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喜欢用刀,我再来教你一种刀法!”
沈万一遍遍的演练后,一农再次说出自己的决定。
在这里呆的时间不会太长,而到那边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未知的情况,一农只想把适合沈万练习,能快速提高沈万实力的所有方法都交给他,所以不管沈万能不能接受,决定将这些东西先一股脑塞到沈万的脑子里,至于沈万能不能记住,那就要靠沈万的天赋和努力。
沈万问都不问,弯腰从靴子中抽出那两把瑞士军刀,交到一农手里。
一农伸着手指,丈量一下瑞士军刀的长度,试了试它的锋利,提着刀在前,对沈万示意,领着沈万来到观察楼后边,不让美国人看到。
一农横空一扫,两片光芒耀眼,说:“所谓斩草需除根,才得草不生,这套刀法,名为斩草刀法!”
沈万知道一农带到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这套刀法肯定注重招式,根据小春的说法,厉害的招式都是不能被敌人提前看到的,否则发挥不了应有的效果。
“双刀在手,一刀为攻,一刀为防!或攻或防,攻防交替!此为起手,命名为视草如敌!”
一农拉开姿势,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左手刀上举过头,右手刀斜抱怀中,双刀构成一个虚幻的圆形。
沈万空着两只拳头,在一农背后做出同样的架势,一农的说法让他快速思考,双刀不能分工明确,分工明确会让敌人迟早看出,攻防交替才能让敌人措手不及!
“注意你的眼睛,眼睛一定要直视敌方,用目光震慑敌人,让敌人先产生慌乱!”一农回过头看向沈万,重重交代,“从起手势一直到最后一招,眼神是整个刀法的灵魂,贯穿始终,如同我们中国八卦中的阴阳鱼里面的那两点!”
沈万闭上眼睛,下一秒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里满是燃烧的杀意!
因为沈万将那个Charle想象成自己的假想敌,正站在自己面前,阴森森地威胁自己。
一农感觉沈万这一刻不光是眼睛里充满着杀意,全身都有一股凌然的气势!
一农赞赏地点点头,说:“不错,够恨!这样才对得起起手势的名字,还有,这招名字视草如敌,就是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不管你的敌人有多么弱小,但是你绝不能小看,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会在绝境下爆发出出人意料的潜力!”
一农不仅仅是在教一种刀法,还在教一种常识,或者更恰当地说,是一种精神。
沈万当然知道轻敌的后果!
那个Charle就深深的体会。
一农走到沈万旁边,将沈万头上的手略略上抬,抱在怀里的那只手略略下方,让形状更像个圆,说:“起手势的精髓你已经领略,下面我们进入第一招!”
“第一招,探草惊蛇!”
一农回到原来的地方,声音里透着严肃。头上刀斜斜下砍,怀中刀回旋拦架,头上刀如同引路,怀中刀如同探寻。
斩草要惊蛇,正如此状。
是一农从斩草当中悟出来的吗?
还是一农直接现悟现教?
沈万默默地盯着一农,跟着一农的动作,还是老方法,一农教一遍,自己在心中已经反复记了好几遍。
沈万此时完全开启了自己当年背英语八级词汇的学霸模式!
“你从这一招中看出了什么?”一农看沈万姿势正确,没有过来纠正,自己姿势不变,声音传过来问。
沈万稍微一思考,说:“下砍这一刀,或虚或实,探路这一刀,或虚或实,要根据敌方应变,灵活转化!”
沈万完全领会了第一招。
不但领会,还知道了应该怎样对敌,单词学了是要用到句子当中,而招式学了要用于杀人!
一农见沈万理解,不再多说:“第二招,风吹草动!”
右手刀轻轻向左横砍,左手刀轻轻向右抖动,就像风轻轻滑过小草上端,小草含笑摇摆一样。
沈万精神集中在一农的动作上。
不待一农问,沈万做出动作,凝神思考,主动说:“好一招风吹草动,既攻又防,攻守兼备,两刀同出,可以是砍敌人,也可以是回防格挡!”
“好!”一农忍不住叫了一声。
学的人领悟如此之很快,教的人也感觉有了信心。
一农索性问都都问,直接摆出第三招:“第三招,我生何来终日思!”
沈万这次却愣了一愣,结合前两招,情不自禁地问:“大哥,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文采,这名字起的这么长,这么有内涵!”
一农摇头,眼神望向远方,说:“这名字不是我起的!”
