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一切都不可信赖、只要钱可以信赖,一切都是可以买卖的,包括灵魂在内。”
我刚学会走路的时候,为了钱可以把天地良心、亲人朋友都卖掉(不卖国,因为我们尤太人无国可卖)的老爸就是这么教我的。当时还是小胖子的我已经知道——作为尤太人在这个欧罗大陆是没有社会地位的、想活下去而且活得好就要比别人更努力更不择手段。而能通神的钱是活命的根本。
从小开始,老爸就教导我在生意场和人生中的“四大法宝”——眼准、手快、心黑、皮厚。除了这“四大法宝”,我天生还有副和气生财的小胖子形象,老爸对我的“钱”途很看好。
我练得眼准了、手快了、皮厚了,心却还不算黑。大概是时运不济,或者是老爸的心也不够黑,我们家始终只是勉强糊口的旅行商贩、为了一日三餐和富贵梦想而在大陆颠簸流离。
和许多现今的年轻人一样,少年的我喜欢幻想、常常翻看那些一个铜板三本的廉价YY小说——比如什么狗屁的《至尊无赖皇帝》、鸟他娘的《史前暴君的风liu日记》、干他奶奶的《草根大炮征服贵族小姐》等等。这些专供贱民阶级自慰的小说带给当时年少无知的我极度的快感,我和现在读这种廉价YY小说的年轻人一样喜欢看书中低贱卑微的主角们如何一个比一个更无耻地获得胜利和玩弄美女,幻想着书中那些主角们的狗屎运能落在自己的头上。
虽然这些垃圾文学的情节和文笔简直比苍蝇蛋还垃圾,但大众的欣赏水平就是这么低、这么恶俗。“无厘头”恶搞和混混主义充斥着普通老百姓的文化市场,让他们暂时逃避现实、获得自慰式的满足。
我从十五岁那年,就把这种幼稚可笑的幻想和珍藏的廉价YY小说丢进了垃圾堆。
醒了!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狗屎运。
出身卑微而且不学无术、凭着“我是草根我怕谁”的悲情主义或“我是无赖我怕谁”的流氓主义混世,烂命一条却阴错阳差地大富大贵,再有本身的高贵对手也会被踩在你下贱的泥腿子之下,包括贵族小姐在内的美女纷纷向你倒贴臣服——这他妈的全是白日做梦!
不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现实中是有那种幸运儿。但大多数人都不是那种福星掉下来会砸到头上的人,可是大多数人都幻想着福星掉下来会砸到头上。所以大多数人都只能穷、只配穷、活该穷——谁让他们陶醉在这种虚幻的YY梦乡里。
要钱、要权、要活下去而且活得比别人好——就得回到现实世界里来!
我要钱!要权!要活下去而且活得比别人好!
所以我没空做白日梦!
我能说欧罗大陆内所有国家民族的语言、还懂得东方大陆的华夏文,可以预测任何一种商品的价格起伏、明里暗里地调控整个市场的走势,能把一根稻草以一根金条的价钱卖出去、也能把一根金条用比稻草还低廉的代价收购进来。
只要能挣钱,无论合法非法的生意、我什么买卖都干——除了特别伤天害理的事。如毒品麻药、逼良为娼、捕奴贩奴等等,我聪明的头脑也不需要靠这些方法挣钱。很快,我的金子越来越多、胃口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胖。
我们一家在我的经营下逐渐富裕起来,我老爸已提前退休享清福了。但是,有钱的我还是必须向任何贵族和官员们背躬屈膝、即使是乡下贵族和绿豆大的小吏也可以随时让我倾家荡产。不仅仅因为我只是一介平民、更因为我是尤太人。
有钱不代表有权,买官不是不可以、但尤太人连买官的资格都没有。我不服,我要改变、但现实世界的等级制度之森严岂是只要花钱就能打通的?只有被我丢到垃圾堆的廉价YY小说里才会出现轻易用钱换得权力的情节,现实中的支配阶级只要随便想一个借口就可以“合法地”征用你的万贯家产。
也只有哄三岁小孩的三流廉价YY小说,才会把贵族和官僚等统治阶级描写得如同用一根棒棒糖就可以打发的白痴。许多贵族官僚也许腐败无能,但在维护自身阶级利益方面、他们可一点不白痴。而那时还年轻的我,就是还太低估了他们。
低估对手的代价是惨重的。
我记得那一天我刚满二十,在法兰克王国已是有名的富商,全家人一边赏雪一边庆贺我的生日。那时我的豪宅内已仆从如云,我的妻妾和孩子们可以把四张大桌围满。我的亲朋好友——其实许多都是并没亲戚关系的尤太同胞也来向我祝贺,我对于同胞们一向都有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情、经常慷慨地接济。
然后,我在官场上的朋友也来了。
他们中,有因为我在暗中的财力支持才当上地方长官的政客官员、有靠我的金钱援助才支撑住门面的贵族领主、还有一直吃着我提供的军饷的地方驻军将领。
他们来了,个个带着笑脸、如同一个个来杀猪分肉的屠户。
当然,猪就是我。
等我明白的时候,地方长官当众宣读了我从事各种非法买卖的罪状、领主宣布代表国家“合法地”将我的全部财产没收充公、驻军将领已经迫不及待地率领着如狼似虎的饿兵们抄我的家了。
