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清清护住胸部，蹲在地上，瞪着两只惊恐的大眼睛：“不许看！不许看！不要脸！你个死胡川——”
还是垃圾场。
是在大白天。
好在是在垃圾场，好在没有人看见，四个人一般光着屁股，一丝不挂：“哎呀！”
毛红低头看看，也是大觉不美：“真是，衣服又没了，这可怎么办？”
白越背对着毛红，耳朵脖子都是红的：“咳！那个，胡川……”
胡川嘿嘿乐道：“不要紧，我有办法——”
也是，总不能光着屁股回去，大白天的街上人又多，丢不死个人！
失去了神核，胡川也就失去了变化的能力，不过办法想想总会有，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艳阳高照，车水马龙。
已是秋天，落叶翩翩，为宽阔的马路喧嚣的大街带来些许诗意，风很清爽。
那是两个多月前。
这是中午十二点。
这一条街，是通往回家的路，名作水月大街。
是四个人，并排走着。
当时是有超过一万个人围观，并且还有一万个人尾随，乌有城的人们也喜欢看热闹：“哇噻！哇噻！快看快看——”
那是两男两女啊，好像行为艺术家，看模样都很年轻。
可以说是，各有特色！
一男，身形魁梧，精赤上身，仅以一条草绳两条麻袋蔽体，露出两条粗壮结实的大腿：“咳！”
脸上涂着道道泥巴，像是迷彩，于是呈现黑红二色，那是臊得：“咳咳！”
旁边一男，只以一条麻袋。
麻袋本有一个洞，这下又给掏出仨，当然本来面目，更是大摇大摆：“红红，走起！”
就是手拉手，模特有木有，是有麻袋还有塑料袋，五颜六色缠绕披挂：“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女汉子，也无惧，挺胸昂首阔步走：“往前走，莫回呀头——”
大街上，所有人都看傻了。
究竟是乞丐，行为艺术家，还是神经病，想出名想疯了，天知道！
当然还有一个。
小女。
看体形，塑料袋子遮掩不住，白嫩皮肤，好似一美女。
只不过，最独特，香肩上是一纸袋，头面全部套在里头，上面印着广告语——
快吸收，防侧漏，少女系列，清爽自由！
……
这一张脸，是绝对不能给人看见的，包括眼睛。
所以李清清，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被白越牵着走，又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羊羔。
走路姿式，鹌鹑一样。
这一条长路呀，好似没有尽头，怕是，到永远。
就这样，牵着他的手。
半是甜蜜，半是慌张，还有一半是恐惧，李清清心说，花园小区怎么还没有到？
欲待问询，羞于启齿，人们在哄笑，放肆地大声地笑，想必都将目光聚焦在了李清清的身上——
啊！可恼！
当然李清清，总是想法比较多，现在李清清严重怀疑他的老爸李大伟就在花园小区十八号楼三十八层的电梯门口等着她，守屋待兔。
这一路。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各种拍。
围观群众各种拍，胡川毛红各种摆，然后就是各种发，发到各种朋友圈，两个人是玩嗨了，大伙儿一齐点个赞——
花园小区。
白越走到门口，已是大汗淋漓，一步一个脚印：“喂！”
当下拦住，自是门卫，门卫也是四个：“你们四个，给我站住！站住！”
门卫室里。
“是我啊，我是李清清，是我啊老陈，我回……”李清清哭道：“我回来了，老陈！”
门卫老陈，如中雷噬！
其余三个，如遭雷劈！
说过，当时四个人集体失踪，就已经引起了轰动。
在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风波刚刚平息下来，这下：“快！报警！”
青山医院。
青山医院是个什么地方就不多说了，总之很有名，究竟报警之后四个人为什么被警车拉到了青山医院，还由市公局局长亲自陪同，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简而言之，李大伟，疯了。
准确地说，就在李清清失踪以后的第十五天，她的老爸李大伟就疯了。
见人就咬，疯狗一样。
是的痛失爱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李大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精神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更因其发疯，后续出现了一系列严重事件，比如破产。
破产有如暴富，就在一夜之间，详细情况稍后再说，关键是李清清：“爸！”
当李清清，穿着病号服，在医院神经科0317的病号单间里看到了她的老爸，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目安详地睡着——
这是被注射了镇定剂，挂着点滴。
一天三次镇定剂，没日没夜挂点滴，现在的李大伟不吃饭也不喝水，形容枯槁，几乎变成了一具干尸。
就那么躺着，手脚还箍着，比死人还像死人：“爸！”
只是两声呼喊，撕心裂肺，李清清扑倒在床头，晕厥当场：“清清！清清！”
白越和毛红同时扑了过去，一个失声痛哭，一个泪流满面：“老天！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子——”
是要坚强，振作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哎！”
胡川叹一口气，也觉郁闷，更是棘手：“人呢人呢人呢人呢？还钱还钱还钱还钱！李大伟——”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四人穿越回来面对的第一个问题还是，钱。
……
所以市公安局局长，杨伟，杨局会来。
杨局国字脸庞，眉毛浓重，中等身材，四十五六年纪。
多年老朋友，患难见真情，杨局拿一纸抽，一直在擦眼泪：“大伟哥，你放心，只要我杨伟还有一口气——”
“来人！”
医院前，花坛边。
聚集了几百号人，都是要债的，讨薪的。
另有刑警百十，人人严阵以待。
这边情绪激动，哭天抢地也有，大声骂娘就不说了，总而言之：“骗子！还钱！”
奇怪了，李大伟身家好几十个亿，在子虚富豪排行榜上排名第八千八百八十八，怎么会没有钱？
还倒欠？
李大伟，究竟欠了多少钱？
所谓父债子还，李大伟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李清清。
可怜可怜，好多黄世仁，只一杨白劳，还疯了。
于是千金大小姐，变成苦命穷丫头，没有钱还，只得卖身替父还债：“爸！”
李清清，醒了。
李大伟，也醒了：“呃……啊？嗬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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