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桩在摩提港的第二份工作是斯托帮他找的,一个船场需要人手大桩对木匠活是一窍不通,不过他可以帮别人搬东西,打打下手薪水也还不错,一天能挣一个银币所以大桩就白天去木材场干活,晚上再带点东西回去给斯托吃斯托不时还能找到个冤大头请请客(当然是靠大桩这个名人的哥哥),所以日子过的倒也不错大桩已经去码头上问过了,到立华港的船费需要两个金币斯托帮他算过,大桩只要在船场干上两个月就能凑够路费
今天船场有一条新船下水,船主心情好就多给了大桩一个银币大桩就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一瓶酒,以及肉和饼,他拿着东西到了斯托的住处,斯托不知道去哪里折腾了,大桩拿着酒坐在了阳台上黄昏的海是有两种颜色,金黄色的是阕的倒影,桔红色是俜在流连在东阑流传着一个美丽的故事,阕是一个无敌的勇士,俜是一位温柔的少女,两个人为了爱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于是在死后就结伴畅游在天际之间大桩是从小袖那里听来的这个故事,每当看到这日落的时分,他都忍不住想起这个故事,向这对恋人们道一声晚安也同时会想起那个已嫁为人妇的小袖,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不知觉中大桩打开了手中的那瓶酒,仰头喝了一口,却没有注意到一朵金色的云飘在了他的头顶上
“在喝酒啊,看起来日子过的很不错吗”千月还是忍不住漏了一两滴水在大桩的头上
大桩举起酒瓶,千月很干脆的吸走了一半“你这几天去哪了”大桩发现千月似乎大了许多
千月得意的上下浮动着“去找男朋友了那朵云很漂亮”
“找男朋友…”大桩有些糊涂,从来没听说过云也有男女一分
“是啊”千月的声音也突然变的有些不同,听起来确实有些女性的味道“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千月的声音很有些昧味大桩不是那种喜好追问的人,于是他停住了话题,转脸继续看着那两色的海
千月一起一伏的漂到了大桩的眼前,几朵小小的云突然从千月的身体上分离出来大桩被千月的动作弄的越来越糊涂
“来,认识一下”千月招呼着几朵小云“孩子们来见见妈妈的主人”
大桩彻底傻在那里,刚刚知道千月是一朵层“女”云,接着又跑出来四五个孩子“孩子妈妈”大桩的舌头已经开始打卷了,他搞不明白自己该说点什么
千月很得意“事情办完了,就有了孩子”大桩明白过来她是去办什么事,不过这也太快了点吧,不过云的事谁搞的清楚
大桩伸手在几朵小云上拍了拍,软软的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的男人…他好不好”大桩也觉的这句话说的怪怪的,用来问小袖还行,用在千月身上
千月倒也不为意“被我吃了,不然哪来的孩子”大桩不敢再问了,从来和千月的对话都是解决了一个疑问却引出了另一个疑问
千月把那几朵小云又包回了自己的身体中“你怎么没带着三魂剑,我还想让沙隆看看我的孩子们”
大桩苦笑了一下“剑被那个女人拿走了”
“哪个女人”千月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变幻着身体的形状
“就是上次烧俺的那个女人”大桩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卡门
千月从来都是惹事的主,她的第一反应是“走,我帮你去抢回来”大桩迟疑着不肯动,不是他不想要那把剑昨天大桩还找威廉要过,结果这混蛋说了句“你是庄卫兰的哥哥,这种事不需要我教吧”大桩根本就不明白威廉在说什么,斯托猜既然是名人的哥哥,当然不能背个抢劫犯的名头,所以只能把剑还给别人大桩觉的有道理,可威廉只是很神秘的笑了笑,却再不肯多说一个字大桩感觉威廉知道更多关于弟弟的事,斯托追问了半天,威廉才说了句“你要是想知道,你就问夏越园的老板娘,她知道的更清楚”斯托哪敢去,他欠夏越园的债把脚用上都数不清,大桩只好自己去,结果是他只看了一眼老板娘,转头就跑了出来
这次该千月不懂了,不就是问点关于自己弟弟的事,别人想说就说,不想说还可以逼她说,问都不问就跑千月开始怀疑大桩是不是怕女人,这可是个重大发现千月心里偷笑了一下,硬逼着大桩带她去看看大桩想想也好,多个人可以壮壮胆
