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来了,似乎并不只是我这么想而已。就在黑月说出那句话没半天的时间,萨卢城中的守卫突然猛增到一个令人吃惊的程度,在街上来回晃荡着的密探眼线也是频繁地出现,专挑人多口杂的地方钻,用鹰冀一般的眼睛紧盯着每个人。
而被变相软禁的泰坦克却是得到了自由,他大喘着气从军营那跑了过来,照常例将几个在我住的酒楼处的密探和眼线撞了个七昏八素,然后一口气爬上三楼,扑通一声坐在我房里的那张大床上。
“哎哟,可闷死我了,靠,那该死的监察官这几天就盯着我一人了,想出来透个气都要找他备个案,气死我了。”还没等缓过气来,泰坦克就大声抱怨起来,“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军营那还真是单调枯燥啊,喝个酒吃个肉都有限制,比起逃营的那段日子,那简直就不是人过的,靠,真不知道我在军营里的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呃,吴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啊?”泰坦克说了半天却发现他诉苦的对象根本就没认真听,只是用一双透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难受。
我摇了摇头,收回放在泰坦克身上的目光,轻松地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在这种紧张的时候他们竟会放你出营,按理来说,你这种有私自逃营前科的家伙应该会被看管得更严才对啊。”晃了晃脑袋,想不出原因,也就放下不去想了。这个国家的国王很显然是个老狐狸形的家伙,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既然我都猜不透原因,那以泰坦克那比熊聪明,无限接近猪的脑袋瓜子估计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果然,我刚说完,泰坦克就躇起眉头来,他眯着眼睛一副烦恼的样子坐了几分钟,然后才困惑地摇着脑袋道:“呃,这个我也很奇怪啊,本来像犯了我这样事的人不是充军做小兵,就是立刻绞首才对,但是陛下却没有对我做任何惩罚,如果说是用我以前的功劳抵过的话,倒也说的通,但监视和轻视应该少不了的。”他站起来走到门口,伸出脑袋小心地向外看了看,然后又迅速缩了回来,脸上的困惑更为明显了,“可是,照外面的情形来看,根本就没人监视我啊?这……。”他越想越不明白,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撑着脑袋死想了起来。
我咳嗽了一声,走到泰坦克身边关上门,踢了踢一身僵硬的泰坦克道:“好了,别想了,既然你们的国王他不想处罚你,甚至还一如既往的信任你,应该算是种变相的赏识吧,你也不必自寻烦恼了。”
泰坦克闷声吭了一声,恍然地道:“原来如此,恩,肯定是这样的,哈哈,没想到陛下竟是这么赏识我,连这么大的过错都没有处罚。”他用力拍着我的肩膀:“你知道吗,我们萨卢帝国中军规是最严厉的,根本就没什么情面可讲,犯了错误即使是皇室偏子(妾侍的孩子)也必须受罚的,像我这样犯大错却没受罚,这可是百年内的头一次啊,哈哈哈哈哈。”他大声地笑着,开心地像个捡到糖果的孩子。
忍受着泰坦克的‘天真’,我倒是愣了愣,如果真如泰坦克话中说的那样的话,那这皇帝如此做的用意就有些古怪了,如果只是想利用泰坦克来达到和召唤师工会相互牵制的目的,那他什么处罚都不做却是绝对错误的,除非他想于召唤师工会正面决裂,只是看他利用泰坦克的心态却怎么也不像是要和工会决裂的样子,如此一来,其用心似乎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恩,看来泰坦克这家伙也必须防一防了,虽然泰坦克人比较笨,不大可能会做什么危害我的事,但利用泰坦克的那个皇帝可就不一定了。
一边和泰坦克说着没营养的话,我一边在背后打了个手势,让已经走出阴影的黑月和黑日回到床角下,黑月的存在我本就不想让泰坦克知道,现在泰坦克的情况这么特殊,我就更不想曝露它了,毕竟多一点秘密,对自己就越有利。
看来今天不行了,黑月说的那有趣的东西只能等到明天再去看了,只是,后天早上就是‘神典大会’的举行时间,明天那祭坛一定是守卫森严,少不得还会有一两个高手坐阵,恩,这倒是个麻烦。
想着,我却笑了,一年的时间了,该是到了看看在魔兽森林中的磨练到底到了什么程度的时候了。
见到我笑了,泰坦克很以为是为自己高兴,心中更为兴奋,他张着大嘴,两眼冒光的大喝一声,“好!趁着开心,明天我们就去找那该死的召唤师长老的晦气,也让他看看得罪了陛下眼前的红人将会是个什么后果,哈哈哈。”
呃!噗嗤!靠!
在我脸色难看地和泰坦克聊天打屁,牛小子流着口水在床上放了第十一个响屁的时候,酒楼的下面来了几个壮硕的汉子。
不同于那些满脸横肉的家伙,虽然他们努力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但却一点狰狞的感觉都没有,倒像是个农家憨厚的叔叔正做着鬼脸逗孩子玩一般。
只是,他们的个子实在是太高大了,最矮的一个都有将近2米的个头,居高临下的气势依然是让那些吃着饭的家伙们低下头不去看他们。酒楼的一个伙计跑了上来,一双精明的眼睛在四个汉子身上来回扫了两眼,露出一张极为熟练的笑容:“哎哟,客人,您请进,请进。”
领头的一个汉子个子中等,但也在两米以上,他眯起细长的眼睛,故做凶恶地道:“喂,小厮,这还有空位置吗?我们哥几个饿了,要吃食了!”
伙计傻了巴叽地眨巴眨巴眼睛,猛点起头来:“有,有,当然有位置,只是不知道四位是要雅座还是普座?”
说话的汉子摇摇头,脸色稍红地道:“这个,恩,就坐普座吧,对了,要安静点的地方,有没有?!”
伙计再次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这个,客人,这酒楼除了雅座外,还真没什么地方会安静多少,毕竟人来人往,大家吃饭行路都要发出声音的,这个,恐怕有点困难呢。”他想了想,突然又道:“对了,我记得在角落中倒是有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只是……。”他突然住口了,有些局促地向酒楼里看了看,似乎有什么顾及。
汉子重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关系!自带我们去,有什么事我们四兄弟帮你兜着!”说着看似用力,实则轻轻推了推那伙计,向酒楼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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