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精灵桫农的番外来喽,筒子们接好了,顺便求推荐票啊,最近推荐实在不给力啊……)
“嘣,嗖,嘣,嗖……”
四五个小孩手持着由树枝和麻绳自制而成的小木弓追逐着另一个神色仓惶的男孩,不时地将由略直的树枝削成的小箭射向他,虽然箭头圆钝,可是射到身上还是特别疼痛。男孩有着淡绿色柔顺的长发,橡木一般褐色光滑的皮肤,小脸看起来虽然肮脏,五官却无比精致,祖母绿般的眼睛,鼻梁挺直,唇红齿白,尖尖的耳朵从长发下露出。他穿着一件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旧衣服,衣袖被卷了几圈,勉强露出了双手,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早已经污浊不堪。他边跑边发出惨叫,却更挑逗得那些男孩们大笑着将树枝小箭没完没了地发射出去。
“别射了,我可是王子,你们的王子。”男孩大叫道。
“呸,就你这样还想当王子,”男孩们嘲笑道,“看你就像密林地的野精灵,别跑,吃我一箭!”
“傻瓜才不跑呢,又不是箭垛,呆站着让你们射。”
男孩像只老鼠般到处乱窜,不时将街边住户晾晒的物品向身后砸去,在大人们的呼喝训斥声中,他越跑越开心,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街面上到处都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
直到跑到街角转弯处,他忽然被一个等了许久的男子拦腰抱起,顺势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两巴掌。
男孩挣扎着哀求道:“哥,让我再跟他们玩一会嘛,求你了。”
男子身形强壮,同样有一头淡绿色的头发,编成无数根小辫垂到肩膀之上,他的眉毛茂密,像一双随时会扇动起飞的翅膀,身穿一件轻薄丝滑的青绿色长衫,在心口部位用银丝线绣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这棵树是他的圣树,也是他的精神寄托。
纵然男孩在他的肩上扭动不止,可是男子依然不为所动,坚定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小农,你这家伙又偷偷跑出来,害得母后都急哭了,你就等着父王重重地责罚你吧。”
男孩忽然安静下来,过了许久才闷闷地说:“哥,宫殿里实在太闷了,都没有人陪我玩,父王找了好多白胡子老头天天让我读《树精灵编年史》,背《圣咏》,实在太无聊了……哥,我也想像你一样去参选圣树勇士,为拥有一把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圣树宝弓而努力;我也想像父王那样去打野精灵,然后在圣树下的英灵殿留下自己英姿。”
男子笑着说:“小农啊,你才一百二十岁呀,等你长大了,一定可以的,哥相信你,因为你是翡翠领国王桫肯的儿子,圣树勇士桫椤的弟弟,大英雄桫农是也,哈哈。”对于寿命绵长的树精灵来说,一百二十岁相对于别的种族的十二岁,还是个初懂人事的少年。
桫农不屑地说:“切,绕来绕去,又是你自己开始臭屁了,第一,你还不是圣树勇士,第二,你不也才一百八十岁嘛……”
他们回到了绿树环绕中的宫殿,看到桫农又是被桫椤给扛回来的,守卫和侍者们都捂着嘴偷笑不止,这个调皮捣蛋的小王子似乎在逃跑上拥有独特的天赋,每次都能在严加看守下逃出王宫,不过每次也都会被大王子轻而易举地捉拿归案。
“哥,你放我下来,你看他们都在笑我了。”桫农忿忿不平地叫道。
“不放,”桫椤使劲摇头,“一放你下来,我保证要不了三颗砂砾的时间,你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保证!我发誓!我向着圣树许下最重的誓言……”
桫椤又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来了一下,“给你说过,不要向圣树乱发誓,圣树无所不知。”
回到寝宫后,桫椤才把桫农给放了下来,在母后雪莉黏腻的拥抱、亲吻和眼泪的攻势下,桫农被彻底击败,他许下承诺,再也不乱跑出去了,专心和白胡子老头们学习知识,认真履行他作为小王子的责任。小王子的责任是什么?就是专心和白胡子老头们学习知识来着。不过,小王子的承诺时效性很低,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头脑一发热又跑了,所以在王后的叮嘱下,宫里的守卫又多增加了三道岗哨。
不过,这件事还没有完,晚上父王回来后,责令桫农除正常学习之外,还必须参加城外箭场的清扫平整工作,以资惩罚。
次日清晨,桫农在守卫的押解下,来到了箭场,看着足够他用半个沙漏才能跑上一圈的箭场,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桫农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问道:“其他帮工呢?”
“只有您一个人,王子殿下。”守卫恭敬地回答道,“国王陛下要求您必须在十日内清扫平整完毕,因为圣树勇士选拔赛会马上就会用到。”
我去,老头,你太狠了,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是要逼着我出绝招呀,桫农腹诽道。他忽然眉头一皱,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哎呀,我怎么觉得肚子有点痛,哟,越来越痛了,不行了,我快死了……”
守卫向着不远处招了招手,“医生,王子殿下肚子不舒服,你快过来看看。”
一个小老头提着草药箱晃悠悠地跑了过来,“王子殿下,您哪儿不舒服,老夫看看,需不需要放点血。”
桫农飞快地站了起来,“哎,真奇怪呀,一瞬间肚子忽然不痛了,可能是早餐吃太少了,饿的……”
守卫又向不远处招了招手,一个模样恭谨的中年树精灵男子带着一个女孩走了过来,“王子殿下,我是箭场的场主俄森,这是我的女儿俄林,我们会在这十天内照顾您的饮食起居。”说完向着女儿摆了摆手。
俄林将装满食物的篮子捧到了桫农的面前,小声地说:“王子殿下,请享用。”
桫农盯着面前的食物发呆,草莓派、芒果蛋糕、绿叶甜饮……都是树精灵非常喜欢的饮食,可惜他早餐吃的非常饱,暂时还提不起对食物的兴趣。他的视线不自觉被捧着篮子的手给吸引:这是一双无比精巧的小手,纤细滑嫩,圆润柔软,手指如同含苞待放的蓓蕾,指甲就像又小又薄的花瓣。桫农的目光沿着手指、手腕、手臂,渐渐上升,一张甜美含羞的面孔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不禁喃喃地说:“你长的真好看呀……”
“那当然,”俄森骄傲地说,“我女儿可是远近八方出了名的箭场之花哟。”
桫农呆呆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想一定非常好听,你多少岁了?我看和我差不多大吧。”
女孩害羞地低垂下眼睛,从桫农的角度可以看见她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她娇嗔道:“刚才不是说过了嘛,我叫俄林,今年一百六十岁了。”
桫农转头正色对守卫说:“我忽然觉得用十天来平整这么大一块场地远远不够,我粗略估计下,起码要用三十天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