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选择了三个洞口中间的一个,结果发现无论向前还是向后,都是在原地打转。我拿出颗珠子应风一晃,应出头顶有个东西吊在那里。于是和胖子假装嘻闹,趁其不注意的时候,一军刺把它打了下来。
我们近前一看,那东西有半人多高,长着人的脑袋,展开有近三米的蝙蝠的翅膀,脱毛猴子样的身体,一双手爪长在翅膀上又干又瘦,指甲锋利如刀。它的腿十分细小,双脚如同鸡爪。胖子的军刺正好从它头顶门斜刺进脑袋里。
“这是个什么玩艺,蝙蝠精吗?”胖子指着它嘴中露出的两颗尖利门牙问,“还是说,它就是吸血鬼!”
“这东西叫人面蝠,属于蝙蝠的一种,肉食。平均身高不超过十厘米,这家伙长这么大,怕是成精了。”我擦了擦汗水道。
“管它妖精不妖精的,都让大爷给干翻了。”胖子说着上去握着军刺就要拔出来。哪知他手刚放到上面,那东西居然醒了,它双翅连连拍打,脚爪如钩,不断向胖子撕咬,口中还发出和人一般尖利的叫声。
胖子犯了蛮劲,一拳凿在人面蝠的脸上,将它打翻在地,紧跟着一脚踏到它喉咙上,任凭它在自己腿上撕扯。就见胖子双手用力,抓着军刺使劲一缴。空气中立刻爆起一阵血雾,花白的脑浆溅了胖子满脸满身。胖子用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脑浆,狞笑道:“味道还不错,比猴脑好吃!”
望着这情景,我只觉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好半天才压了下去。“我说胖哥,胖爷。你就别拿着恶心当有趣了。这东西有人称为夜魈,也有人说它是夜叉的一种。它擅长迷魂,人要叫它迷了就在原地打转,直到累死,然后它再上来喝血吃肉。它施法的时候不能离人太远,但是人却看不见它。我的人造夜明珠还有一种特性就是能照见人眼看不到的东西。这人面蝠不知害了多少人畜才长这么大,今天撞上我们也算恶灌满盈了。”
说完,我盘膝坐下,念了三便《往生咒》,然后才给胖子治伤。胖子的伤大都在四肢上,因为衣服厚,他的皮又糙,伤口虽多却不深。就是新伤加旧伤,流了不少血,给他上了药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胖子边呼痛边说:“轻点,山药。唉,我看你都有唐三藏的水平了,赶明儿个干脆出家当和尚算了。”
“少废话,没大问题就赶快走。”我瞪他一眼说,“再胡说,下次我就给你上盐末加胡椒粉。”
“得了,我不说还不行吗?我说你这包简直就是百宝囊啊,应有尽有。还有什么宝贝都拿出来给我瞧瞧吧。”
“一边待着去吧,刚刚被巨蟒摔了一下,我的宝贝大都碎了。再说现在洞里不安全,等出去地时候再给你看吧。”
我手里托着珠子,两人聊着天又往前行了几百米,来到一个比刚才还大的矿洞里。这洞里竟然堆了无数尸骨,有人的也有动物的。有的已经烂成白骨,有的正在腐烂发出阵阵恶臭。有的顶盔冠甲仿佛古时的兵卒,有的头带安全帽好似开矿的工人。要不是口中含着药丸,我还真忍受不了这臭气。
胖子见了尸堆怪叫一声,嘴里不断喊着:“小雪,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他甩下背包和军刺,手足并用地爬到尸堆上到处翻找。
“胖子,你先下来,小雪未必在里面,你慌什么。”
经我提醒,胖子才明白过来,连窜带蹦地跑了回来。
我拿起军刺敲了敲墙壁道:“你看这墙壁好像很光滑,上面还有很多壁画呢。”
胖子向我走过来,脸上还带着古怪的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我总觉得他笑得有些狰狞。
“是啊,山药。这些画好像是记录了一些故事。”
我和胖子在地上堆了些煤点起几堆火,四处查看。就见壁画上刻无数的狐狸,或人身狐尾,或人头狐身。都跪在地上向一个女人跪拜。那女人身形是众狐的十倍,看不清样子,只是额头上有个九尾的标记。这画十分地传神,里面有数百个小狐狸,个个都有十厘米长短,连脸上的表情都十分清晰。
