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的话让我很是不解,他被女友打了还不知道原因。虽然可以说是有我的话引起的,但那毕竟不是主要原因。
我抚了抚脸道:“这是什么话?怎么叫你也不知道?你要是还把我当兄弟,就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不论什么事,大家一起合计下,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积木这时也走了进来,告诉我们说:“别担心,雨馨在陪她,看她的情绪没什么不稳定,应该没事的。”
刘胖子先谢了积木,然后继续道:“我真地是不清楚为什么,你们一定要问,就先看看这个。”说着,他脱去外衣,露出上半身。
我和积木见了都倒吸了口冷气,只见他身上秘秘麻麻地,又是抓痕,又是齿印,肩头肉厚的地方还有个似是被餐叉留下的疤痕,肚子上的肥肉一叠叠的随着话音抖动,上面还有几个凹进去的坑,好像是被剜去过几块肉。看上去让人全身法麻,同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望着胖子,我的潜意识里好似滑过点什么,却又没抓住。
积木皱着眉头道:“胖子,想不到你好这口啊?当年咱咋就没看出来呢?”
我也摇头叹息道:“胖子,你的纹身一点创意也没有!”
听我们两个这么说,刘胖子有点急了:“靠,你们两个有点同情心没有啊?我都搞成这样了,你们俩还窝囊我,太过份了!”
“你有难过吗?我看你倒是挺享受的。被打了还直说闹惯了,不是喜欢是什么?”积木继续激他。
刘胖子又叹了口气,穿上衣服说:“我小雪在一起两年了,平常的时候她是很乖巧听话的,可一遇到刺激就变得不受控制。我曾经带她去看过医生,医生也只是说有她轻微的精神紧张,服点药就好了。可这他奶奶的是轻微精神紧张吗?结果她不但没好还越来越差。她父母说从前从未发现小雪有这样的病,有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和她分手,可一想起她平时的温柔可爱,又舍不得了。”
“有带她试过催眠治疗吗?”我问道。
“别说催眠,我妈连大仙都找过好几个。他们说小雪上辈子是宫里的,被人害死,所以怨气特别大,劝我早点跟她分手。可你们知道,我自来不信这个。随便他们怎么说去。”刘胖子满脸不以为然地道,“对了,你从前就有神棍的称号,可有什么好方法没?”
“得了,要说办法不是没有。我认识一位医学前辈,或者可以帮上忙。明天我联系下他,有结果了会立即通知你的。”我想了想道。
话到这里,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我们三人重新回到大厅里。老同学们早已到齐了,却不见了萧聂二人。我向别人问起,说是聂文忠不舒服,两人先走了。这时,许如雪也恢复了正常,跟着刘胖子连声道歉。
同学们看到我回来也不再容我逃酒,我也只好信守诺言一个人喝了整瓶威士忌。只是很久没喝过这么多了,到后来我已经有点摇摇晃晃地了,听别人说话也好像隔了什么东西
未等聚会结束,我就迷迷糊糊地出来上了辆租车,说了句:“景山花园。”就昏睡过去。不知多了多久,司机停下车,把我叫醒道:“到了,十八,谢谢。”我好容易掏出张二十的递给他示意不用找了。
我下了车被风一吹,酒又涌了上来,忍不住就在原地吐了起来。等我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抬头一看,周围一片漆黑根本不是景山花园。掏出手机,又发现没电了。我心里不禁连声咒骂,仔细辨认下,发现远处有灯光闪烁。
待我走过去,才发现是间复古式的庄园,那光正是从门上的灯笼发出的。我拍打了半天门,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才跑出来开门。她上下打量了我一阵,才道:“原来是你啊。我姐姐已经等你半天了!”说着拉了我的手就往里面走。此时我的酒还未完全醒,被她一拉不由自主地跟着就走,也没来得及细想她姐姐是谁。
从远处似乎隐隐约约地传来古筝声,细听之下让人心跳加快,血脉爆张。层层叠叠不知过了多少院落,我们来到一个池塘边,塘中开满荷花,其上点点露珠反射星光如同画境。池塘中间有间小亭,远远地看到似乎有个女人在烛光下弹琴。单只看那背影,就让人起了阵阵冲动。
我这时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丝毫未想到小雪时节哪来的荷花。好容易来到亭中,那女孩推我坐下,笑着对弹琴之人说:“姐姐,人带到了。”
“知道了,”这声音如倾如诉好像情人在耳边喃呢,“你先下去吧。”
我抬起头,极力要看清这人的样子,却发现她的脸在灯光下十分模糊,似是十分熟悉,又让人本能地觉得这样的女人就是天下最漂亮的,其他任何女人都不及她的万一。看到她,心中充满的只是yu望。
那女人端起杯茶走了过来,轻轻扶住我的脸道:“看你醉的。来喝杯茶吧。”说着就把水送到我的嘴边。我想也不想,张嘴就要喝。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大喝:“住手。吴居士别喝!”我立即被震醒了过来,才发现哪里有什么庄园、池塘,分明在一座荒丘,四处一堆堆都是山坟,空中闪烁的俱是磷火。搂住我的却是个狐头人身的怪物,见它嘴尖齿利,腥红的舌头就快要舔到我的脸上了。我急忙大喊了句:“阿弥陀佛。”只见那狐怪如遭当头棒喝,一个跟斗翻出七八米远。周围影影绰绰围上来十几个狐怪,一个个都手拿武器,拖着尾巴。先前那狐怪并不理我,面向东方道:“胡明宗,我们无怨无仇,你凭什么来坏我的好事!”但见眼前一花,出现了位白衣青年。这青年二十上下,剑眉星目,鼻挺而直,一双薄唇,脸上棱角分明,身着古式的儒生长衫;站在众人(怪)当中,一阵孤傲之气由然而生。他眼角也未看众怪,只是向我拱手道:“吴居士,久仰了。胡明宗有礼了。”
这时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心知不是胡明宗赶到,只怕今天我就得去阎王那里讨茶喝了。一时又是感激又是惭愧,连忙还礼道:“多谢胡大哥救我一命!”
胡明宗连忙道:“哪里,以居士的心境,要脱出困厄也非难事。只是我一时手痒,想越厨代庖罢了。”
那十数个狐怪已经气得牙根痒痒了,却被胡明宗的气势所摄,不敢上前。为首的女狐厉声道:“胡明宗,你别装算,说,干吗坏我们的事?”
“滚!”胡明宗抬头看天,恢复了冷傲的样子,并不多说一个字。
狐怪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扑了上来。胡明宗依然抬头向天,一动不动,他怀中早已飞出道寒光,在空中一闪,又飞回怀里。却见那些狐怪不是断手,就是断脚,全都倒在地上。
“滚!”胡明宗又是一声断喝,众怪急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到了远处,为首的高喊道:“胡明宗,你等着,这个仇我们结下了。到时候桑姐姐自会帮我们出了这口气!”
胡明宗一声冷笑,连话也懒得说了。他怀中又是寒光一闪,远处立时传来痛呼声,这次却是断了十几根尾巴。
一阵烟雾闪过,众怪再也不敢停留都现了原形,却是个头有小马驹大小的狐狸。顷刻间,它们就隐到烟雾中纷纷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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