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此人便是燕国的名士,几乎可以主宰半个燕国的田光,虽然他名义上的官职不大,只是一个小小处士,可是谁让燕王对他的话,信若神佛,别说有人敢将他唯一的孙子给杀了,便是打骂他田府的一个奴才,那人就大祸临头了。
田光一听到自己的孙子田有群被人刺杀之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燕国,何时出现了如此生猛的人物。
燕国还没灭亡,秦国大军一时攻不开燕国的易水城,燕国就不会灭,便是燕国的都城被破,可是燕国早就准备好了退路,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燕国灭亡,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既然这样,燕国竟然还有人敢杀了田府的人,还是唯一的少府主,与田府结上不可化解的生死之仇,又是为何?
田光清楚了过来,立即派遣出了八千人马,全都披弓带枪,将出事的一条街团团围了起来,杀了田府的人,那就让出事地方所有的人都要陪葬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先前出发的两队弓箭手,竟然没有伤到两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孩子,还死伤惨重。
一时之间,田光便想起了古老相传的一个传说,便是炼气士的传说。
天上有神仙,田光是相信的,早些时间里,他年少的时候,曾在一个山谷里练武,便遇到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那个人忽然之间掉到他的面前,却没半点事似的,连衣服都没有弄脏,也就是遇到了那个神秘的神仙之后,那个人随便给他几句指点,让他的剑法,一日千里,名动燕国,最后才有今天之成就。
虽然后来从来没有再遇到那个人,可是心底的一个天上有仙的想法一直没有忘记掉。
再说他也算当今天下的有名人士,早就听到过,秦国供养着一群生活在不周山的修士,那些修士,听说称之为炼气士,法力无边,神功盖世。
两个不到十五岁的人,竟然可以打得数千勇猛的将士溃不成军,死伤惨重,这般的人物,肯定不是一般俗人。
田有群已经死了,死人不能复生,便是将面前这两个人全部击杀又有何用,再说田有群平常所作所为,田光也清楚得很,也一直担心会出事,果然,现在出事了。
现在田光心里却想的是另一条事,要将这件事情利益最大化。
前几天,燕太子丹亲自来求见田光,欲求田光亲自出马,以假降之意,去面见秦王,持刀其中,刺杀秦王。
田光也想到此计策有可能成,如果秦王一死,秦国军队将会大乱,秦国的诸王子将军,则会忙乱着秦国另立王的纷乱,定不能顾及到再攻陷燕国,则燕国达到了目标。
虽然他知道,想刺杀秦王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可成机会十之一二,但他还是想拼命一次,为了千千万万的燕国子民,自己一条老命,值了。
只不过,现在一看到荆飞与秦舞阳,眼睛一亮。
“这两名少年年纪轻轻,不过十三四岁,如果让他们做为燕太子丹的使者,以燕国之地图,拜见秦王,秦王肯定会将警惕性放到最低,而以此两人的身手,定然比自己更多几分胜算。”
一念至此,田有群这死的影响便低到最低点了。
燕国将破,万千国民将被屠杀,如果此事得成,死一个田有群算什么?
想到此处,田光看着荆飞与秦舞阳两人,便嘻嘻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声发出,荆飞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靠,这么下贱的笑容,我可是杀了他的孙子呢,难道他的孙子是他的野种,不是亲的,我杀得好,他现在要收我做他干孙子。”
纵是他两条灵魂交溶脑海,有数千年后的一段新鲜记忆,又有做为乞丐,做过杀手的往事缠绕,也怎么想不出,田光此时为何会望着他们发笑,这笑容,已经没有半点杀气了,实在让荆飞郁闷死。
“两位小朋友叫什么姓名?”田光笑嘻嘻地像一个不正常的神经病。
荆飞还没说话,秦舞阳立即出头了,出风头的事,他总是想走在荆飞面前的,此时见荆飞在发呆,顿时,便抢话了,大声音道:“我叫秦舞阳,面前这个是我兄弟,他叫荆飞。”
出名了,出名了,两个人竟然打得田光没有脾气发,放眼天下,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便是秦国大军杀来,田光也是毫不动容,有条不系地派遣兵马,迎接战斗,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两人杀了他的亲孙子,又将他的人马,杀得个鸡飞狗跳,死伤无数,却想不到,他此时竟然像是没半点事发生一般,当直让秦舞阳奇怪。
不过秦舞阳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他根本不去想前因后果,只当田光被他们杀怕了,软语求情了。
田光还想说些什么时,樊於期此时走到他的身边,提了一句:“这两个小家伙与公主燕容容有些关系,听公主说,荆飞曾经救过他一命。”
说来这樊於期也是不一个寻常之人,虽然差点就让荆飞一剑割喉了,但是一眨眼之间,又站在荆飞面前,丝毫不惧怕,仿佛没事发生一般。
这一点,荆飞也是很佩服,在现实世界里,发生了太多让他感叹的事,例如,高官出行都要随从数十人,有些警察遇到有人持刀抢劫,接到报警时,总会抽一支烟,喝几瓶水,等个几十分钟,事后才会出场。让他们去与歹徒凶斗,做梦去吧,他们只有一条性命,拿着高薪,幸福都还没有享受完,怎么可能去拼命呢?
他就亲眼看到过一件事,在沿海边的某个城市里,两帮人正在浴血奋战,死伤惨重,而在侧面的阴影里,有几辆警车静静地呆在那里,几十个警察,正嘻嘻哈哈地说着昨夜抓的那几个妓女。
不愧为一个将军,仅仅是这一份不畏死的态度,就让荆飞很是感动。
只不过,数千年的世界,这样不怕死的将军越来越少了,就像南海诸岛,明明是国家的土地,却让几个屁大的小国在胡搅乱缠,国内除了公文上说几句不痒不痛的话之外,没有一点硬气。
当然,这些只是荆飞想到的,其中肯定有许多待定的因素存在,例如这些小国后面有某大国支持,或者会发生全国性的经济制裁,可是,一个国家的领土都被侵略了,还要什么经济,还谈什么大义。
一句话,没有血性,流传了几千年,血性这个词都变成了贬义词,成为凶帮残杀的代表词了。
“嗯,好,好。”田光微微点头,笑容满面,说完这句话,转身便坐到了轿子里面,吩咐下人抬轿回府。
数千将士来得快,去得更快,不一会儿,街头上便空荡荡的,连地下的死尸都带走了,若不是地下鲜血淋淋,谁都不敢相信,这里就在前不久一刻里,有着数十条人命。
荆飞手握着滴血的长剑,他真的有些想不懂了。
迎风的街头,走来一个身高八丈的大汉,大汉在轻风中披开胸衣,露出一胸膛的长毛,一手提着一个酒壶,一个抓着一条狗腿,一边饮酒,一边啃肉,大步从人群中冲了过来。路上的鲜血,过往的将士兵器,他都似没有看见一般,在他眼里,就只有手里的酒,与手里的肉,只不过当他一眼看到站在街头的荆飞之时,一嘴肉都没来得及咽下去,啪的一声,手里的酒壶就已经掉地跌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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