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陈平安心中无比的惊恐,看着燕青在一步一步地后退,口中无意识地喃着,一定是我看错了,他怎么可能不是人?
但是,我怎么会看错?
他是一个早已经死了的人,浑身散发着死气和yin冷的气息,瞒得过别人的眼睛,但绝对却是瞒不过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一些特殊的存在。
尽管我还没有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但是我的所学却是告之我没有看错。
他是一个死人!
但他却活生生地站在面前,这一定是我看错了。
“陈先生,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喷血了?”燕青怔了怔,也没有想到陈平安算一卦竟然会喷血。在电视上,这可是泄露天机的征兆啊,难道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此时,不由眯着眼睛打量着一脸惊恐万状的陈平安,背后的青面獠牙突然睁开了那一双眼睛,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一些特别的气息。
难道这是术士的气息?
听到了燕青的说话,陈平安突然冷静了下来,抹了抹唇上残留的血迹,用手示意地道:“我没事。”但再一看似乎融入了黑夜中的燕青,心中又是惊了一下,继而自己仿忽间看到了一幅恐怖的画面。
画面中,有着一只面目狰狞的青面獠牙,它的那一双眼睛正在静静地盯着自己,似乎看穿了自己的灵魂了般。
此时,陈平安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自己的脑门,如陷入了冰窖中般,yin冷无比,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颤动了起来。
“你看到了什么?”看到陈平安猛然收缩的瞳孔,燕青略有所悟地问着,声音很平静,但对陈平安来说却是无比的冰冷,如催命符般,令他不敢说出来。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今天打扰了,当我没有来过。”陈平安镇定下来,接着一拱手,微微弯了弯身子,道:“告辞了。”
继而快速转身离开,头也不敢回,显得有点狼狈。
夜è中,燕青眯着眼睛看着陈平安离开的身影,他知道陈平安那一句没有说完的是什么话,那就是“除非你不是人”,只是他后来又看到了什么?
自己背上的那只青面獠牙?
看到陈平安迅速地消失在夜è中,燕青只是静静地站着,脑海中也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人?
莫名其妙地死了,莫名其妙地复活了,还从神秘的鬼门关中走回来。
从陈平安的意思中,他应该不是人。
但是,我真的不是人了吗?
燕青不由笑了笑,是人是鬼,他已经不再在意,只是想不到这个陈平安竟然能够看出来一些端倪来,看来真的有些不简单。
铁口直断,一卦千金。
难道真的可以一语断他人生死、命运、前途?
接着燕青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陈平安,而是继续在想着自己的事。
“鬼门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真的很让人很好奇啊!”
离下一个月的十四也不远了,只是自己走进鬼门关再出来后,却是什么都不记得,难道自己永远无法知道鬼门关的神秘?
燕青抬头看了看那无比深远的星空,忽略间有所悟,或许我可以试着探索一下这个星空,不知道它与鬼门关有没有关系呢?
沉思了一会儿,燕青也走了回去。
……
夜è中,陈平安狼狈地走出了林间小区,走出来后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身后并没有什么,心中才安定下来。此时,脸è也慢慢地恢复了血气,心不再那么惊恐万状。
“他怎么可能不是人?”
陈平安紧紧皱着眉头,脸上满上凝重的神è,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但是在仿忽间,看到的那一只青面獠牙,还有那一双无比沉静不似人间的眼睛……
这时,陈平安又是一惊,他忽然明白了那一双眼睛的意思。
它似乎在打量着这一个人间。
如果我所看到都是真的,那么它想干什么?
接着陈平安一怔,抬头看了看星空,心中有些疑惑,天机有乱难道是因为他的原故?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
陈平安不禁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刚刚真的被吓破胆了,或许是知道越多,心中越是敬畏吧。
自古以来都是神三鬼四,鬼比神还要难缠,惹上了必然没好事。
……
帝国之北,有一山,名为燕山;有一水,名为燕水。
山是名山,水是丽水。
山之南,有一崖,唤为风蚀崖;崖之上,有一亭,名为风来亭。
hun天的清晨,燕山云雾萦绕,雾气弥漫在山间,一片白茫茫,如云海仙境。
此时,风来亭中不时闪烁着如星点般弱小的火光,一闪一亮的,而且伴随着老人沙哑的咳嗽声,声音咳得很低沉很压抑。
亭外的雾气很大,随着气流不断地变幻着,弥漫在崖间。
亭的前方,有一块凸出丈余的巨石,悬在空中。
巨石上站立着一个挺拔的白衣身影,背负着长剑,双目如若星辰,透过层层的白雾眺望着远方,如泥雕木塑般站着一动不动,似乎融入了这云雾中。
亭中的石礅上坐着一名抽着旱烟的老农,老农身材矮小,面容略显干瘦,留着一头粗短花白的头发,身上穿着一套皱巴巴早已经湿透的衣服,脚上只穿着一双半新不旧的布鞋。
站在巨石上的白衣人,黑发迎风飘扬,身躯挺拔如剑,双目静静地远眺远方。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ri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一道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在风蚀崖下的燕水河畔响起,带着人间的沧桑和上古神话的韵味,透过了层层云雾,传到风来亭中,在山间回荡。
“龙师火帝,鸟官人皇,始制文字,乃服衣裳,推位让国,有虞陶唐……”
那道苍老而洪亮的声音从燕水河畔响起,继而又从燕山山腰传来,再到风来亭外小道的尽头。
风来亭外,白雾未尽,看不清远方。
但在小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面约有两米余高的旗幡,旗幡上隐约可见一个“算”字。
一名须眉发皆白的老人出现在小道中,身穿yin阳八卦长袍,手持旗幡,缓步而来,仙风道骨。
几个呼吸间,道士打扮的老人已经出现在亭中,道:“一别十年,别来无恙?”
老农敲了敲烟枪,站起来道:“皆是此门中人,我命早已定。”
“夜幕将至,鬼门重开,阎王现世,国将不宁。”
声音从风来亭上飘下,老农和道士闻之皆脸è大变,久久不能回神。
亭中一阵沉默。
良久,老农点燃了烟,猛抽了一口,道:“这不是传说吗?”
“我感觉到了。”声音再次从亭上飘下来。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中。
白衣人闭上眼睛,似乎感觉到一道黑线将要从天边划下……
“那一道黑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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