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纪满气呼呼的甩给我二十块钱,然后就对我不理不睬。让我觉得很可笑,这样的事情你能怨得着我吗?看你那幅德性,好像是我指使别人敲诈你似的。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纪满三番五次的在我面前失了面子,有点恼羞成怒了,冲动、爱面子本来就是他最大的特点。我何得文自认为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你纪满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你不理我,我也乐得清静。
晚饭的时候,老师回来了,我们三个很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这事,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纪满更是发出杀人的目光,我和张大书都明白谁要敢说这事,他肯定和谁急。我和纪满一直互不搭理,还好我们中间还有一个张大书,老师们才没有看出我们两个的异常。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的气氛很有点沉默,纪满显然仍为昨天的事情闷闷不乐,张大书本来就是一个闷蛋葫芦,我则是两天没睡好了,头有点疼,干脆闭着眼睛养神,最后连带两个老师都有了心事,还以为我们还为昨天的考试不能释怀。
事情都过去一天了,纪满还是一句话不对我说,一幅和我打冷战的格局。我看着直好笑,仿佛看见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在家长面前怄气,家长你要是不哄他,他就永远不搭理你。我也懒得理他,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路。
赶到县城已经是下午了,还没到晚饭的时间。今天是周日,校园里有点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走动。
告别了两位老师,我们三个从语文组的办公室走出来,纪满忽然冷冷的对我说:“何得文,你觉得我对你有意见,是吧?但是你不用担心,我这人绝对说话算话、有始有终,你是黑社会的事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还没说话,张大书这个老实人先急了,大声说道:“纪满,你有完没完了?告诉你多少次了,得文根本不认识那几个人,我和得文一起去的我还能不清楚吗?”
纪满冷哼了一下,没吱声。
我却心领神会,淡淡的说道:“纪满,你是担心你那点臭事被别人知道吧?你放心吧,只要张大书不说,我何得文绝对不是多嘴的人,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刹那间,纪满的脸色变得通红,怒视了我两眼,连说了两声“好”,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一个毛孩子还对我耍心眼,差的远呢,不过我是一个大男人也懒得计较,不会捅出你那点其实并不好笑的破事。
拍了拍发呆的张大书,我独自离开了。拿着我自己的东西,想了一下,我决定还是先回寝室一趟,毕竟拿着几件衣服去教室有点不合适。
路上却碰见个熟人----王鹏,热情的冲我打招呼:“哟,这不是得文吗?回来了。考得怎么样?拿个奖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绝对没问题,兄弟,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天下英雄唯你和我二人耳,我要是得不了奖,岂不是丢了兄弟你的面子。”我嚣张的笑道,肚子里却直来气,你丫的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靠,你就装吧。”王鹏翻了一个白眼,又神秘的说道:“对了,你小子去找杨艳没?是不是大老远找人家约会去了?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咦,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不是我找她,是她哭着喊着来找我,可惜我没答应。你也知道,我这人从来都是正事要紧,从来不涉及什么儿女私情。”我很配合嘿嘿笑道,心里却苦笑了n遍,你丫的今天怎么净气我?
王鹏差点晕倒了,好一会才咬牙说道:“你丫的还真无耻!你慢慢自我陶醉吧,我去打球了,还有人等我呢,有空你也来啊。”
送走了长嘴王鹏,我好不容易回到寝室,终于能消停一会了,寝室里没人,黑乎乎的没什么灯火,估计那俩人要么没来要么学习去了。
打开灯,屋子里还是老样子,一眼就看见陈泽君送给我的水彩字画还挂在墙上,我忽然觉得“马到成功”四个字很刺眼,色彩搭配的很难看,正准备把它摘下来,想了想我还是忍住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女孩子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珍藏的价值还是有的。
把东西放在床上,我忽然发现门后面有一个东西,像是本杂志,好奇的捡过来一看,居然是一个邮政特快专递EMS!我心里一惊,这东西可是稀罕玩意,农村里用这东西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以前”的时候,我直到上大学都没有见过这东西,平时写信用个挂号信都觉得贵,何况这十几块钱一封的东西,谁也受不了。
看看收信人确实是我,发信人却是《杂文报》编辑部,心里一阵好奇,《杂文报》给我的信从来都是挂号信,什么时候改用EMS了?