夏越园是摩提港最大的酒楼,位于港口的东南角夏越园两年前开张,生意一直都很好,小欲花的学生经常三五成群的在这里喝酒闲扯每天黄昏时分,是夏越园开始忙的时候,这种繁忙一直要持续到半夜大桩是在天刚刚黑的时候摩蹭到夏越园像他这样穿着的人,并不是夏越园喜欢见到的所以大桩进门的时候,店伙计还是多看了他几眼,但也没有阻拦大桩进去了,却以更快的速度又跑了出来千月不明白这个老板娘有什么地方特殊,问大桩吧,这个憨大个就知道嘿嘿的笑要不是怕惊动了其他的人,千月真想进去看看不过千月还是有办法,她从身上拽了一小块云小奸细按她的指示飞进了夏越圆,很快又飘了回来融入了千月的体内于是大桩有机会见识了千月的一个新技能
千月在空中左扭右扭,很快一个女人就出现在大桩的眼前,就算是衣服的折皱都模拟的惟妙惟肖借着夏越园门口的灯光,大桩仔细的看了好几眼,然后把头撇开“像是挺像,就是没看头”大桩的表现又一次刺伤了千月的自尊心,千月不管是在哭,在吐口水,还是在发脾气,最后的表现都是下雨大桩毫无心理准备的被淋了个透湿,他只好解释“俺不是这个意思”
千月停了停“给你五分钟,如果我不满意的话,改为雷阵雨”
大桩暗暗告诉自己,惹谁都不能惹千月“俺是说那个女人,衣服穿的歪歪扭扭,不正经”千月懂了,搞了半天大桩还是个假正经千月也是坏,你就好好的跟他说不就完了,可千月偏偏选择了和大桩对着干“你凭什么说别人不正经,人家是在自己家里,就算不穿衣服你也管不着真正有歪心眼的是你,跑进别人家里去看,还说别人不正经”
讲歪理一百个大桩也不是千月的对手,大桩只好承认是自己错了不过千月的歪理倒是给了大桩个提示根据代入法的原则,大桩认为在家可以不穿衣服,出门总的收拾的整整齐齐吧于是他决定蹲在门口等大桩白天去船厂干活,晚上就来夏越园蹲点大桩想的倒是很清楚,反正晚上的时间也是睡觉睡掉了,不如就在夏越园门口睡,顺便等等人
等人这种事是很枯燥的,但有千月在,没事也能给你找一堆事本来说的好好的,大桩睡觉,千月负责监视只要女老板一出门,她就把大桩叫醒勤劳的千月不但忠实的履行了她的职责,甚至还超额完成准确的说是,千月忙于超额完成任务,至于她的本职工作就不知道了大桩第一次被叫醒的时候,是身处一片烟雾迷漫中,一个白白的东西在眼前漂浮着,似乎就是那传说中的鬼大桩第二次醒来时,又遇到了雷神第三次是一条龙,第四次…很多人后来都说大桩有一根钢铁神经,这要感谢千月的努力大桩已经记不清楚千月搞过多少花样反正他只要一睁眼,下一个动作就会是把嘴张大,然后愣在那里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按他自己的话就是“俺已经被吓傻了,来不及害怕”
大桩在夏越园的门口睡了好几个晚上,虽说他的鼾声不算太大,也就跟海蛙的求偶声可以相匹配但不管是谁,也不会太喜欢有人在自家门口露宿奇怪的是夏越园被没有赶大桩走人,反而在第三天的晚上给大桩找了个活干大桩的新职业和运输有直接的联系,他的任务是背喝醉了的学生回住所本来夏越园是雇马车送,或是把喝醉的人安排在后院有了大桩这么个廉价劳力,马车的钱也省了,还解决了门口的宿营问题大桩每背三个人,可以挣一个银币,说起来比在船场挣的还多
对大桩来说背人和扛麻袋没有太多区别,特别是喝醉了的人,也算是专业对口吧大桩倒也挺感激这个老板娘的,于是在他嘴里,老板娘也就从不正经上升为好吃懒做大桩还是不敢正眼看老板娘,偷偷的瞥几眼也是赶忙把头偏开这女人到哪儿就这么一瘫,头发说整齐吧,又有一绺垂在眼前,也难怪她眼睛总是不停的眨巴着,一天到晚都是付睡不醒的样子大桩搞不明白,夏越园里就算是打杂的都穿的光光鲜鲜偏偏这个老板娘,就穿着一个大袍子,松松的拿着条丝带捆着,随便一动就有掉下来的危险,而且大半个胸脯都露在外面可这老板娘一点也不在意,还是那种懒散散的爬在柜台上,似乎在看着往来的客人,又似乎在想心事哎,女人啊…大桩想不清楚了,就转过头来数口袋里的钱
“喂,有没有兴趣一起喝杯酒啊”一个半透明的女人掉在了大桩的怀里大桩照规矩张大了嘴,半天才冒出句“千月,你能不能就以一个固定的形式出现”
千月轻快的漂浮到大桩的头顶上“我是一朵云,当然不能总是一个样子”
