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部戏,每个人都是自己这部戏的主角。不过,有的是名角,有的是丑角;有的戏是悲剧,有的戏是喜剧,当然更多的是正剧。不同的是事先不会有编剧替人来安排剧情,关键时刻也不会有导演喊“ut”,也更不会有人有机会把不到位的情节重演一遍。
晓飞一直都渴望成功,可惜他并没有什么天赋:读书不行、样貌普通、语言表达就更不出色,只能说他是个普通人。可他厌恶平凡,无时无刻不在梦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名满天下,接受世人的崇拜。
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可以帮自己一举成名的捷径,那就是行为艺术。
于是他经常在身上涂满染料,一丝不挂地在大街上晃来晃去;在自己身上打了十个洞,每个洞上都穿了钉;甚至他还和干尸一起睡过觉,喝过婴儿汤,和剥了皮的死狗躺在一起。
可惜这些“艺术行径”依然没有给他带来名利,所有的只是警局有伤风化的罚单。经过一番深切反思后,他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如果有的话,他接触了这么多死尸早该见到了。可见他对行为艺术的坚持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证明了鬼是不存在的,是不符合科学的。这样的想法,一直维持到有一天他去韩国餐馆吃过狗肉为止。
晓飞的行为艺术让他接触到一批抱有同样想法的人。这天其中一个比较有钱的公子哥,请了他们这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去韩国餐馆吃饭。晓飞平生第一次吃了狗肉,仔细回味起那鲜美的味道真是——好像肉还是生的!
因为开心多喝了几杯,晓飞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摇摇晃晃的了。好容易打开了自家的门,却听到浴室里有人洗澡的声音。晓飞的父母都不在本市,他又没有女朋友,浴室里的会是什么人呢?趁着酒醉,晓飞大着胆子推开了浴室的门。只见满地都是红色的血水,浴盆里更是充满了鲜血,有四、五个缺胳膊少腿的小婴儿在里面游来游去。其中一个少了只眼睛约有一两个月大的,拿起一只胳膊笑着对他说:“吃啊,你怎么不吃了?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吗?”
晓飞见了大叫一声,脚下一软坐倒在地,他四肢并用,连滚在爬地向后躲。忽然,一双干枯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一个尖利的声音道:“亲爱的,你要到哪里去?”晓飞抬头一看,面前站的是一具干尸——皮包着骨,空洞的眼窝发着绿光,缺了牙齿的嘴巴一张一合地说:“来啊,还等什么,我们去上huang吧!”
又是一声惨叫,晓飞拼命地逃到凉台上。可惜这里已经先有了主人,一只浑身是血的狗衔着自己的后腿在跳舞,还不时地吠道:“行为艺术,行为艺术!”
晓飞再也无法忍受了,双手抓住栏杆,纵身向外一跃……
第二天,晓飞终于出名了,他上了新闻的头条——某行为艺术爱好者深夜跳楼自杀!!
他的尸体被暂时保存在本市的SB医院里,等待他父母从外地赶来认领。说来也怪,他已经是一个月内SB医院接受的第七位跳楼自杀者了。这些死者看似没有任何的联系,各行各业的都有。有成功人士,也有像晓飞这样的失败者。有年逾七十的老人,也有二八年花的少女。
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多起自杀事件,本市的刑警队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可惜案件一直找不到线索,最后,终于让警察们发现死者们一个不算交集的交集,那就是他们生前都去过SB医院。
SB医院是本市很著名的医院,不但仪器先进,医生素质高,还有很多解放前遗留下的珍贵医学资料。当然这些资料曾是臭名卓著的731部队留下的。因此,SB医院与日本很多的著名医院是友好医院。每年都有大量的日本医生到SB医院来,学习过去的经验。所以,是本市区的人,几乎都去过了SB医院。
王啸云曾是SB医院的实习大夫,可他在SB医院的资历并不比现任院长少。他的父亲过去是医院的外科第一把刀,母亲是护士长。从会走路的时候开始,王啸云就在医院里晃来晃去的了。他小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坐电梯,SB医院的电梯十分宽大,可以同时容纳二十人。电梯内壁是触地式的玻璃镜子。王啸云每次站在里面望着无数个自己的投影,总觉得毛骨悚然,很多次他发现很多投影的表情都不一样。于是后来,他强迫自己尽量不要去看镜子。最恐怖的就是晚上乘电梯。一到太阳开始落山,古旧的电梯运作起来就发出怪声,那声音就好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很多人都自我安慰说是电梯太旧了,而忽略掉其白天没噪音的事实。而且,站在电梯当中总有一阵寒风不断吹到人的身上,即使在炎热的夏季,人们也不会流汗。因此,对内部人员来说,晚上坐电梯绝对是个禁忌!
不过这个禁忌只能排在SB医院四大禁忌的最末一位。不是一个像王啸云这样在医院里有二十年以上的资历的人,是不会知道这些禁忌的出处的。
这最末位禁忌的起因,可以上溯到四十年前。有一位孕妇雪夜产子,当时正是期间,所有的专家都被打成了右派。留在医院里的都是实习医生和年轻护士,他们根本不会处理紧急事件。结果这位孕妇就在医院里转来转去,最后死在了电梯里,一尸二命。这件事情发生了没两天,啸云的父亲就被分派到了SB医院。孕妇死亡的七天之后,一名实习医生深夜独自乘电梯。结果电梯忽然卡在了一楼和二楼之间,里面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全医院的人都被吓了起来。叫声一只维持了半个小时,到人们打开电梯为止。令所有人吃惊的是,电梯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那个实习医生从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啸云的父亲当时就在现场,几乎被吓得尿了裤子。从那天开始,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地发生,于是没有人再敢独自在夜间乘电梯了。
禁忌排名第三位:主刀医生在手术前经过消菌室的时候,一定要参拜一个遮在帘后的观音雕像。这个规矩从解放后就有了,即使在期间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时侯也不曾断,只是在像外遮上个帘子而已。当然,不愿意照这个规矩办事的医生也有很多。但他们或多或少都遇到些奇异的事。啸云的父母都经历过这样的事。啸云的母亲刚来SB的时候参加过一个手术。这个手术其实是个小手术,不过是帮一位病人切除右腿上的人面疮。这人面疮长在病人的小腿肚子上,有五官,和人的脸十分地想象。而且看上去,这脸十分痛苦。人要只看到它,绝对会人为是个进行化疗的病人的脸,不仅是一个疮而已。执刀的廖医生是新来的个无神论者,虽然有前辈一再提醒他要参拜佛像,可他根本就不信,还说:“我这辈子就不信这东西。要真有那么邪性,我还真想见识见识。”结果还真让他见识到了。在啸云的母亲帮病人打了半身麻醉后,廖医生开始进行切除。谁想他的刀刚碰到人面疮,忽然发生了件恐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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