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在张江的带领下走进了音乐室,跟随的除了田老师等两三名好奇的老师外,还有一名古琴老师。这名古琴老师五十多岁,看起来有几分文雅,他是张江请来专门考燕青琴艺的。
推开了门,走进音乐室中,燕青就看到了里面摆有古琴、古筝、琵琶等古乐器,心中有些欢喜,然后独自走向窗前的那一张古琴前。
“这位同学,你的古琴考几级?”那名古琴老师看着燕青问着。
“不知道,我没有去考过。”
燕青听到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级,不禁摇了摇头道,然后伸手在琴弦上轻轻一拂,一串琴音骤然响起。不过,在《府命之书》中自己是“精通”的级别,离大师级只是差一级而已,而且也感觉到自己的古琴应该不错,可以通过这次的考核。
张江和几名老师愕然了一下,想不到燕青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古琴是几级,不过想想也了然,古琴不像钢琴,人人都去考级。
“哦,没有考过啊,这也没有关系,那就演奏你最擅长的一首曲子吧。”古琴老师点了点头对着燕青道,现在古琴不像钢琴,爱好者那么广泛,人人都去考级。
燕青点了点头,自己最擅长的曲子应该是《云水禅心》,但《云水禅心》是用古筝演奏而不是古琴,不过想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
在大明寺中,跟着明空老和尚除了学了一手好菜外,还练了一手好琴,特别是《云水禅心》深得其乐意。接着,燕青也没有多想,转身走到古筝坐了下来,然后试了试音色微微调整了一下。
古筝音色优美,音域宽广、演奏技巧丰富,具有相当的表现力,深受广大人民的喜爱。在很多人看来,古筝声比古琴声还要好听。
“古筝?”张江几人怔了一下,继而张江问着:“燕同学你要演奏古筝?”
燕青正在调整着音色,对着张江点了点头,道:“不错,张主任,古琴和古筝我都会,水平也差不多。不过,最擅长的曲子是古筝曲。”
调整好音色后,燕青也不再多言,坐正了身子,放松了身体,然后随手拨弄起琴弦。手落弦动,一个个悦耳的音符蓦然而起,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音区,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
那名古琴老师看到燕青无比娴熟的手法,还听到那出色的音色,脸上不禁露出了些惊讶的神色,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名同学的古筝演奏得很好啊。
古筝叮叮咚咚地婉转,如流水潺潺,竹林扶疏,泉石相映,天籁一般的绝妙之音漫卷漫舒,营造出空灵悠远的意境,仿佛天地万物全都溶在了这一份亦真亦幻的意境之中。
音乐柔美,清雅,清新中不失庄严,淡雅中不失通俗。
此时,音乐室内的几人都惊讶了起来,虽然除了古琴老师外,其他的老师都不太懂,但也听得出来。而古琴老师心中更是有些震惊,似乎在看宝般看着全融入意境中的燕青。
这名同学的古筝演奏已经不是很好可以概括,而是已经到了大师级别。
“这名同学现在才几岁啊,竟然达到了这种境界……”古琴老师越听下去越是震惊,在他看来,这名同学已经可当得一方大家了,琴艺已经远远地超过了自己,未来必然有他的一席之位。
“古老师,燕同学的古筝大概是几级?”张江问着,其他几名老师也有点好奇,想知道燕青到底是几级,都看向了古琴老师。不过,想来他的古稳弹奏得这么好,级别应该很高,六七级应该有吧。
听说古筝古琴都有九个或十个级别,二三级的技术要求:节奏、音准较好、乐曲演奏较流畅。右手抹、挑、勾、踢、掩、掐掌握准确。九级技术要求:节奏、音准准确、乐曲有较强的表现力。乐曲中演奏技巧运用准确,左手吟揉较好……
古琴老师正在静心地倾听着,跟随着燕青的音乐意境,此时很不悦张江打扰了,看到其他几名老师都看着自己,于是小声不屑地道:“什么几级?几级有这种水平吗?这是几级能比的吗?”
张江听到不由一愣,也不想明白这古老师怎么突然火大了。
“哪到底是几级啊?”一名老师还是问着,他对这个不了解。
“这名同学的古筝演奏水平已经是大师级,当得一方大家了,厉害啊,真是想不到。”古琴老师最后惊叹地道。
“大师级?”
