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侍卫捂着自己疼痛的腹部,艰难的道。
大长老冷硬的打断侍卫的话:“阿二领主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吧?”
训武大人步步紧逼:“厅内是大祭司的人,外面又有洛正在杀人灭口,还说你们没有勾结谋反?”
阿二领主低头,碎发遮住了他那双狭长的眸子,隐隐的透出了寒冷的微芒。
大长老见他这个样子,还以为他是一时措手不及,无话可说,正准备再说点什么。
就听“砰”的一声,厅门大开,一名黑衣蒙面人狼狈不堪的砸了进来,身上满是血迹……
洛正紧随其后,长刀便抵在了黑衣蒙面人喉咙上,酷酷的道:“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黑衣蒙面人正要咬破舌头下的毒囊自尽,李秉洵眼明手快的出手卸了他的下颚,那人便愤恨的瞪着李秉洵然后颓废的瘫软在地。
做完这些,李秉洵优雅的拍了拍手,连个眼神都没给黑衣蒙面人,一如既往冷着俊脸。
接着,二十几道灰影纷纷落下,动作整齐划一,各有特色。他们身材都是百里逃一的,有的雄壮,有的俊朗、有的威武、有的霸气,有的冷冽,有的温雅……相同的是各个手上都拿着质地非常好的苗刀,刀尖上还再滴着血,劲酷中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气。
最先进来禀报的侍卫似乎才缓过气来,“啊”的一声,指着那些人道:“王,是他们,就是他们二十几个人将上百的刺客斩杀殆尽。”
众人都朝着那些人看了过去,眼睛里写满了震惊。要知道,阿大王的影卫们可都在大厅内,外面只有方天诚带领侍卫们抗敌却死伤惨重,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多武功高强又不要命的刺客。
二十几个人就阻挡住了来势汹汹的三百死士,不是全,歼。这不可能吧?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就是领主府的二十八星宿?究竟还是不是人?既然如此,更不能留了,否则以阿二领主的铁血手腕,以后的僰道城哪里还有四大长老说话的份儿?大长老重重的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淋到了脚底,冷到了极致。
我嘴角半弯着,目光嘲弄:“阿奂,你也觉得我的十二守护是在限制大家?而阿祁的人是在灭口?”
“阿奂,”李秉洵薄唇勾了一下:“这样的局面,你还有什么理由再怀疑大祭司和阿二领主?你太多疑了,难免会有人利用这点,借着高僧们祈福祛秽的机会制造出什么事情来,可惜你却任由着大长老和训武大人自由发挥,难道你此刻是要怪罪大祭司和阿二领主救驾有功吗?”
李秉洵这番话让阿大王简直如噎在喉,句句都像在狠狠的打他的脸面。而他却不能发火,因为没有一个上位者会当着众臣的面去发作救驾有功的人,否则会寒了臣下的心,也会失去民心。那不仅会被众人鄙视,还会被记入史书,他不能让自己身上烙上一个昏庸的名号。
所以,即便是阿大王的面色再不好看,他也只能忍着,攥紧双拳,嘴上强撑着大度的笑意:“方天诚。”
“臣在。”方天诚提着长刀从门外踱进来,脸上、衣服上还残留着血迹,刀尖上一样滴着血。他应着阿大王的吩咐,同时略显狼狈的看着洛正等人。其实死士们能顺利闯进王宫,是因为大长老先找了方天诚,毕竟是父子,而且大长老保证了不会伤害阿大王、小世子还有王妃,只为了至大祭司于死地,所以他犹豫再三才答应里应外合。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这么做了?不忠不义啊。现在他已经猜不透阿大王的脾气,被这么一叫,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
阿大王看看我,看看阿二领主,又梭了李秉洵一眼,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传令下去,就说大祭司、阿二领主救驾有功,重赏。”
“是。”方天诚如释重负的退到阿大王身边,还好……
我却笑了:“阿奂,先别忙着赏赐。咱们都这么熟了。大长老和训武大人污蔑、陷害的大罪,还没有处置呢。”
闻言,阿大王脸上的笑彻底的沉了,双眸看着我,并没有说话,却是明显的有些不悦。
李秉洵离得近,自然是看清楚了我们之间的火药味,就算是至交好友,他都不得不说一句,阿奂这次确实太过分了。
而高升泰,自始自终都似好奇宝宝般看戏的不嫌热闹,颇有兴趣的在一旁静观其变,这时正邪魅的轻摇折扇,朝着早已僵硬了的大长老和训武大人看去。
龙逸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天清紧张的绞着手里的帕子。
江依画小心翼翼的缩在人群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其他三位长老则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盘算着……
阿二领主抬眸,目光沉静如水,甚至还带着笑意,可偏偏却让大长老和训武大人感觉到了恐惧。
完了,这一次,恐怕就是阿大王也护不住他们了,更何况,其实他们四大长老和宣教、训武两位先王的托孤大臣,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很不受阿大王待见的,只是宣教大人懂得明哲保身、急流勇退,不像他们总是不甘心,想要更多的权利。说不定阿大王会趁此机会除掉他们。
阿大王双眼紧眯,却又不得不强咽下去这口浊气,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明白,今天这个情况,纵然他身边三十六天罡影卫都在,也是完全敌不过大祭司的十二守护加上阿二领主的二十八星宿的。况且,他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在合作,也不敢、不能冒这个险,更没有必要为了两个自己平素看不顺眼的人去挑战他们的阴狠和残忍。
阿大王沉了沉眸,扫过一旁早已失魂落魄的大长老和训武大人,挥了挥衣袖道:“大长老,训武大人,你们好自为之吧!”他似乎很不想再听大长老和训武大人说话,因为不管对方说什么,无疑都是在提醒着他,他作为王的脸面,这一次被人打得狠了。
大长老和训武大人再也经受不住从心底涌出来的寒意,额头冷汗直冒,双手剧烈的颤抖着,却始终没想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失败。
方天诚担忧的看了一眼大长老,随即道:“那接下来的事?”
