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甜美的宫女送来了精致的茶点,三人分对而坐,本来燕国很重礼仪的,那有平民百姓与太子平起平坐的,不过荆飞假装不知道。秦舞阳却是确实不知道,他这个家伙,知道也会这样做的,而太子,却是故意以平等的身份面前荆飞两人。
钟芳自然没有落座的份儿,她在燕丹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用得惯的下人,那里有资格与他平起平坐。
于是也趁这一个机会向燕太子告辞,一个人离开了。
她一离开之后,秦舞阳立即寻上了旁边站立的一个宫女,这名宫主年约二八,长得晶莹剔透,肤色雪白,像一个布娃娃般秀丽,秦舞阳一脸笑容拉着她的玉手,硬是拿过桌上的点心递到她嘴边,让她动嘴,宫女可是知道宫里的规律的,吓得脸色苍白,连连跪拜在地,连说不敢,一张精致的小脸,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秦舞阳这一举动让燕太子丹怒火中烧,心里大骂秦舞阳的爹娘,生出一个这般的混蛋来,泡妞都泡到燕宫来了,这名宫女,自己都想动手还没有来得及,想不到让他横插一脚,靠,真是个色鬼投胎的种。
不过脸上还带着微笑,嘴里说道:“如果秦公子喜欢这位宫女,走的时候,不妨带着离开好了,算我送秦大侠一份小礼物。”
秦舞阳一听,却立即松开了那名宫女的小手,嘻嘻哈哈地道:“不会吧,你好歹是一个太子啊,你没有看到我才有十三四岁吧,我都没长毛,要女人有个屁用,我只是觉得没事做,哄她玩玩的。”
燕太子张着嘴,再也合拢不过来,心里却气得吐血,更是骂了秦舞阳全家十八代祖先。
这一句话让燕太子几乎一头栽倒:“我倒是喜欢一些值钱的玩艺儿,燕太子若是真有心相送,送我一点金银财宝就好了,就像那墙壁上当油灯照光的夜明珠什么的,随便送个一两车,就行了。”
“当是拉土块,随便送一两车,妈的,你是在打劫。”
心里腹诽一句,燕太子不再敢接话了,这小孩子太要人命了,心脏不好的人,都受不了。
这时,荆飞才插话了:“你个混小子,在燕太子面前如此失礼,太放肆了,立即给我滚出去。”
秦舞阳立即一脸尴尬地笑:“下次我注意好了,小师父,别生气,生气老得快,呵呵,给乖徒弟笑一个,呵呵。”又对着燕太子丹行了一个礼,嘻嘻道:“太子大人大量,小子无礼,若是得罪了你老人家,还请恕罪。”
这一次燕太子丹气乐了,这秦舞阳看来很有心机,不是一般人可比,能上能下,能屈很伸,不过也不排除他们两个小家伙来一场一个演黑脸,一个演红脸的戏。
“无妨,秦大侠年龄不大,却是快人快语,这类人,我很是喜欢。”
这句话好象是说自己不怪他,其实含义却还是有些责怪秦舞阳不应该在王宫里面胡说八道,这太失礼节,毕竟你面前的是未来的燕国之王,你多少表面上也应该给予一些必须的礼节才是。
荆飞点头道:“要不是太子阁下为人平和,我绝不饶你,现在给我闭嘴,半个字不能吐,不然,回去后我让你直接闭十个关,十年都不准外出一次。”
秦舞阳这才不敢说话了,到了现在,让秦舞阳一搅乱,燕太子一路所设置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了,不过气氛更和气许多,少了一些严肃,更轻松些了。
荆飞这才指到了重点:“我这次上门,是有一事相求。”
燕太子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对于你以前曾经帮过我小妹燕容容一次的份上,若不是太难为的事,我先同意了。”
阴谋,赤果果的阴谋。
事情都没有说出来,对方已经差不多答应了,这个还是一国的太子,未来的帝王之尊,这种事,谁说出来,荆飞都不会相信。
敢相信一个可能成为帝王的人承诺,不是疯子便是大傻瓜。
在帝王眼里,从不做没有利益的事,至于报恩,无论多大的的报恩,根本用不着他一国太子出面,太子虽然还没有成为一国之尊,但他每天的日程肯定排得满满了,谁有事没事来见一个普通人啊,便是自己小妹的救命恩人也不大可能。
在那个世界里,一个小小处级干部,基本上除了晚上有时间睡觉外,其余的时间很少有属于自己的,当然,是不是大喝大喝,泡花酒洗桑拿,玩二三奶K他娘的什么歌,却是不知晓了。
燕丹是一国之太子,怎么可能有时间来会见自己,还没听到自己说什么事,先同意再说,肯定是他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自己的帮忙,只有这样,才值得他如此的承诺。
但是话已经出口,箭已经出弦,荆飞只有往下说:“听说燕七王子曾经有手下,在燕水河畔接错了一件东西,而这件东西本来应该是太子你的,不知道这件事最后如何处理了?”
燕丹眼睛一瞪,猛地盯向荆飞,眼睛里露出一丝寒意。
荆飞像是在说笑话一般,半点反应也没有,对他眼睛里面的警惕,做了睁眼瞎子。
缓缓吐出一口气,燕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即道:“我很不明白,荆大侠为何会知道此事的?”
荆飞淡笑着道:“当日廖镖头押送皇镖之时,我正巧路过当地,所以才知道了此事。”
燕丹长久没有说话,荆飞也不急,并没有追问,他也知道自己犯了忌惮,但他不在乎,现在他还不知道燕丹的底牌是什么?他到底在计划着自己什么?不知道对方底牌的情况下,不如先将场面的水搅乱,最好再从头始,不然,只怕会被燕丹将自己卖了,自己还给他去数钱。
而秦舞阳,却觉得很是无味,自己站起来,到处乱转去了,反正不管别人将他当不当成小孩子,他反正是将自己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了,小孩子无论做什么事,是不要理由的。
其实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是荆飞与他在路上设计好的,怕燕丹万一动了坏心,自己好做出一个准备,秦舞阳离开场面的原因就是先看一下周围的兵力,万一闹翻了,也不至于落了绝境。
过了好久,燕丹才缓缓地道:“燕七在暗中,勾结了秦国将军,说只要能够让他接受燕国的王位,他就可以保证在秦国军队攻城之时,城门大开,最少有三分之一的燕军,可以帮助秦军开路,攻破燕都。”
听到这句话,荆飞的心又提了起来,看样子,燕七祸多福少了,被燕国太子立了一条叛国的罪名,便是亲儿子亲兄弟都是死罪一条,这燕丹竟然是要下决心将燕七击杀了,也许燕七已经落入燕丹手里了,只是还没有杀掉而已,或者已经秘密杀死了也有可能。
这个时候,荆飞担心起那柄剑来,万一那柄剑让燕七手下偷拿出宫,从此天下之大,自己又去那里找?
但自己想得到这柄剑之事,又不能说得太明白了,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燕丹接着道:“如果我连内斗都处理不了,我那还有脸率领燕国勇士抵挡秦军啊,燕七我早就注意到他了,只是总下不了决心,毕竟是同一条血脉啊,只不过,他竟然叛变,卖国求荣,我不得不杀他。”
燕七已经死了,荆飞望着燕丹那张英俊到让女人发疯的脸,顿时有了一股寒意。
能够将自己的兄弟斩杀的人,这种人不是能够成就大事业的在人物,便是彻底疯狂的禽兽。
显然,燕丹是第一种人。宫内争权夺位之事,兄弟相残,是司空见惯。
一个帝王的成长,是踩在尸山骨海里长大的,任何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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