩起来轮了几圈儿,总算心中那股郁气出了一点。
缓了好半天,张涛才从那天翻地覆般的眩晕感中清醒过来,看着夏一鸣的目光跟怪兽一样。这什么人啊?单手就能把自己这一百五十多斤肉给甩起来,跟提溜个小鸡子似的。这他妈还是人吗?这就是一个人形暴龙啊。
不行,不能再触怒他了,不然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到这里,张涛赶紧换上衣服比太阳还灿烂的表情,谄媚地说道:“以后您就是大哥,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装狗,我绝不扮鸡。”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夏一鸣哭笑不得。看着眼前比王麻子还王麻子的家伙,夏一鸣就一阵无力。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兄弟啊。
“我是要去那个赌场!”夏一鸣没好气地说道。
“没问题,请让小人带路。”张涛很快就把自己带入到狗腿子的角色,立刻就温顺无比的坐起带路的工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