他毕竟是跟在阿大王身边多年的侍卫统领,对阿大王的意思猜测的很准,也懂得给阿大王找台阶下。其实他很想救大长老,这个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能救下一命总是好的。因为平时再有多不对盘,多么不屑他的所作所为,在这种时候,亲情总会没来由的跑出来作梗,而且他自己也确实糊里又糊涂的参与了陷害大祭司,他现在是纠结的,他已经不确定龙鳞到底是不是他的龙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阿大王一边大步向前走着,一边扔下一句:“全部都交给大祭司和阿二领主处置。”便拂袖离去,只残留了几分怒火。王妃刚准备抱了小世子跟上去,只听见外面一声禀报:“龙族长、龙馨小姐到。”
阿大王还没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住了。
大长老像才回神般,抬起了眸,见到来人,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龙族长……”
龙宥扫了一眼狼狈的大长老和训武大人,给阿大王见了族礼,正了正了脸色,正儿八经的开口打断大长老的话:“王,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可否饶了他们这一次?”
阿大王面色一僵,沉吟不语。
大长老和训武大人皆是撸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馨儿见过阿大王。”龙宥身后的龙馨,粉色的纱裙,娇俏可人,摇曳生姿,错步上前,美目轻眨,灵动有余:“见过阿二领主、端王、高公子……”
“五叔公,不知道你以什么立场为他们求情?他们污蔑、陷害大祭司和阿二领主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龙慕云满脸不高兴的打断龙馨的见礼,五叔公这是唱哪出?他知不知道这俩老头子做了什么好事?也不看看场合,居然把那朵养在深闺中娇娇弱弱的白莲花也带来了……
龙慕云如此发问,不但龙宥求情的面子挂不住了,龙馨也涨红了脸,因为她像空气一样被无视了。
我眼波微动,看着大长老和训武大人:“慕云说得极是,五叔公这是要帮我们以德报怨么?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可如何是好?”
“大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得理不饶人。”龙馨娇娇柔柔的声音很不合时宜的插进来,她笑的美丽,却目中无人,仿若这天底下的所有人都该围着她转,怎么能当看不见她呢?妥妥的刷存在感。
龙慕云撇了撇嘴,冲着她翻了一记白眼,而后上上下下打量她:“你懂什么?”
龙馨俏脸青白交加,越过龙慕云,忍着怒气,对着我低斥,“你听不到吗?”好不威风。
龙宥并没有阻止,任由着龙馨无理取闹。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好笑的看着他们爷孙俩,抿唇不语,神色清冷。
沉默……寂静……
怎么,龙氏祭司一族这是内讧了?厅中瞬间陷入空前的紧张气氛中。
阿二领主眸底闪过一抹了然,淡淡的看着龙宥,真是不自量力。
李秉洵脸色一冷,嘴边的笑带出了几分嗜血和残忍,龙宥,哼,难道是他在背后策划了这场阴谋?
在众人默不作声中,我悠然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别人都算计到祭司大殿来想置本座于死地了,本座自然不能让别人好过!否则我祭司大殿,威严何在?”
“你!你……”大长老颤抖着手指,指着我,胸口一阵翻腾,鲜血就这么被气得呕了出来。她怎么能甘心?精心计划的这一切,都不过……
“带下去。”我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如刀锋般锐利的斩断了大长老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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