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毛安民重新带着廉堂和白过云登山拜访。[燃^文^书库][www][77][buy][]走到茅屋的溪流边时,他们见到一个小女孩在溪水中洗衣物。小女孩和一个月前见到的小男孩一样的年纪,一样的打扮。不过她红肚兜上绣着的图案是金色凤纹。
见到毛安民三人,小女孩和一个月之前小男孩的反应完全不同,她露出好奇的目光,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三人不放。
毛安民走上前去对小女孩道:“请问小童,彼岸大师今日是否有空?”
小女孩听了毛安民的话立刻低下头,也不答话,继续清洗侵在水中的衣服。站在毛安民身后的白过云看不下去了,他踏前一步站在小女孩的对面道:“你这小童子倒是说句话啊!我们首领两次登门拜访,总要请我们进屋里坐坐吧?”
小女孩依然默不作声低着头洗衣服。
毛安民道:“这位女童,上一次那位男童对我说,无见便是无事,无事便是无为,无为又何须相见。我回去之后一直在思考这番话,我认为,不相见未必没有事情发生,没有事发生也未必没有作为,没有作为也未必不需要相见。不论我是慕名而来还是其他,无论他人所传还是亲眼所见,既然相识就是一种缘分,又何须拒绝命运的安排呢?”
听了毛安民的一番话之后,小女孩依然无动于衷,她白嫩的小手还不足成年人的三分之一大,洗起衣服来竟然熟练地丝毫不费力。这一次,三人又是无奈的返回。
回去之后,鳄鱼团对安民军的根据地发动了一次规模不小的战斗,廉堂、阿七、白过云三人在这场战争中发挥了他们的战斗能力,得到了整个安民军成员的认可。两个月之后,毛安民再次带着廉堂和白过云上不鸣山,这一次上山他们已经轻车熟路,不仅是弯曲的山路,就连路边的花草和昆虫似乎都认出了他们似得。
茅屋外面没有人,先前遇到的男童和女童都不见了踪影。毛安民站在溪流边的水车旁,旋转的水车发出沉闷的响动,四周的安静让三人有些不知所措。
“到茅屋前来吧!”茅屋里面有人说话,三人听出,那是第一次来时见到的男童的声音。
抬脚踏过清澈的溪流,鞋子踩在茅屋前松软的泥土上。这些泥土显然是长期被翻动的,与山路上那些发硬的土质完全不同。围绕茅屋一圈的土地上种植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一种淡淡的幽香漂浮在空气中,甘甜的气息充满鼻腔,让毛安民三人内心中对彼岸大师的不满一扫而空。
“请问……”毛安民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茅屋中便再次传出男童的声音道:“上次你们来见到的女童,她并非不回答你们的问题,只是因为她生来就无法说话。我只是出于礼貌和你们解释一下,各位请回吧!”
听完男童的话,廉堂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对茅屋里的男童咆哮道:“就算是那些山间不起眼的虫子,来过三次也会被友善的对待吧?我们的首领到底做错了哪一点,要遭到你们如此对待!我今天倒要看看,这破茅草屋子里面,到底住着怎么一个能掐会算道貌岸然的妖魔鬼怪。”
廉堂抽出腰带上的红色箭矢,高级阶段浊日级别的斗气灌注其中,想要发动他的得意斗技猎者之红。一旁的毛安民却伸手拦下他道:“廉堂不可无理!”
茅屋里却传来男童的声音道:“彼岸大师让你们进来!”
毛安民、廉堂、白过云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混了头脑。之前来的时候以礼相待遭到冷待,如今在门前叫骂一番竟然被允许进入。
茅屋的门是向两边推拉的那种,门前有一块木板用来摆放脱下的鞋子。三人各自将鞋子脱下来整齐的摆放,随后拉开门走进了屋内。屋子里光线昏暗,唯一的光亮从屋顶留出的一个足球大小的圆洞照射下来。在草席上照出一个圆形的光圈。屋子的正中摆放着一个宽大的木床,整个都被黑色的纱帐包住,由于光线昏暗再加上纱帐遮挡,床铺上的身影只能看出一个轮廓。男童和女童分别盘腿坐在床两边的草席上,他们都闭目合眼,神情安详的像是熟睡的婴儿。
气氛变得非常安静,屋外的水车声和溪流声能够很清晰的传入耳中。毛安民三人都不说话,这间茅草屋里面和在外面的感觉完全不同,让他们有置身在寺庙佛殿里的庄严肃穆之感。
少顷,黑纱后面的彼岸大师开口道:“你们之中有人是斗士吧?而且还是斗气等级在高级阶段以上的斗士。”
“没错。”廉堂的语气相当生硬,看来他的怒气还未消。
“听福到说,你们已经来过三次了。福来虽然不能说话,不过也见过你们一次。找我有什么事情?”彼岸大师的声音出乎毛安民三人的想象,那是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是很年轻的女人的声音。
毛安民道:“我叫做毛安民,是安民军的首领。听闻彼岸大师是一位不世出的奇人,所以前来拜访。希望彼岸大师能够加入我的安民军,帮助我平定这战乱的时代。”
彼岸大师道:“在毛首领看来,怎样才能平定乱世呢?”
