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杀一人,竟然将这名粗汉整个人都削成两截,不过距离太近,倒了下来,荆飞来不及躲避,染了他一身鲜血。
弱小的身子上,染满鲜血就变得有些可怖了,荆飞回转头来,杀气四射,面前的人连连后退,更有几个妇人惨叫了起来,有些人更是吐了。
如此凶残血腥的杀戮,有几个人曾经见过。
因此,面对着这个弱小的身影,所有的人都心战胆寒起来。
“都给老子滚开,不然我将你们这群畜生都能宰了。”
对于这群麻木不仁的人群,荆飞根本就不给半点脸色,若不是他不想胡乱杀人,此时早就对他们出手了。
人弱小又怎么了,对手强大又如何,连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这群人枉为人也。
这群人哄地一起,拔腿就跑,能有多远跑多远去了。
杀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惹的。
做为一个修士,对待俗人之间的事,如果不能够随心所欲,那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更何况,乱世之中,杀个恶人,更算不了什么。
房间内的少女衣襟已经被扯开,露出了凝雪般玉脂,加上满脸惊惶之色,泪痕满面,看上去天姿国色,我见犹怜,荆飞虽然才十三岁,遇到如此绝色,也有些失神,不过想到如此乱世,再多美貌又有何用,只不过沦为强者的发泄工具罢了,到头来,一堆白骨,一杯黄土,红颜薄命,便说的是这般女子。
荆飞叹了口气,转身就走,能够帮上一把就够了,他虽然可以对付许多人,可要让他去照顾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只求她能够遇到一个有能力的好男人吧,这是荆飞最后的一个念头。
“公子,请留步。”
荆飞走到房门口,后面传来一句弱弱的声音。是那个可怜的少女。
荆飞站住了,却没有回头,淡淡地道:“不要多谢我,我只是碰巧遇到这件事而已,算你一次好命,可是乱世之间——你自求多保吧。”
“大恩不敢言谢,还请公子留下大名,若日后相见,燕容容必有厚报。”
后面的女子静了一下,接着说出这句话。
“燕容容?难不成是燕国宫内之人,也只有皇亲国戚以燕为姓,这女子虽然年龄不大,却端庄绝色,真有这种可能。”荆飞心里暗想,但转念却否决了:“虽说现在燕国大乱,可是宫内之人,只要略有身份的人,都有近卫在身,如果此人是宫内之人,岂会沦落如此地步,我倒是想多了。”
“我名荆飞。”
言罢这句话,再不回头,大步而去。
在他眼里,皇帝凡人都是一样,都是同样只有一条性命而已,不管这个少女身份如何,他又不求有报,但看在此女容貌上面,留下姓名也无妨。
少女缓缓从地下爬了起来,望着荆飞的身影,觉得这个弱小的少年,给她一种极度的安全感。
荆飞离开此地,一路上遇到的人赶紧闪开,他满身是血,杀气隐隐约约,手里又握着一柄短剑,这样的人,谁又敢惹。
荆飞也不去管别人如何猜测,反正从山洞里出来那一刻,他的精神提高到了另一个境界,手里有杀人无敌的法宝,死在自己手里的人数以千记,让荆飞心志一下子达到了做人的巅峰。
黄昏的街头,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带着一个与荆飞一般大小的少女,缓缓从长街尽头而来,少女手里提着一张纸牌,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天下神算。
一路上行走过来,除了几个登徒子眼睛总离不开那名少女之外,那名仙风道骨的老头让所有的人嗤之以鼻,如此乱世,还神算,骗鬼去吧,纵你算计再厉害,秦军一至,都得沦落成鬼,下地狱去。
荆飞眼睛也像个登徒子,眼睛总瞄着那名少女,这名少女与刚才那燕容容倒一般绝色,只不过两人各有特色,燕容容一副惹人怜爱,我见犹怜,而这少女却一脸灵活多样,活泼俏丽,稍稍皱眉,都是一种绝美的风景。但她一身干净的衣裳,却比那名燕姓少女养眼多了,犹如天仙,最主要的是这个少女让荆飞心里总感觉有一股熟悉感,似乎自己以前曾经见过这个女孩一般,可是他清楚地明月,他不可能曾经见过燕国的一个少女,这让荆飞不由多看了几眼。
少女紧跟着老头的脚步而行,忽然觉得眼前有异,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与她一般年龄的少年正死盯着自己看,而这名少年,却手握一柄血淋淋的剑,身上的鲜血未干,倒是有趣,不由轻轻一笑。
一笑倾城,笑得荆飞骨头都有些软了。
他一个小乞丐的身份,几曾有人对他笑过,何况是一个绝色的少女,一时之间,对这名少女有了几丝好感。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当然,同样将他偷窥的目光给挡住了。
荆飞大怒,眼睛立即朝着挡住他目光的人望去,找死啊,别看小爷年龄小,可小爷现在一身是血,手提利器,你也敢招惹,不要命了。
可是一眼看到挡他眼之人,怒火去淡了许多。
这个人竟然是少女身边的老头,有着仙风道骨的神算老头。
少女既然与他在一起肯定是他至亲之人,说不定是他的孙女,自己偷窥别人家的孙女,休说别人只挡住他的视线,再过份也只有忍了,一时有些尴尬,却冷着脸道:“老先生有何事?”
面对荆飞的冷漠,老头没事一般嘻嘻而笑,道:“小哥手提利器,一身是血,而印堂发黑,老夫前知五百年,后知一百年,小哥何不算一卦象,问个前程?”
荆飞不耐烦地道:“去,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老爷都不知道我今后前程,你个凡骨俗人,也能乱扯?”
老头耐心很好,仍然笑嘻嘻地道:“小哥何不算上一卦,若是不准,老夫半纹银两也不收,如何?”
荆飞叫着道:“不管准不准,小人身上就只有烂命一条,半纹银子都无,而现今乱世,说不定过两天就死于非命,命好命差都是死,还算个屁。”
老头笑容不减,道:“小哥不是个诚实人,分明你口袋里还有十两纹银,如此欺骗我老人家,大不应该。”
“骗你怎么了,快走开,虽说我不打老头,可惹上——”话说到这里,眼睛一定,死死地盯着老头,如见鬼一般,失声叫出:“你怎么知道我口袋里刚好有十两纹银?”他的银子全装在鹿皮袋里,平日里塞入内衣里,若不是前几天自己看过一眼,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只剩下了十两纹银,可是由一个初次见面的老头一嘴说出来,并且分毫不差,太过惊人,难道这个人真的是神算士?
老头得意洋洋,抚须道:“不可说,不可说。”
那名少女忍不住给了荆飞一个可爱的白眼,咬着银牙道:“我家老祖可是很少给人看命的,你小小一个少年,竟然口无遮拦,太不识趣了。”
老头连忙挡住那少女,轻笑道:“虞玲,不可对人无礼,快向公子道歉。”又赶紧对着荆飞道:“公子请息怒,我这名弟子身犯绝症,在世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我对她对过纵容,公子还请不要生气。”
少女吓了一跳,赶紧正容,不过眼睛却望向荆飞,分明有一丝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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