大桩想了想还是不反驳了吧,反正和千月的战斗永远没有胜利,就如同某天千月给他的一个小小说明:宠物犯了错误罪责将有主人承担大桩很不小心的问了句“你犯了什么错误”千月很好心的回答“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些”不过千月也有善良的时候,比如说现在,她下了点小雨,以解决大桩口渴的问题这一点倒是让大桩感到很方便,千月可以准确无误的把雨水洒进大桩的嘴里只是可爱的千月还是加了一句“你认为我们是在KISS呢还是我在吐口水给你喝”大桩呛的差点没背过气
夏越园的伙计又过来找大桩了,说是有一个喝醉了的客人需要背回去这是大桩今天第三桩买卖了,背完这个就能收一个银币大桩还是按老规矩,低着头进了门他确实有点怕那个老板娘每次偷偷的瞥一眼,都要费半天劲才能把头扭开不是因为这老板娘很漂亮,而是…大桩也不知道为什么斯托说从来没见过老板娘笑,可大桩每次看见老板娘的时候,她都在笑,似乎大桩是她见过最滑稽的事物
大桩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瞥了眼柜台,老板娘不在,反倒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占据了那个位置大桩抬起了头,在大厅的正中间看到了那个平常直不起腰的女人老板娘站在那里,脚下还踩着个人周围还歪三倒四的躺着好几个,从衣着上看,这几个似乎是小欲花的学生大桩对这个场景非常有兴趣,那个趴在地上的人还在不停的挣扎着这个可怜的人儿,既爬不起来,也翻不过来身反倒是他的蠕动带来些波浪的效果,老板娘随着他的节奏一起一伏,柔美的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她那件宽大的衣袍也在摆动中,渐渐的松开,慢慢的滑落,却在那圆润光滑的肩头突然刹住脚步,让人恨不得伸手想去拉一拉,把凝滞住的进程继续下去…
“大个子,看够了没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大桩的耳边响起大桩愣了愣,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
或许是大桩那一脸的诚实,老板娘又是轻轻一笑,很美,特别是那一口洁白整齐的小牙齿大桩当自己是在看牲口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多看了几眼
“好了把这几个垃圾扔出去”老板娘轻轻松松的从那个人身上跳了下来从衣袍的间隙,大桩看见了一只小小的裸足,让他不知觉的记起,小袖坐在岸边光着脚踢水的样子
“大个子,我想拜托你把一位小姐护送回学院”老板娘有意无意的把脚藏进了衣袍里“你能帮我做到吗”
大桩头也不抬“那俺的工钱”
老板娘轻声的笑了笑“不会少你的那个银币大个子,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难道心里有鬼吗”
大桩就怕别人这么说,他立刻把头抬了起来“不是俺不敢看你,俺大伯说了,非礼勿”大桩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就哑在了那里不知为什么,大桩就是有些怕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女人,特别是她的眼睛,似乎那双眼睛能穿过你的皮肤,沿着你的筋脉,一直进到你的心里去大桩记的有一次说谎,娘好像也是这么看着自己
老板娘终于把眼睛挪开,她用手指着趴在柜台上的女人“就是这位小姐,你把她送到小欲花,回来找我领钱”
大桩松了口气,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喝醉了的女人竟然是卡门这个女人啊,打架,骑马,酗酒什么都来,哪还有点女人样大桩摇了摇头,伸手把卡门搭在了起来,他的举动多少让老板娘有些吃惊毕竟喝醉了的卡门有一种诱人的艳丽,两片红扑扑的脸蛋,嫩的似乎要透出水来而我们的大桩兄弟却用一种很职业的方式把卡门背了起来,只不过他的那种职业是扛米袋大桩抓着卡门的手臂,肩膀微微一侧然后一使劲,把卡门轻轻巧巧的悠到了背上虽说他的动作很漂亮,但怎么看也不对劲,毕竟人和麻袋的区别在他这里消失了
“你等一下”老板娘叫住了大桩“雀儿,你跟这个大个子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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