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叶权力实质也是暴力
我铐到警察局,根本就没人审问,没作笔录,真接就被关到一处审讯室。后来才知道除了我和老三,其它兄弟都没这“待遇”。
然后就是被暴打,就像一个皮球在焦少那帮人还有警察的脚下,不断滚来滚去。我觉自己突然之间胖了许多。我突然想,如果自己像老大和老七一样走了该有多好。可是自己生活中国这样一个儒家文化浸润了几千的社会,虽然日本漫画,美国大片不断涤荡我们的大脑,但义气二字真的深入骨髓。
我真的不能走,这是我的选择。那么就没什么后悔的。可我觉得自己轻了,灵魂要飞起来。
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人有些慌了。不少人惊叫,他死了。是说我吗?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外界的一切啊!就见那姓焦的王八呸的一声,嘲我的身上吐了一口痰,一脸不屑的转身走了。边走还边对他身边的人说,我说打的他妈都不认得吗?怎么样,认不出来吧!他身边一片阿谀拍马声。
我真的很愤怒,恨不得上去,撕了他,一口一口的活吃了。这事不算完,别让老子活着,我一定不能让你特么好过来。突然自己灵魂又重了,一阵没办法忍受的疼痛如潮水一样涌来,自己被淹没了,然后天地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想睁开眼,看一看自己在何处。可是眼睛怎么睁也睁不开,当时自己心就慌了,觉得天塌了下来,是不是自己失明了,太悲摧了,更杯具的是,自己还特么的活着。不对,我看到外面世界有一丝丝光亮。
我有一手一摸,是眼皮,自己肿的不像话的眼皮,挡住了光线。我如果有镜子,镜中的自己一定是一个猪头。
摸了一遍,不幸中的大幸,自己身体各种零件,还都健全。我听到有人说话,是学子。
见我醒来,学子一开始很高兴。说,你都昏迷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饿极了,喝了一盆瘦肉粥,半天,把嗓子清通,我就问事情怎么样了。一听我的问题,学子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讲出个什么?
我也沉默了半天,我很无奈的说,大军怎么样?
学子说,脱离了危险!
除了我,其他的兄弟呢?
学子觉默了半天,才说,除了你,还有三哥也在医院,被打折了三根肋骨。三哥的爹妈都来了,你要不要告诉家里。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一周后,我就能出院,让他们知道,只能担心上火。
学子轻声说,也是。
我又恨声的说,不能轻饶了那些流氓。打不过他们,我们就去找媒体,让他们受全国人民的谴责。
学子听了,摇头说,我、老四和老八从警局里出来,商量了半天,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没有用的,花市和本省的媒体都被人家打好招呼,没有人敢报。外地的媒体谁会这么一点小事,来采访。
我沉默了,过来一会儿,我狠狠的说,你给我拍几张照,老三和大军的,把我们的病历要来复印,我特么去告他们。不然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学子没点头,也没有动,他说,你想的老三他爸妈,事实上在这样作。
可是除了你们的伤之外,所有证据都不利于我们?
为什么?七彩城不是有录像吗?
学子说,七彩城实质上就是焦家的。
啊!
我想把嘴张大点,可是嘴唇太厚了,没张大。
我气道,那警察和法院也是他家的吗?
学子无奈的点一点头说,差不多,他爸是本省最大的领导。
我了个去,怪不得这样嚣张,因为有个好爸爸啊,而他爸爸还是一方封疆大吏。
中国就是这样,人治,权大于天。权力实质也是暴力,在和平时期,权力才是最大的暴力,不服就把你碾成渣。在权力面前奢谈公平,那不开国际玩笑吗?我又不是小学生,这个道理我太明白了。
学子仿佛也失去说话的兴趣,这个事,真是给我们上了深刻又沉重的一课,比老师讲一千堂一万堂都特么有用。
在片神奇的土地上,万般皆下品,只有当官好。权力面前,要么跪着活,要么站着死。
半天,我又说,那么大军家里的人就这样忍了。从焦少认识大军这一点,我知道大军家里也是当权的,而且权力不小。
学子一愣说,怎么可能忍。三哥他爸的诉讼就是大军的父母在支持,可是只能进行民事诉讼。法院还一再推脱,走程序,不知道要走猴年马月。
我一听又火了,这特么是民事诉讼,可能吗?人都快被打死了,怎么招都是刑事诉讼。可是公、检、法说,那不是还没死人。
我心头有一百座火山在不断的喷发。这话说的,真特么的轻飘,是啊!人还没死呢!要是大军也像我,是平头百姓,死也就死了!再闹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全家闹,全家都送去。
我真的后悔,自己特么,怎么就醒过来。
就像王八进火坑,真心的,憋气又窝火。
我说,他老子,虽然是一号,也不能一手遮天吧!
学子很无力的说,是啊!所以才有民事诉讼!大军的父亲是省人大主任,所以才有下文。
我了个去,花市又特么不是省会城市,怎么有这么多妖魔鬼怪。我估摸要不是学子和老四家占着地利,下场也会跟我一样。一样也对,这花市是滨海开放城市,什么好玩的都有,不怪他们来,不然花大就一个勉强二流大学,会有那么多官二代,都特么是来玩耍的。
我无精打彩的说,那么最后只可能是庭外和解了。
学子点点说,也就这样了!虽然说人大在中国宪法中是最高权力机构。但是每一个正常的国人都知道,人大就一鸡肋,一个养老的地方。在中国的权力序列中,党说了算,政府去干,人大的举手,政协看。当然成不了事,恶心恶心人还是可以的。
我说,就这件事来说,这种能量就够了。地方的权力没制约,中央也不放心啊!
学子说,五哥,你应该也入党,认识的这么深刻。
我苦笑,刚入大学时这么想过,后来要花钱,这想法就死了。
学子说,也对,有些事不值。你知道在中国有三讲:讲政治,讲道德,讲法律。
什么最重要?
我说,虽然中央提倡以德治国,但道德是最不重要的,这全国人民都知道,这年头,说你是好人,那其实就是骂人。我们都希望他人全是好人,是傻子一样的好人,然后便宜好处都特么是自己的。
学子点头接着说,法律是很重要,但是那是对平民百姓来说,对上层社会,根本就没多大的用处。刑不上士大夫,这是中国的传统,上了那是别有原因。有时讲与庶民同罪,可以从程序、具体的人入手。
我点点头说,所以---
学子接道,所以说,讲政治放在首位,讲政治就讲权力游戏规则。你一个人大的给省老大抹黑,这就是最大,不讲政治。
我听了,不服道,焦少是焦少,他爸是他爸。
学子摇了摇头说,那是在西方,在中国,父子是一体的。最少也要背一个教育不利,失察之责。
我-----我爆了一阵粗口。然后歇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学子轻声说,我要去看一看三哥。
学子走之后,我就睡了,朦胧中,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
我都不想醒,一直睡,一直到有人叫我,看到寝室兄弟和吃的,吃完,我要了小镜子照了一照,比特么的猪八戒强多了,心情很好,又吃了不少,自己又不是超人,不愤难平,现在大家都有得吃,想再革命,那是活的不耐烦了。最难过的是,作人的尊严碎了一地,想要重建真的好难!
心中千百转,沉重无比,见到兄弟们除了吃就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