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叔的问题要怎么回答呢?你是大丞相,权倾天下,说话做事说一不二,是可靠的,何谈信或不信?”
程元凤凝重地凑近刘燕斌耳边说:“如果你真的相信我,那我应该对你说一些事的,希望你能好好处理这些信息。可以吗?”刘燕斌使劲儿地点头同意。
能够让堂堂的右丞相程元凤如此凝重的事,定然不是一般的事,而且还要悄悄地,生怕别人听见。就在刘燕斌期待着会说什么机密大事的时候,程元凤抬头像个孩子般挤眉弄眼,道:“这事在这种地方不方便,等回去后找机会咱们好好谈论一番,有许多事并非你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不简单呐!”
一路上,一老一少,慢慢悠悠地行走着,时而露出笑容,时而紧锁眉心,当靠近些细细观察时,才发现,其实两人脸上都有两道泪痕,眼睛也有些红。
“老爷,你终于回来了!”王叔正巧站在府衙前,看到刘燕斌就礼貌性的说了一句。
“出了什么事么?”刘燕斌也是随心的无意之言。王叔抬起头,刚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刘燕斌搀扶着的老人,瞬间傻了眼,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大人!这……”
刘燕斌抬手示意不用奇怪:“他是我父亲的旧交——程叔!”
“哦!”因为两人都没穿官服,所以王叔也没认出程元凤的身份,听从刘燕斌的话,行了一个礼,远远望着两人走进去。王叔低头喃喃自语道:“这真是奇怪,昨晚都还讨论这是谁,结果今天就变成了旧交故友,好奇怪的交友方式。哪有这样的,老友见面不相识!”
齐齐坐下,刘燕斌感觉有些累,平摊双手,头斜倚在椅子背上,一副休闲状。“看你那么累,好好休息一下吧!别把身体弄伤了,可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呢,没人会来帮你处理政务的,所以,得保持精力,不可辜负我和你父亲的期待。”
刘燕斌也不管其他的,喝口水,直起身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不久就闭上了双眼,沉沉的睡去了。
“徒儿!徒儿!徒儿……”一道极细微的声音凭空传来,不断召唤着。刘燕斌的气息均匀,胸口上下起伏着。当隐约听到这细微的召唤声,刘燕斌缓缓睁开眼睛,却惊奇地发现,此时的世界竟格外陌生,仿佛不存在。
绿油油的草长得很茂盛,没过脚踝,蒲公英的花絮纷飞着,在天地间留下一道道花白的飞絮,很是壮观,手随便一抓,就可握住一些,而花絮就像有灵性,挣扎着逃离掌心。还有各色的蝴蝶,扇动着翅膀,像小精灵,飞着飞着就落到刘燕斌肩上。一棵巨大的菩提树拔地而起,直冲云霄,枝叶繁茂,高耸入云,像一柄硕大的伞,遮蔽着半方天地。
刘燕斌循着召唤声,踏着柔软的草毯往前走着。触摸到树干时,一道笑声从树枝上清脆响亮的传来。“呵呵呵,徒弟来了,恕为师的招待不周!”刘燕斌急忙抬起头,灰袍道长如神佛的雕像似的,一尊的立于树上。
这音容笑貌刘燕斌绝对不陌生,就是坑蒙拐骗把他带进道家文化的人。枯瘦的臂膀上持着那根拂尘,拂尘柄是用神木雕刻的,白色的长毛一泻千里,柔顺而精致。灰袍虽然陈旧,但是很干净,没有褶皱,甚至还散发着一丝清香。
刘燕斌看清束着发髻的道士后,颇为不悦地说:“哟!你还知道我是你徒弟啊!当初走了就别回来了呗,现在又来了,是不是又把酒喝光,走投无路了?”
道士的和善慈蔼瞬间不见,一脸嬉笑,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乖徒儿,别这么说,我好歹也是你师父啊!不要这么快就看破我嘛,更不用说出来嘛,给为师留点面子,否则被你师叔他们知道又要嘲笑我了!”
“师叔?不要装了,你之前不是说是孤独一人么?哪来的师叔,想要酒就直说,找理由没用的。”刘燕斌毫不客气地说。刘燕斌的不给面子让道士很是无语,由商量开始妥协,但他虽有祈求的意味,但没有祈求的意味。
“你这小子,当初我是为何要收你为徒的?唉!你没发现这个场景并不是你生活的地方吗?这是为师用术法与你交流沟通的,可别太不给面子,我身边可是你师叔,再说我下次就好好教训你了,可要想清楚!一点都不像徒弟,不尊师敬长。”刘燕斌咧着嘴,扭头不看道人。
“你还知道我是你徒弟啊!有什么事?快说!不然就不买酒给你了!”刘燕斌的威胁让道人立马蔫了:“乖徒儿,别这样嘛!有事好好说。
我想跟你说的是:要注意啊!人间本是尘世,世人皆食五谷,五谷食多了,就会撑得没事干,滋生野心勃勃,食少了,又饿得失去理智,走上邪路,可要察言观色,选择正确的人,不要助纣为虐,好生发挥为师教你的技能本领!”
刘燕斌真想转身离开,哪有这么当师父的,一点小事都还要说多少遍,就像自己是个小孩子似的,都长这么大了,还要所有事都嘱托一遍。
凭空再次传来一阵爽快的笑声:“哈哈哈,师侄都多大了,你还这般,要学会放任他去自由发挥了啊!这样可不好呐!”
刘燕斌更是无奈。道人看出了他的不厌其烦,迅速话锋一转,开始说正题。“我算出你府上有位大官人,你觉得他怎么样?是否有随其干大事的想法?”道人颇为洋洋得意。
“这事你都知道了,的确,当朝右丞相在我府上,我观其还是挺不错的人,是正直的人,值得我信赖,跟随他也不是不可以。”
“不愧是我徒弟。我就是要告诉你,你的天命就是跟着他南征北战了,挽救天下的苍生就靠你们了。为师是相信你的,我临走时也曾告诉过你父亲的,他肯定对你有所交代了。”
刘燕斌不置可否,“我父亲死时,你在哪?要是有你在,还会这样么?”
“这还怪我么?你父亲由你来保护,一切皆有定数!”
“定数?除了念这个,你还会干什么?不给你买酒了!”
道人立刻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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