沈万惊讶,既然招式是一农起的,怎么名字不是他起的呢?难道这刀法还是别人所传?一农难道还有师父?
一农背着沈万,背影突然有点落寞,说:“这个名字,是一个故人所起!”
“这刀法也是他所创?”沈万猜测着问。
一农淡淡地摇头,说:“不是!”
沈万眨着眼睛,等着一农的解释。
一农的眼神望向远方,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说:“我当时悟出这套刀法,颇有所得,但还是感觉差了一些东西,想来想去,却原来问题就出在这些名字上!”
名字怎么会有问题,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沈万觉得不解,却听一农继续说:“像探草惊蛇这些名字太显眼,你永远不知道你会遇到怎么样的对手,当你遇到真正的高手时,有时候会从你刀法中的名字中猜测出你刀法的用意!”
原来如此,沈万点头,看来一农喜欢在出招的时候喊出名字,这样才会被别人感知,要不然只是悄悄的出招,不说名字,对方从哪里去得知刀法的名字。
“他在当地教书,”一农慢慢地说,“虽然学生很少,但颇有名气,不但写的一手好字,还擅长吟诗作赋,是个很不错的家伙,就一边看我练刀,一边思索,跟我不断探讨,最终确定了这些招式的名字!”
沈万想起前两招的名字来,问:“大哥,那你给我说的前面的招数都是原来的名字了!”
一农点头,说:“为了能让你迅速理解,我才说出原来的名字,但是你领悟如此之快,看来是我多虑了,我将这斩草刀法从头至尾施展一遍,你可要看好了!”
一农拉开架势,双刀挥动,舞出刀光,声音随着刀光飘舞:
“起手势,日月如轮天高挂!”
“第一招,青山常在水长流!”
“第二招,春风不问我独居!”
“第三招,我生何来终日思!”
“第四招,我思无果向天问!”
“第五招,我问天来天不应!”
“第六招,天不应兮我不语!”
“第七招,远方忽飘知音客!”
“第八招,把酒共话论大道!”
“第九招,万物有道勤体悟!”
“第十招,挥刀断念问大道!”
“第十一招,普渡众生除妖魔!”
“第十二招一往无悔唯我尊”
“第十三招斩草除根需务尽!”
刀光闪耀,刀声霍霍,如滚滚的长江水一样连绵起伏,一发不可收拾,奔泻千里。
一共十三招,招招都藏着变化!为了让沈万看的清楚,一农的动作尽量放慢,虽不惊天动地,却充满阳刚之气。
沈万的目光如痴如醉!
十三招演完,一农回归到起手势,双手并刀站立,如一座山一样巍然不动,良久无声,心思些许徘徊。
这十三招里,隐藏着一农的一段故事吗?
沈万看着一农不肯回转的背影,忘记了回忆那些招式,盯着那伟岸的背影,默默出神。
“你来试试!”一农晃了晃脑袋,忽然转过头,将双刀交在沈万手中。
沈万握住双刀,却没有展开招式,想了想,说:“大哥,起名字的人一定是你的知音!”
要不是知音,就不会如此了解刀法的精髓,要不是知音,就不会如此了解一农的心情,要不是知音,就不会起出一个如此贴切的名字。
一农背着双手,说:“算是吧,是一个很好的人,田间地头,喝喝酒,聊聊天,我说我的刀法,他说说他写的东西,一起打发过不少时间!”
一农说的简单,沈万眼前浮现出一副画面,田间地头,一人舞刀,一人旁观,精彩高潮之处,拍手作诗,把酒共话,简直是高山流水,一副神仙生活。
“他……”沈万犹豫着,思索着词语,“还好吗?”
一农仍然望着自己刚才望的方向,简单地说了两个字:“死了!”
语气很轻,沈万却感觉到一农心中深深的惋惜。
沈万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压抑,摸了摸胸膛,问:“大哥,能说说他是怎么死的吗?”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痛苦也应该一起承受,弟兄三人结拜的时候都说好了,一农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僵尸靠近了我们村子,他很不幸,受了感染,成了僵尸,被我用拳头一遍遍打碎了他的脑袋!”
一农目光望着天空,依然似乎没有感情地说着。
沈万顿时了解,大哥的一生应该很独孤,很少遇到一个朋友,却被自己亲手打死。
沈万想要安慰一农,但是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忽然说:“大哥,如果你或者小春变成僵尸,我也会同样出手,无论身边的谁变成僵尸,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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