我见了那标记,觉得十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正想着,忽然觉得头上一阵剧痛,眼前发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小雪,你快出来,你要的人我带来了。”那是胖子的声音,我立即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四肢被捆住,后脑阵阵发痛,倒在个石制的圆形祭台上。祭台所在的的地方不是我昏迷前的洞穴了。这个地方比先前的洞穴大了四五倍,四处的墙壁竟然发出蓝光,不需要其他照明物就可以把环境看得很清楚。这祭台在洞穴正中,围着它竖着八堆石墙。我就躺在祭台边上,身旁还有四个人。看样子应该是来救许如雪的几个人,他们也都被捆住了,嘴里还塞了东西。五个人围成个圆形,身下都有铁环,绳索就绑在铁环上。那铁环直径有十几公分,拇指粗细。我的对面还有个铁环空着。
胖子站在我身边,他背对着我,向祭台下喊着:“小雪,你出来啊。”
我的脑袋还没能完全清醒,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明白,是胖子把我打晕了。而且很明显,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小雪的出走;胖子的担心和真情流露都是在演戏。一时间,我心中充满了被愚弄的怒火,被背叛的伤痛还有莫明地失落。
我只想破口大骂一顿胖子,却只能发出呜呜声。旁边的几个人也醒了,见了我的样子也跟着呜鸣了起来。
胖子听了声音,转过身来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又装作没看见一样,转回去继续喊他的小雪。
我真狠不得跳起来给他两个嘴巴,拽着他的衣领子狠狠地骂他一顿,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惜帮我的绳子串在祭台的铁环上,除了在地上滚来滚去,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胖子出卖了我这个多年的好兄弟。难道真地是十年的时间,让一个人的心性完全变了吗?为了女人可以不顾亲情,友情,他不再是那个我熟悉的刘怡了。那个脸上总带笑的胖子,那个打架不要命的胖子,那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胖子。又或许,我心中的胖子根本就不存在。很讽刺的是,我心里竟想起某位朋友的名言:“我是那种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为女人可以插朋友两刀的人。”
正当我心中苦痛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就见许如雪身着粉红色的薄衣,一步一摇地轻轻走了上来。胖子连忙侧身让开路,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脸上的肉也在哆嗦着,连声音也变得低沉震颤:“小雪,你没事吧?人我带来了,你不会伤他吧?”
“怡哥,你对我真好。”许如雪走到他身前道。这时我才看清她两腮透出一股极不正常的潮红。那颜色却给她增添了美丽,使一个原本中上之资的女孩,凭添一种绝世的风韵。
“应该的,小雪,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咯咯,我不知道,”许如雪笑着说,“你告诉我呀。”她的眼角仿佛会说话,躺在地上的几个人看了这神态听了这语气,都傻望着她纷纷燥动起来。
“我,我……”胖子的舌头都大了,吐字不清地说,“我扩以伪泥去史。”
“呵呵,真的吗?怡哥哥,你可不能骗我。”
“当然。你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好啊,咯咯。我手里有杯毒酒,你喝下去就会七孔流血而死,你怕不怕?”许如雪说着做了个鬼脸,递给胖子一个小酒盅。
胖子接了过去,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然后喉头上下滚动着,仿佛十分干渴。
许如雪好像风中柳絮般飘到祭台的另一边道:“怡哥哥,你现在躺到这里,让我把你拴在身边一辈子。”
胖子就好像喝醉了似的,左摇右摆地来到许如雪身边,咚地一声躺在地上,震得祭台一阵摇晃。
许如雪得意地一笑,拿起地上的绳子把胖子捆在了铁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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