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深吻!
李玄吻上许淡悦的唇,马上得到了她热烈的回应,她如飞蛾扑向火焰,燃烧起自己的热情,用全副身心来完成这祭奠一样的一吻,她的神志迷乱,她的神志清醒,但是无论迷乱或者清醒,有些事情无可奈何,这一吻或许就是离别的开始,叫她怎能不全心投入!
她再顾不得身上疼痛,顾不得旁人的眼光,这一刻时间停顿,空间消失,天地只剩下了李玄,只剩下了李玄的吻。她双手缠上李玄的脖子,身体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小嘴张开,接受着李玄舌头的侵入,两条舌头交缠在一起,贪婪地吸吮着对方的津泽,久久不能分开。
李玄初时还不能放开,感受到许淡悦无边的热情后也渐渐投入,感动融入了愧疚,情与灵合,双手抱紧了许淡悦,似乎要把她挤压进自己的身体与自己融为一体一样,他也闭上眼睛,天地间也只剩下了这一吻!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久,李玄感受到许淡悦的身体越来越烫,脸更是赤红赤红的,而嘴上也几乎没有了动作,睁开眼睛一看,她竟然已经晕过去了。
李玄赶紧移开嘴巴,但是抬头一看,却让他看到无比震惊的一幕,秋晓寒就站在离他们两个不足十步远的地方,一把雨伞落在地上,她脸上伤心欲绝,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原来许淡悦为了避开李玄来接秋晓寒的时候尴尬和难受,最近下班都是比秋晓寒早走一点,不想今天李玄也早到了一点,她本来只想自己淋一场雨,却没想到碰到了李玄引发了那么多事,而秋晓寒下班了还不见李玄上来,就自己下来了,也没想到正好看到了两人雨中拥吻的镜头,顿时如遭电击目瞪口呆。
秋晓寒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李玄心慌不已,呐呐地道:“晓寒,事实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我们……我们……”但终究没有再说下去,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下去的。
秋晓寒听到李玄还要辩解,眼泪马上就涌了出来,伤心地哭道:“你还要骗我,我亲眼看到的难道有假?你们…你们两个真好啊!一个是我的男朋友,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当我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李玄见她流泪,更是心忧,许淡悦晕了过去,自也不能就此放开,因此还是抱着她走到了秋晓寒面前,说道:“晓寒,你真的误会了,我跟淡悦……唉……淡悦她……”
“淡悦淡悦,叫得好亲热啊,我误会你们什么了?就算我误会了,难道你们当街亲嘴也是误会?”秋晓寒马上打断了李玄的辩解。
李玄真是要急死了,这个事情还真的说不清楚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但还是争取最后一点希望说道:“晓寒,你要听我解释啊,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和淡悦真的是清白的,刚才……刚才我们……”
“怎么,你还抱着她不肯放吗?真是郎情妾意缠缠ian绵啊!李玄,我对你好失望,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人的,我告诉你,我们完了。”秋晓寒情绪激动,气愤和伤心的双重打击让她根本就没看到许淡悦已经晕了过去,还以为她还那么不要脸地赖在李玄身上,因此决绝地说出了分手,说完转身就走。
李玄急得要死,伸手去拉秋晓寒却没拉住,身上抱着许淡悦也不能放下,他不停地叫着“晓寒你别走,听我解释。”但是秋晓寒没有理他,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李玄愣在当地,心中痛悔无已,直到秋晓寒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了街角,才清醒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病人,而此刻两人都还在淋雨,他仰天长叹一声,收拾心情,一把抱起许淡悦,穿过马路,来到自己的奔驰旁,打开车门把许淡悦放在副驾驶位置上,自己开上车,风驰电掣般往最近的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赶紧挂急诊,医生略作检查,告诉他许淡悦没什么大事,只是淋雨受了风寒,发烧比较严重,但是用点退烧药也就没事了,让他不用担心,但是最好还是住院观察一下。李玄听到他这么说,吁出一口大气,自然满口子答应,又去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那医生检查之后,给她开了很多药,还要打吊针,李玄跑上跑下,好一顿忙活。
他也全身被雨淋得湿透,那医生要他也检查一下,被他拒绝了,他身具内功,这点雨自然不算什么。