信应该是刘慧或者陈泽君从门缝里给我塞过来的,还好我老早在就把我的联系地址改成了寝室,否则寄到班级里还不得引起轰动啊。
小心的打开封口,看了一下,里面是《杂文报》编辑部给我的一封催稿信和一份协议书。更让我好奇的是信居然不是电脑打印的,是手工写成的,真是难得。
大略的看了一遍,信里说了一堆客气话,然后介绍了一下我的那个三国评论的情况,我的那个评论在《杂文报》每周一期,到现在已经出了二十期了,因为读者反映非常的强烈,所以编辑部希望我把剩下的篇章一次全部发给他们,他们经过审核后考虑是否把各期放到一起合编成册,进行出版。
我心里一阵狂喜,还真是让人意外啊,想不到我何得文也能混到出整本书的一天!说实话,所有的三国评论都已经写完了,一周一期的寄信给《杂文报》都快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个习惯了,但是用不了一两个月所有的东西就要发完了,那时候可就是我断粮断水的日子了,我正为此发愁呢,想不到《杂文报》编辑部居然考虑出版我这本书,不由得让我大喜过望。
信的最后让我认真填写那份协议,还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有问题就直接打电话,电话的主人正是上次和我通话的张震为编辑。
仔细看了看那份协议,开头是一堆每个协议都必说的废话,直接跳过去,找到后面有用的东西,让填一下自己的个人资料和新书的相关资料,很简单,一会就能搞定。
但是新书的名字让我有点犯难,无论如何不能再叫《易中天品三国》了,否则易教授很可能会满世界找这个和他同名同姓的人生知己。其实我写得这个东西是易教授的《易中天品三国》和另一位历史学家黎东方先生的《细说三国》的结合体,易教授的评论重在一个“品”字上,而黎老先生的书重在一个“细”字上。想了想,新书名干脆就叫《细品三国》得了,把两位老前辈的特点都体现出来了,也算是表达一下我对两位先生的崇敬之情。嘿嘿~~
最后面的东西才是关键问题,那就是钱的问题!商业活动中,无论在什么时候,钱都是最关键的问题,但是不知道这是一种习惯还是大家有意为之,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往往被放到最后面、最不起眼的位置,似乎大家都在对外宣称钱是最不关键的问题,用以表明自己的清高,而事实上却恰恰相反。
协议上提供了两种方案,第一种就是编辑部再追加给我每期评论1000元的版权费,买走我所有的版权,以后这本书除了名字还是我那个名字以外,再和我没什么关系。1000元确实不少了,算了一下,全部加起来也有了三万块钱左右,三万块钱绝对是一笔大数目了,我想任何一个像我这样年轻的中学生都会抵抗不住这么多钱的诱惑。
第二种方案是一种弹性方案,编辑部不再追加给我任何版权费,版权仍属于我们两家共同拥有,编辑部将根据此书销售盈利的情况给我10%的提成,也就是说我能得到多少钱完全是看书能不能卖出去,能盈多少利。编辑部赚了1万块钱才有机会分到1千,编辑部一分钱赚不了或者在帐上做点手脚,我也就一分钱也得不到了。
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说明,但是我总感觉编辑部在诱导我选第一种,毕竟人的想法都是这样,就好比吃饭的时候,别人锅里的再多,却没有自己碗里的实在。我相信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第一种,因为谁也不能肯定一个高中生写得书销售情况会怎么样。
虽然我现在很急需用钱,但是我还是毫不犹疑的选了第二种,第一种虽然见效快但是收益太少了,对两位专家级别的前辈想出来的东西我有十足的信心,特别是过两年后全国掀起了三国的热潮,这本书绝对能畅销全国。现在不把版权把握在手里,我想我会后悔好多年。
认真的给《杂文报》编辑部写了封回信,谈了我自己的一些看法,也提到了一些“以前”有体会的出书销售的建议,我相信有经验的编辑们通过这些成熟的建议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然后连带那份协议和剩余的原稿一齐发了出去。
我对着天空长出了一口气,沉甸甸的希望我已经放飞了,期望收获的日子不要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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