毛安民回道:“第一是驱逐魔族,第二是改变现在帝的不平等统治,第三是剿灭匪患清除在各地作乱的私人组织,第四是让闲置的工商业重新运作,第五是重建被毁的城市,第六是安置失去家园的难民。以上这些是我认为平定乱世的最基本条件。”
彼岸大师立刻道:“说得好!但方才毛首领所说的六条之中,依靠你现在的实力又能做到几条呢?”
毛安民犹豫了片刻道:“以我现在的实力,只能做到第六条。”
彼岸大师道:“既然毛首领自己都知道情况如何,又何必要强求办不成办不到的事。”
“正是因为很难办成才要去办,我不能容忍跟随我的民众受苦,不能放任那些恶徒不管。”毛安民的心情有些激动,他说话的时候双拳紧握在一起。
彼岸大师道:“毛首领是否背负了太多无法承担的事情呢?有的时候,过多的期待也会造成喘不过气的压力。”
毛安民道:“依彼岸大师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平定乱世的想法?”
彼岸大师道:“且让我为毛首领占卜,看了结果就会明白了。请给我一点你本人的血。”
男童子福到取出银针和瓷碗,毛安民刺破左手食指滴出几滴血,福到将装着毛安民鲜血的瓷碗送入黑纱帐中。黑纱后面的彼岸大师,开启高级阶段天地一斗级别的斗气,便听她口中念道:“斗气领域·预言文!”
苍蓝色的圆形法阵以彼岸大师的身体为中心扩散,一支燃烧着苍蓝色火焰的笔出现在她手中,她用这只火焰笔蘸鲜血写出预言文。笔尖在纸张上滑动发出尖锐清脆的美妙之音,随后黑纱帐的一角掀开,纸张飞出,落在屋顶光线照耀下来的圆形光圈中,还在燃烧苍蓝色火焰的字体在昏暗的房间里非常醒目,毛安民三人的视线立刻集中在光圈中的纸张上。
纸张上的预言文内容:
(此种类型的预言文为门之预言文,最终结果为审判之门,也就是正面与背面的两扇门结果。)
你的命运注定坎坷,但幸运和厄运往往都是同时存在的。
幼年就失去父母的你,没有记住恨反倒学会了如何去珍惜爱。
(前两句为被预言人过去的状态。)
你拥有一把开启门的钥匙,但摆在你眼前门的数量实在太多,这让你无法很快决定究竟要开启哪一扇。
如果你下定决心了,结局将无法改变,开启的门也必须要进入,是好是坏都要接受。
(这两句是现在面临的状况。)
你需要更多的帮手,毕竟再凶猛的老虎也不是群狼的对手。
但你更需要一位出谋划策,带领迷失在暴风雨中小船到达彼岸的人。
(这两句是给出的建议。)
无论成功与否,你的心态始终不变,正是因为这样才有追随你并支持你的人不断出现。
努力保持现在的你,永远不要忘记珍惜爱,永远不要忘记你仁爱的心。
(这两句是未来的状态。)
(最后两句为最终结果,在门之预言文里称为审判之门的阶段。)
正面的门:开启这扇门,需要满足人和的条件。如果追随投靠你的人各展其能同心协力,大事便可成。你将会有成为帝王的资格。
背面的门:开启这扇门,结果注定会走向灭亡。你和追随你的人都将被时代的巨大洪流吞没,成为建立大时代的牺牲品。
“竟然是门之预言文……”男童子福到吃惊的看着纸上的预言文呐呐自语。
毛安民本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预言文中几乎说出了他所有的情况,并且还给出了合适的解答,这让他好半天都直愣愣的看着那张光圈里的纸。
“预言文占卜的结果如何?”黑纱里面的彼岸大师解除了斗气领域,苍蓝色的法阵和她的斗气一同消失不见,看来她在使用占卜斗技的时候,自己无法看到预言文的内容。
毛安民道:“非常准确!几乎涵盖了所有的内容。但这篇预言文提到我需要一位出谋划策之人,带领我和安民军成员们到达彼岸,这难道不是在说彼岸大师您吗?”
黑色的纱帐缓缓被揭开,彼岸大师的身体从黑纱中走出来。那是一位身材极佳的年轻女子,黑色的长发被紫色头绳束成马尾,紫色面纱遮住眼睛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一双清澈如水的黑色眸子,和眉心处一个肉红色的弯月形状胎记。她上身穿着无袖敞怀的紫色小衣,露出遮胸的和柔软的水蛇腰,肩上搭着一条紫色的纱巾。下身则穿着宽大的紫色长裤,白皙的脚腕上各套着一个闪闪发亮的银镯子,裸足站在了毛安民三人的面前。
“哇!真没想到。世人口耳相传的奇人彼岸大师,不但是个不世出的奇才,竟还是一位不世出的美人啊!”廉堂半开玩笑的赞叹出声,但彼岸大师并不理会他的话。
彼岸大师走出黑色纱帐的一瞬间,白过云完全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平生见过的任何美女,也无法和眼前的女人相媲美。从彼岸大师的身上不但能够感觉到女性身体的阴柔之美,更有另一种占卜师所特有的高雅气质从里到外渗透出来,那仿佛是能勾人魂魄的一双手,牢牢的俘获了白过云的心。
最终彼岸大师同意了毛安民的请求,安民军又增添了一位不可多得并且绝世无双的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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