张江和几名老师听到深吸了一口气,想不到燕青的水平竟然达到了大师级,感觉有点吓人。
此时,音乐室外路过的人,都被这古筝声吸引住了,纷纷走了进来。那些来凑热闹想看燕青弹奏古琴的老师,听到这古筝声后,心中也不由一震,显而也被燕青的琴艺给镇住了,这燕同学还真的是多才多艺,竟然连古筝也这么厉害。
“大师级?是不是夸张了些啊?”
这些后进来的老师听到燕青是大师级别,不由目瞪口呆,心中阵阵结舌。
校园中的田策和辛丑也闻到了阵阵的古筝,两相视了一眼就知道是燕青在弹奏,不由立即赶去了音乐室,这时才发现音乐室已经围满了人,有老师、有学生。
音乐室中,走进的人也越来越多,皆是在静静地听着,听到这古筝声,心中感受到了一股祥和,心安无比。
燕青在静静地弹奏着,此时也完全融入了自己的意境之中,脑海中不禁想了自己小时候住在大明寺,听明空老和尚弹奏《云水禅心》时的情景。
明空老和尚乃是琴道高手,琴艺世间少有人能及,其中弹奏的《云水禅心》更是世间一绝,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已臻化境。
在这个世间,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贵族、高官达人,欲求一闻而不可得。
正如古诗所语: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但燕青却是记得,在那个时候,竟然有人在那充满了禅意的佛音下睡着。
那就是阿秀小和尚,半躺在树下正睡得十分之香,口中还时不时啃动了几下,满嘴的口水,露出了些笑容,似乎在梦中遇到什么好吃的,而那笑容也如拈花般,竟然有着两分的禅意。
想到此,燕青脸上不由露出了些笑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去了哪儿,于是开口高声唱了起来: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水就是水,月原本是月,月光照射,水中有月;
“月在水中,水中融月,千万处水里,千万个月。
“人就是人,佛原本是佛,人心向善,人心有佛;
“佛在人心,人就成佛,千万人心中,千万尊佛。
“烦心觅佛如水中捞月,
“静心礼佛如水中融月;
“心无所求,心如止水,
“水中月就出,心中佛就现。
“水水皆可融明月,日月就是明,明就是日月;
“人人皆可成菩萨,菩提是自行,萨埵是化他。
“一切水来印一月,一月能印一切水,
“千万佛如同千万水中月,万佛归一就是释迦牟尼尊,
“万里无云天上的月,大彻大悟的慈悲人。”
声音清澈纯净,带着一股悠然古意,在音乐室中响起,非常的有韵味,众人听得如醉如痴。即使是不懂琴,只是前来看热闹的人,也渐渐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跟随着琴音走下去。
古筝叮叮咚咚地婉转,如流水潺潺,竹林扶疏,泉石相映……
天地间事物的变化,延伸,可在这一动一静中展现,升华,直变得宁和。燕青无比的心安,所有的听者也无比的心安。
一路闻琴声而来的林业和另一名主考官,刚刚听到了燕青那充满了禅意的歌声,都不由震惊了起来,特别是林业。
“这不是明空大师的《云水禅心》吗,他怎么会深得其意?”
林业震惊后有点惊讶了起来,当年他有幸听到明空大师弹奏《云水禅心》,深深地被震撼了,久久不难忘记。想不到在多年后,竟然从一名青年的身上寻到了那一种感觉,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他是一中的学生?”另一名主考官自言自语地问着,然后细心地观察了一下燕青。
林业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吧,不过有可能是一中的古琴老师。想不到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出色的琴艺了,可当得一方大家。不过,既然他的琴艺如此出色,应该不是默默无闻的人啊,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一名青年?”
这时,燕青唱完后,手也渐渐停了下来。
音乐室内一片的沉静,所有人皆是静静地看着燕青,脸上神色各异,但显而都是被出色的琴艺给惊住了。一会儿后,众人发出一阵发自内心的轰天般掌声,惊动了整个校园。
“国士学院的主考官?”一名老师看到了林业和另一名主考官,不由惊讶地叫了出来。其他人听到,纷纷向看去,都看到了林业两人,眼中都露出了些震惊。
国士学院的主考官来到学校,这意味着什么?众人不用想也大概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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