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征一剑斩了巽土宗的雷劫中期高手杨守松,他可不知道,这一次他给天武宗引来了一场滔天大祸!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辰征将此处事宜交予师父太清逍遥子与天武宗一众师兄弟处理,至于晋灵宗两位雷劫中期高手曾贤、曾义及十二金身高手如何处置,那辰征就不再管了。
要依辰征的本意,这些人统统废掉修为,但是师父太清逍遥子和大师兄东方云显然有另外的打算,于是辰征来了一个大撒手,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不得不说一句,大师兄东方云此人还是深谋远虑,也正是由他主导的“收而不杀”策略,将这些高手收服于天武宗,暗布于南缘各宗各派,为今后天武宗一统南缘,成就东域霸主地位,打下了非常坚实的基础。
“呵呵,小子,此间事了,你也应该还账了,走,找个地给我烤肉吃去!”破衣老头子笑呵呵道。
“成,酿酒烤肉之地,我早就想好去哪了,你略等片刻!”辰征爽快地答应了一声,便将太清逍遥子叫到了一边。
“师父,弟子这几天要下山一下,答应了老先生的事,我得给他办到。”辰征看着太清逍遥子轻轻说道。
“征儿,你何时学会的酿酒?你又何时学会的烤肉?此事为师怎么不知道?”太清逍遥子皱眉问道。
辰征一笑,忙道:“师父,你忘记了,你是从何处将弟子接上山的?”
“望仙涯飘渺宗,这事情为师怎么会忘呢!”太清逍遥子想到当年与飘渺宗七长老慕容月抢徒弟的事儿,脸上不由露出微笑。
“着呀,徒弟的老家就在那望仙涯下,我爹他是一个捕猎的高手,我几乎每隔几天就能吃上烤肉,我爹的手艺好,烤出来的肉那叫一个香啊!一来二去的,我也就学会了烤肉。”辰征腼腆地笑了笑道。
“哦?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太清逍遥子眼里满是慈爱。
“师父,你也知道,望仙涯那地方,冬天特别冷,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凡人不同于修真者,他们要生存,就是下大雪的天也要出去打打猎。我爹他有心计,每年春天的时候,我爹我娘,还有我姐姐,三个人齐上阵忙着酿酒,就是为了等冬天出去打猎的时候,喝上几杯,抗寒!”辰征说到这里,心里面竟然酸涩起来。
太清逍遥子用手一拍辰征的肩膀,笑骂道:“浑小子,怪不得刚才和那位前辈说话这么有底气,是不是想家了呀?为师到现在才知道你会酿酒烤肉,若不是遇到这种事,你还要瞒着为师到什么时候?臭小子,回来时别忘了也给为师酿些好酒!”
“师父放心,少不了你的!”辰征高兴地道。
“师父!”一声柔柔的声音传来,林玄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面前:“师父,我也想跟着小师兄回望仙涯一趟。”
辰征一瞪眼:“师兄我此次下山,有重任在身,你去捣什么乱!”
“哼,你要回望仙涯看望两位凡尘的老人家,别以为我不知道。”林玄儿娇嗔道。
“呵呵,玄儿自上山以来,确实也没有再回过望仙涯,此次就同你小师兄一起去吧,你们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太清逍遥子笑道。
“晕,又添了一个小尾巴!”辰征无奈道。见师父都同意了,便只得点了点头,道:“随我下山可以,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不要见到什么要什么,像个馋嘴猫!”
“哼!”林玄儿对着辰征扮了个鬼脸儿!
“我、我也要去!”一个弱弱地声音道。
辰征扭头一看,却是东玄宗夏晓柔在不远处对着自己说话。
“你跟着我?你跟着我算是怎么回事?”辰征头有点大。
“我就要跟着你,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夏晓柔语气坚定道。
“得!又来了一个狗皮膏药!”辰征看了看太清逍遥子,无奈道:“师父,你看这怎么办?”
人老成精,太清逍遥子忙一摆手:“征儿呀,这事儿还是你自己做主,为师管不了,哦,为师还有些别的事儿,你大师兄一个人安排不过来,我去瞧瞧!”
太清逍遥子说完,溜了!
辰征一跺脚,气道:“我不就是回个家嘛,怎么这么多的跟屁虫啊!”
“真罗嗦,还有完没完了?不就是两个小丫头非要跟着你去一次吗?看你那满脸不乐意的样子,像谁欠了你八百多吊钱似的,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啊!”破衣老头提着那个油光锃亮的酒葫芦,不高兴地训道。
“每天你的耳边都有人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你就能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了!”辰征皱眉道。
破衣老头打开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笑道:“唉,浑小子,你现在还不懂什么是生活,品不出红尘的滋味儿,要是天天有人肯在你耳边叽叽喳喳的话,你真的就不寂寞了!”