他们是强盗、合法的强盗,而且比强盗更狠。法兰克女王下令清查官吏贵族的腐败行为、调查的矛头却被指向了“用钱收买官员和贵族的尤太奸商”的头上。所以本来打算慢慢吃我的贵族官僚们决定一次性把我吃干净。
这个时候,那些平时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仆人们都坚定地和我划清界线,有的为了邀功还为那些官兵们带路、好让他们搜得更干净。
这个时候,那些平时“大哥长”、“小弟短”地和我家套世交的尤太同胞们纷纷事不关己地如伸颈鸭般看戏。没有一个、哪怕一个说过一句为我开脱的话。
那个寒冬之夜特别漫长,我从富甲一方变成不名一文。全家老小在市民们正义的“尤太奸商滚出城去!”的咒骂声中拖老携幼地被赶出城外。
在城外,我在山野中遇到了一群同样不许进城的蛮族流民。这些人之前总是在我进出城门时笑着称我为“好心的老爷”、求我施舍一二,我也常常打赏。当时的我恳切地求助他们收留我们一家在山里熬些时日。
蛮族流民的头领看着已被盘剥得只剩下一身衣服的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妻妾儿女、露出了笑容——野狗看见食物残渣的笑容。虽然我这头猪的肉已经被分掉、但皮毛骨头还够这些毫无人性的野蛮人们啃一冬的了。
蛮族流民们热情地把我们一家带进了他们聚居的山中集落,然后热情地款待了我们一家——彻底地洗劫了叫天不应、唤地不灵的我们。
在把我们洗劫得连最后一件衣服都不剩后,漫长的噩梦开始了。
我的父母和家里其他老人们是幸运的,他们被立刻杀死、并丢弃在野外喂了狼。
我和家里其他男性一起成为了奴隶,蛮族流民们用我们当人肉诱饵来捕捉野兽。
我的妻妾们成了蛮族男人们轮流处理性欲的道具,她们大多都被糟蹋至死。少数剩下的被蛮族拉到奴隶市场上当众拍卖、沦落为最下等的肉奴隶娼妇。
这些不算什么。
等到严寒来临、大雪封山、那些图有人形的畜生开始断粮的时候,噩梦才正式上演。我们一家苟延残喘剩下的人,成为了这群蛮族禽兽的过冬粮食。
人类?
哈哈哈!所谓人类,就是一种吃食同类的生物!
什么道义,正义、良心、公理,在人类剥掉最后一层伪善的文明,露出最原始的yu望时都是一钱不值的破烂!一钱不值!
蛮族头领为让他的手下们开心取乐,还笑着拍着我的肩膀、把我那只有三岁的儿子被烤熟的大腿递给我——让我吃,吃给他们看!
我吃,吃就吃,这个世界就是人吃人的世界,只有吃人才可以生存下去。我边吃边笑,这些野蛮人都以为我发疯了。我没疯,我要活下去向他们报复、向这个吃人的世界报复。
蛮族对我的看守松懈了,而我也成了他们吃剩的最后一个人——可能是我所剩不多的皮下脂肪勾不起他们的食欲了。
我开始寻找逃跑的机会,寻找对逃跑有帮助的道具时,我偶然在蛮族头领的破烂收藏中发现了一颗宝蓝色的晶石、晶石的上面浮现着一副绝世美女的闭目面孔。
当我的手指触带这块晶石后,我此后的人生从此彻底改变了。
“按照命运之轮的轨迹、用yu望唤醒魔卵的人,将你的灵魂献给恶魔王——‘蝇之王’贝尔丝芭布、你将成为蝇王的使徒而获得超越常世限制的力量!也将永远丧失人的心和灵魂!”
一个声音直接传递到了我的内心。
人的心?人的灵魂?
一钱不值的垃圾!用它来换取超越常世、向世界复仇的力量?还有比这更合算的买卖吗?
我向恶魔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我杀(吃)光了那些蛮族,屠光了驱逐我一家的城市。
然后,原来的我消失了、而一个名叫格格罗的胖子商人出现了——“蝇之王”贝尔丝芭布的众多忠实使徒的一员、一个潜伏在人类社会中的地狱商人。
我开始大量的捕奴贩奴,不单是为了钱和向所有蛮族报复、更是为了获得足够的食料和研究对象,并为主人养殖超越普通人类的强化魔人。
那块蓝色水晶——主人贝尔丝芭布的十三滴蓝血所化成的十三颗“yu望之魔卵”之中的一颗、我按照主人的吩咐献给了安东尼恺撒这位即将成为新罗马共和国元首的“蓝血贵族”。而所谓“蓝血贵族”,就是主人贝尔丝芭布在人间的后裔、“蝇王的后裔”们。
据说,只有“蝇王的后裔”才能让“yu望之魔卵”睁开眼睛、而只有主人选中的继承人——“虚空调整者”继承人才能收齐十三颗开眼的“yu望之魔卵”。而那时,就是我们的“蝇之王”贝尔丝芭布得到新的肉体、降临世界的时候。
这是命运之轮转动的必然结果,无人可以改变。
我,向恶魔出卖灵魂的地狱商人、将把那些愚昧人类的血肉和灵魂都奉献给伟大的主——地狱七大恶魔王之一的“蝇之王”贝尔丝芭布陛下,用人类这种下等生物的悲鸣和惨叫来庆祝伟大的王的降临!
我的捕奴大军已经整装待发,那些禽兽般的野蛮人将成为血宴前的生赘。
让这个世界褪去最后一层虚伪,尽现人吃人的本来面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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