终于将许淡悦安顿在了病床上,换上了干爽的病号服,一个护士过来给她输液,她继续昏迷,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许淡悦,李玄一阵心伤,既为了眼前洋娃娃一样的可爱女子,又为了扬长而去的秋晓寒,他完全可以理解晓寒的作为,换作任何人看到这种情景,都会觉得难以接受的,他在一瞬间就深深伤害了两个深爱自己的女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应该有什么想法,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感动、愧疚、悔恨,纷至沓来,挥之不去,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那一吻还会吻下去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两个人都对不起,两个人都不忍伤害。头好痛,破裂一样的疼痛。
他打过电话给秋晓寒,然而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已经不在,听筒里传来的是话务员甜美却无情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声音,让他焦急又无奈,他也打过电话到她家里,她妈妈接的说她还没回家,又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吵架了,李玄只好“没事没事”地应付了过去。
打电话给许淡悦的父母,告诉他们许淡悦的情况以及医院和病房号,许父许母一听焦急非常,表示马上赶来。
放下手机,看着许淡悦,握着她的手,抚着她的额头,她的手因为输液的关系很冷,额头倒是火烫火烫的,她无暇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仿佛正在一个甜美的梦境中漫游而不是正在身受病痛的折磨。无情未必真英雄,道是无情却有情,要说李玄对许淡悦没感觉,那肯定是假的,不然也不会在高中的时候装酷避开她了,男孩对于喜欢的女孩,往往不是故意招惹就是故意不理,李玄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是那么花心的人?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
许淡悦无疑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子,可遇而不可求,得之亦可无憾,然而感情的事谁有说得清楚?他喜欢秋晓寒什么?可能他也答不上来,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了,有些人见一面就像见过了千千万万面,仿佛生生世世就是这样的了,又有什么好说的。张爱玲说过: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千万人千万年两个人的相遇,是多么微乎其微又玄妙的几率?旙未动,风未动,动的是心啊!这就是所谓的宿缘吧,没有理由的,我就是喜欢你,为你死了也心甘。
一份爱,却如何分成两半?给了这一个,必然要辜负另一个了,辜负谁却又不是心痛!
胡思乱想着,忽然觉得身上有一点冷,才发觉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上十分不适,头也开始有些疼,自己伸手摸了摸,竟然也有些发烫,难道自己这身板也会感冒?李玄疑问着,但终究不敢大意,脱掉鞋子,盘腿坐到了旁边空着的病床上,五心向天,身入寂无,运起玄门内功试图逼出寒气,他内功已经小有成就,几个周天之后,已觉浑身轻盈,通体舒泰,额头上出了些微汗,身上的衣服也干了不少。
他倏然睁开眼睛,却见病房中微见混暗,天色已经近晚了。他过去打开了灯,柔和的灯光照着这一片雪白,看向许淡悦的脸,却依然是赤红的,也依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李玄不禁一阵担心,伸手去她额头上探了探,体温倒是降了不少,已经不如原来那么烫了。
李玄忽然心中一动,既然他可以用内功逼出寒气,她也是受了风寒的侵袭,那帮她把寒气也逼出去应该会让她快点好起来吧!想到就做,他将许淡悦扶着坐起来,自己盘腿坐到她背后,一掌抵在她背心要穴上,心中默念“淡悦啊,你快点好起来吧!”,一股柔和的内力缓缓地渡了过去。
内力到了许淡悦的体内略有迟滞,李玄倾力施为,终于将寒气逼了出去。这一番努力也终于见了效果,内力走了一周之后,许淡悦嚶咛一声醒了过来,李玄大喜,忙跳下床来,抓着她的手问道:“淡悦,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许淡悦有点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他,问道:“我这是在医院里吗?我是不是昏迷了很久?”
李玄说道:“是的,这里是医院,但是你昏迷的时间不长,我刚才给你驱了一下寒气,医生也说你没事的,所以你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
许淡悦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唉,我倒是希望我没那么快好起来,一直就这样病着。”
李玄道:“傻瓜,你说什么呢?”
许淡悦深情地注视着他,道:“我一直这样病着,你就可以一直这样陪着我,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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