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晚起,秋风和春燕几乎吃饭睡觉,便一直在一起,有时在秋风家,有时在春燕家,但都没有什么区别,两家的关系变得更为亲密无间。
直到四岁的时候,两人上了幼儿园。老师见秋风和春燕两人一直是一起到学校,放学后一起走。农村的小孩上学是没有家长接送的,幼儿园亦是如此。老师便好奇的问道:“秋风,你和春燕每天都一起来上学,是你每天早上都去她家叫她吗?”秋风没有说话,春燕已抢先着道:“老师,秋风不用去叫我的。”
老师不解的道:“那为什么你们每天早上都一起到学校的?”秋风眨了眨眼睛,认真的道:“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睡觉,一起吃饭,然后一起上学的,自然一起到学校呀。”老师愣了一下,吃惊的道:“可你们并不是一家的孩子,为什么会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呢?”秋风得意的道:“春燕是我长大后的老婆,老婆和老公不都是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的吗?”
老师无语了,用手指轻轻的刮了一下秋风的鼻子,假装生气的道:“你呀!人小鬼大,你们现在都是大孩子了,从今天起,你们两个可以在一起吃饭,但不能在一起睡觉,这是不对的。”春燕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师,担心的道:“老师,可我要不跟秋风睡一起的话,秋风晚上会哭的。”老师蹲下来,看着秋风的眼睛,严肃的道:“秋风现在是一个大男孩了,要勇敢,要学会一个人睡,这样以后长大了才能成来真正的男子汉。”秋风心里虽然很委屈,但还是坚强的点了点头,哽咽着道:“那好吧!”
然后两个人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然后到中学。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已从原来的两个小屁孩长成了两个大孩子。初中没有毕业,两人便没有再上学,因为学校突然倒闭了。原来的中学是设在乡政府的一间破庙里,每年纪只有一个班,班上最多的学生才十多个,少的只有七个学生。由于地理条件、及教学环境都很差,没有老师愿意到这里来任教。
换老师比换衣服换得还勤,稍微有点关系和‘门路’的老师到这里三天,便会想方设法给调走了。只有本村的一个张老师一直在,而张老师本身就初中没有毕业。没有老师的时候,他一个人教三个班,并且是所有课程全包,虽然他是一个很尽职尽业的好老师,可自身条件的限制加上工作量太大,教学质量可见一斑。
初二下学期,因五月的暴风雨太大,破庙的一边倒了下来,张老师为救学生,自己没来得及跑开,一条腿给木头压断了。唯一的老师倒下去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新的老师,学校便没有办法继续开下去了,乡政府只有无奈的关了学校。家里条件好一点的学生想方设法去到了县城里继续上学,对于一些没有‘门路’的学生只有早早辍学在家。
秋风和春燕都是属于那种没有‘门路’的学生。两人便在家帮父母干活,此时春燕已出落成为一位落落大方的漂亮姑娘,秋风的体格属于‘铁骨人’类型,不管怎么吃也长不胖,但也算是长的眉清目秀,聪明能干,加上勤奋耐劳。春燕的父母依旧是把秋风当‘女婿’一样疼爱。春燕和秋风两人的关系也是一直那么要好,双方父母虽然没有挑明,但大家心里却早就将对方当作了‘一家人’。左邻右舍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十六岁的那年夏天,秋风刚从地里干活回来,发现春燕在自己家门口等着。秋风一放下手里的担子,春燕马上递过来一张毛巾,温柔的道:“看你晒的黑黑的,满脸是汗,快擦擦。”秋风咧嘴一笑,心里甭提多高兴,接过毛巾便擦了起来。春燕接着道:“你把衣服脱下来吧,都给汗湿透了,我刚好要去河里洗衣服,顺便一起给你洗洗。”
秋风高兴的道:“好呀。”说完也不避嫌,当着春燕的面就将衣服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个小裤衩。春燕虽然有一点害羞,也没有太娇情。接过秋风递过来的衣服,便转身走了。秋风正准备去房间里拿衣服穿上,春燕却回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穿好衣服跟我一起去河里,我有事跟你说。”
秋风没有多想,爽快的道:“好呢!你把衣服装好,我来提。”
秋风提着一大桶脏衣服跟在春燕后面往河里走去,两人在一起的身影,邻居们早已习惯了。这是大家公认的一对小恋人,虽然有时也会有人对他们开开玩笑,他们也不反对。
小河里的水清澈见底,偶尔有小鱼摇摆着尾巴晃来晃去。秋风将衣服放在一块阴凉处的光滑石头上,春燕便开始洗涮。秋风却享受的躺在石头上盯着春燕。春燕一边洗衣服,一边轻声对秋风道:“今天我家来人了。”秋风呵呵一笑道:“谁呀?你舅舅吗?”春燕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道:“不是。”
秋风并没有注意到春燕的娇羞,无所谓的道:“那是谁呀?”春燕低声道:“听妈说是河那边杜家村的。”秋风迟疑了一下道:“据我所知,你家没有亲戚是杜家村的呀?”春燕没好气的道:“我又没说来的人是我家亲戚。”秋风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道:“既然不是你家亲戚,又不是邻居,跑你家来干什么?”
春燕的脸更红,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秋风发觉问题有点不对了,春燕可不是这种有话不说的人,难道中间有问题。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呼’的一下从石头上坐了起来,大声道:“是来提亲的?”春燕的脸更红,轻轻的“嗯”了一声,继续洗衣服。秋风紧张的道:“你答应了?”春燕此时却抬起头看着秋风,调皮的道:“嗯。”秋风呵呵一笑道:“傻妞想骗我,门都没。”
春燕皱了皱鼻,没劲的道:“我妈说对方家里的条件很不错,小伙子也很能干。问我有什么想法?”秋风道:“那你怎么说?”春燕呵呵一笑道:“我说那我去跟秋风说一声,看他什么反应。”秋风心里乐呵了,情不自禁的跑过去抱着春燕亲了一口,兴奋的道:“从小到大,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春燕有些慌乱,这可是秋风第一次亲自己,虽然她不反对,可还是很紧张和害羞。
不好意思的道:“你干嘛?”秋风笑道:“这不高兴嘛,所以就想亲亲你罢。”春燕‘哼’了一声,脸红红的低声道:“那你什么想法?”秋风调皮的道:“你从小跟我一起睡到大的,我当然不能让别人抢走我的‘老婆’。”听秋风如此说,春燕心里无比高兴,嘴上却假装不屑的道:“去,谁是你老婆了?别自作多情。”秋风开心的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