“那我宁可寂寞!”辰征道。
“不经意爱上了寂寞,你的心,就慢慢地老了!”破衣老头微微笑了一下,一丝孤寞之色轻悄悄地从眼中闪过。
“老酒鬼,你说的话好深奥哟!”夏晓柔调皮道。
“老酒鬼?呸!小妖女,我老人家是酒神!”破衣老头不高兴道。
“酒酣衣破一葫芦,红尘忘尽做糊涂!不愧为酒神!”夏晓柔笑道。
“好,哈哈,小丫头还会做诗,一句诗道出了我老人家的心境,不错、不错,当浮一大白!”咕嘟一声,又一口酒下到破衣老头肚子里。
“嘿嘿,红尘忘尽做糊涂,还是酒鬼!”林玄儿掩嘴而笑。
辰征早就换好了衣衫,并将紫霄神剑收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三人,道:“走了,回望仙涯!”
四个腾空而起。
天空之上,大团大团的白云悠然而过,破衣老头坐在一面大扇子上,喝了一口酒,放声唱道:
我小的时候呀,总望着天,
期盼着哪一天哟,能看到仙,
等到了父母双亲都白了头,
等到了年华岁去,知命之年,
这世上光阴如水,双亲不在,
红尘里悲歌声声,化了云烟!
机缘到苦苦守了一百多载,
谁知道大道无情,断了尘缘,
这一生飞天入地,心无挂碍,
修真路忘却前尘,唯酒相牵,
错、错、错,修行之路一人独过,
过、过、过,难道是忘了所有才能成仙?
破衣老头歌声婉转曲折,那少年时的梦想,等待时的落寞,失去双亲时的伤悲,修真之路上的无情,这一幕幕竟似真实场景一般,在几人的脑海间闪现而过,一时之间,辰征、林玄儿,夏晓柔三人都听呆住了!
破衣老头子唱完,乐呵呵地看了几人的表情,得意道:“我这首歌可是道尽了人世间的沧桑啊!”
辰征点头道:“老先生,高才啊!”
“那是!想当年在红尘间,我是一书生,饱读诗书,阅尽天下文章,可仍无法改变命运,后来机缘所至,我才走上修行之路。”破衣老头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大鸡腿,啃了起来。
“哎,煞了那歌儿的风景!”夏晓柔叹道。
“嘿嘿,小妖女,雅从俗中来,狗屁屎尿里能孕育出鲜花,没有俗中之物,哪来大雅之堂,没有粪肥养料,又哪来的食粮与鲜花?这鸡腿儿就是学问的养料啊!”破衣老头边啃鸡腿儿边道。
“说得好!”林玄儿击节赞叹!
“嘿嘿,还是这个小丫头说话好听,这个马屁拍得我好舒服!”破衣老头笑道。
几人说说笑笑间,一路风驰电掣,几日后就到了望仙涯。
望仙涯下,四人越过几个山头后,便不在飞行,而是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山路向里走,约几里地处,一个小村庄出现在几人面前。
草色青青,伴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辰征望着那几十座土木建成的房子,心内不由感慨万分!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正牵着一头牛往小村的东头走去,后面还跟着两个虎头虎脑的七八岁的小孩子,老人一边赶着牛,一边对后面的两个小孩子道:“你们两个人呀,长大了一定要有出息,外公老了,你们什么时候也像你舅舅辰征那样,跟着仙人去修真去,那外公我也放心喽!呵呵呵,驾!”
辰征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眼睛不由湿润了。
等到老人将那头牛拴在一个小院边上的大树上时,老人这才回过头来,看了两个孩子一眼。
“唉,征儿走的时候啊,才七岁,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我老的时候,还能不能看到他啊,我那儿子,一定成了仙人了吧?就算见不着他,只要他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念武、念征,你们两人随外公回家去!”
老人说着话,直起身来习惯性地向路上张望一眼,可就是这一眼,让老人一下子呆住了!
小村庄的路上,站着四个人,站在前面的那个少年,身着蓝色的衣服,那一张褪去的稚气的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只是眼中的泪水,已经扑簌簌滴落了下来!
望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老人嘴巴张了一张,又哆哆嗦嗦地擦了下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是、是我的征儿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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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一章时,小五眼泪落了下来。子欲养而亲不在!当兵走时,家里老父亲还健在,当兵第六年时,老人走了。
在部队的时候,学会一首歌,那歌儿的名字就叫“天下第一情”,就用这个名称做为本章的章节名吧!
小五一直认为,亲情,在这人世间,是无价的!父母,兄弟,姐妹,血,浓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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