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哈哈哈，嘻嘻嘻……”
此时的万俟正歪着头，像个傻子似的拨弄自己的指甲，他浑身都在不正常地发颤，同时还神经兮兮地笑。
“万俟他这是疯了吗？”小裁缝擦燃了一根烟，却不抽，“要不要我直接废了他的手脚？”
“他没疯，只是有另一具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丹尼尔微微眯起眼睛，怎么看都有点危险的气息，“我们只要把那朵过于妖豔的花朵摘下来，一切都会往正常的方向发展。”
“你打算怎么做？”小裁缝将烟灰弹到手里，握紧。
“你能将一个人的身体修复到什么程度？”丹尼尔反问。
小裁缝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侃侃而道：“只要有新鲜的血液供应，就算是化成灰我都有办法将其复原。”
丹尼尔将黑剑插回剑鞘，将枪里所有的子弹通通都取了出来：“准备大量热水和石头，之后躲得越远越好。”
“你，你要干什么？”小裁缝结结巴巴地说道。
“当然是跳一曲硝烟与玫瑰的舞蹈啊，”丹尼尔咧起嘴角，露出一个比万俟还要狰狞的微笑，犹如地狱业火般的赤瞳闪过一丝晦涩的光华，“我要直接轰碎他的心脏与灵魂！”
小裁缝的眼角一跳，不动声色将纸烟慢慢含进嘴里，可还没等他吸上一口，这支烟就滑稽地扭曲成了麻花状，小裁缝心里“咯噔”一下，默默地咽了口唾沫。
“不要妄想着给我下毒，我可还没蠢到那种地步。”丹尼尔微笑，眼角下露出两个很浅的坑。
“按理说，我的利用价值对你来说应该没有那么低才对，”丹尼尔拂开落在耳际的黑发，一双赤瞳有着红宝石般的光泽，“按照计划，我杀了万俟，你割下他的脑袋去领赏金，结果你为了那笔钱，在我的面前抽毒烟，将我放倒了……”
怎么会？自己的计划怎么会被他所知晓？小裁缝心一紧，感觉浑身都在颤抖，这个计划明明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的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额上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
“你怎么会知道？”终于，小裁缝开口了，他将烟头咬掉，吐在地上。
“呵呵，我只是猜猜而已。”丹尼尔狡黠一笑，“都说最贪不过人心，你我都一样。”
“这游戏一点都不好玩，”小裁缝的嘴微微翘起，在错过丹尼尔的瞬间在他的耳边留了一句话：“万俟要是死了，你也给我留下来吧。”
“别担心我有没有资格，反正我从未食言过。”小裁缝将握着烟灰的手平摊在丹尼尔的面前，慢慢一吹。
他没有闭眼。
“这么做值得吗？到最后你可能连自己都会搭上。”
“我也不知道，明明知道那个人早就死了，可我就是忍不住要去靠近跟他有关的一切。”
“窝囊！”小裁缝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我本身就不怎么勇敢，只是特别喜欢享受挑战权威后的愉悦感……特别喜欢杀人。”
丹尼尔左手高举黑剑，对准了万俟的眉心。
万俟的嘴角勾起，即便是失去了意识，脸上仍是那副胜券在握的轻蔑样子。
“丹尼尔！”小裁缝突然喊了一声。
那个如深渊般让人琢磨不透的男子没有回头，他只是轻轻地纠正：“我的名字叫作奥古斯汀。”
“那，那丹尼尔呢？”小裁缝的嗓音在颤抖。
“死了。”奥古斯汀扭过头，顶着那张与丹尼尔酷肖的脸，他只是稍微动下嘴唇，那两个字就被他轻轻松松地说了出来。
“你这个混蛋！”小裁缝的怒火在瞬间升腾，他冲上去就朝奥古斯汀挥了一拳，可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他的手却被紧紧攥住。
“不自量力。”奥古斯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只是慢慢地收紧，像是赞赏似的注视着小裁缝痛苦纠结的表情。
“你们在说什么啊？能跟我一起玩吗？”万俟的嘴咧得很大，但两个眼眶处却是一片阴影。
“你对他做了什么？”奥古斯汀的瞳孔瞬间放大，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咔擦……
小裁缝的脸立马白得跟张纸似的，但他还是挤出一个傲然的笑容：“我忘记了。”
“找死！”奥古斯汀用力地掐住小裁缝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
就像是索欲不得的吸血鬼，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就是喝尽他生命的汁液。
可这，却恰恰相反，从齿间流出的，竟是冒着寒气的水……
“死开！”随着一声怒骂，虚弱的小裁缝立马就被推倒在地，从脖子上露出来的透明液体慢慢流出来，将地面腐蚀出一个焦黑的洞。
“你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之前你都是装的吗？”奥古斯汀怒喝。
小裁缝嘲讽一笑：“装的？这句话说的是你才对吧？不过你要装也装的像样一点嘛，先不说你这欠抽的样子，最让我无法释怀的是，无论是丹尼尔还是奥古斯汀，我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多嘴的时候。”
小裁缝一眼瞥过，盯着那个男人逐渐腐败的脸：“不过你也挺勇敢的，除了敢假扮丹尼尔，居然还敢吸我的血……”
“你到底是多么想死啊？”
“啊——”
闯进耳朵里的只有尖叫……
小裁缝抬起眼睛，冷冷地注视。
眼前的这个人腐化的程度甚至比感染了腐化细菌还要严重，他的整张脸皮就像是脱落的墙纸，滑稽地慢慢扭曲。
鲜红的血肉仿若是得到了生命般不断跳跃，粉红色的骨头相互撞击，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求求你，求求你啊！放过我放过我——”这种求救声早就听腻了吧？
小裁缝用两根手指支起那根光亮的铜制烟杆，抵在那个人的下巴处微微挑起：“原来你，一点都不勇敢。”
“求求你救救我！”那张几乎成一团血肉的脸还是不知死活地凑上来，殷白的牙齿颤抖地“嘎嘎”作响。
“死开！”对这种人，小裁缝就是直接一脚。
当初的你不是很伟大的吗？一脸轻蔑与讥讽，现在怎么又变成了这副德行？
“这个世界，对于弱者来说，只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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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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