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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梁带着侄子项羽、项庄和众子弟成功从陈县出走后,辗转又回到了会稽吴中。沿途受到陈胜的一路追杀,又有秦军的四处清剿。回到吴中时,项梁所带的众子弟死伤、逃跑的过半,只剩下二十三名项氏一族的子弟跟随。
项梁只好依靠此前留下的关系,在吴中一带暗地招买子弟。但由于赵政下令全国各地的秦军加强戒备,坚决镇压起乱的暴民,招兵买马进展并不太顺利。项梁只好游走于吴中郊区一些偏远的小乡村东躲西藏。
不久,六十万秦军攻破陈县。陈胜不知所踪,陈余被迫自刎,手下部将纷纷夺命逃窜,各自带着部下流落各地。
陈县城破,极大地打击了各地的反秦势头,虽在项梁的预料之中,但多少让他感到十分惋惜。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因此而渔翁得利:陈县一破,楚地的旧族和陈胜的原部下纷纷来吴中投靠他这个名义上的楚国上国柱,使他的实力空前大增。
项梁粮草充沛,兵强马壮,迅速从乡村包围县城,不久便攻下了吴中,杀了会稽太守殷通。
“叔父,”项羽见项梁一言不发地低头静坐着,忍不住问道:“我们杀了会稽太守,夺取了会稽郡,终于有了自己的地盘,叔父应该为此高兴才对,为何却整日闷闷不乐呢?”
“哦!项儿,你来了。”项梁抬起头来,向项羽微微点头示意,便又低下头来一言不发,仿佛完全没有听见项羽的问话似的。
“是啊!叔父。”项羽高兴道:“项儿已按叔父的吩咐,让弟兄们日以继夜地加紧修固城墙,看来不日就可以完工了。”
“好,那就好!”项梁又只是微微地点点头,完全没有项羽期待中的欣喜,反而越加的一脸凝重。
“叔父,项儿真的不明白,我们现在有了会稽郡,你为何却整日闷闷不乐呢?”项羽忍不住又问道。
“项儿,叔父问你,你说是陈胜的将士多,还是我们的将士多?”项梁并没有直接回答项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叔父,说实话,那陈胜的将士确实不少,否则也不可能直接打到关中去,但那陈胜哪有叔父你英雄盖世?”项羽露出一脸鄙视。在他心目中,陈胜只不过是一个为了活命不得已而起事反秦的地痞无赖。
“那叔父再问你,你说是陈县大,还是吴中大?”项梁接着问道。
“那还用说,陈县原是楚国的国都,当然是陈县地大物博了。”项羽不假思索地答道。
“是啊!陈胜的将士比我们多,所占领的地域又比我们广,可是,结果呢?”项梁叹气道:“还不是被秦军所灭。”
“叔父,那陈胜乃贪生怕死之鼠辈,怎能跟叔父你比。叔父英勇盖世,一定可以带领弟兄们大败秦军,让那秦军有来无回。”项羽不忿道。
“项儿,不用再如此高抬叔父了。项儿不知带兵打战并非凭一己之勇。”项梁看着项羽一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叔父笑了就好。”项羽还是一副严肃道:“项儿认为带兵打仗就是要一勇当先,弟兄们就会跟你一起舍命拼杀,自然就能战无不胜。”
“项儿,话是没错。但这带兵打战可不仅仅就是战场上拼杀,更重要的是要懂得如何运筹帷幄,如何调兵遣将,才能决胜于千里之外。陈胜就是因为没有这样的本领,又没有得到贤人的相助,所以进攻关中才落得大败,最终连陈县都没有守住。”项梁教诲道。
“这些项儿不懂,反正叔父要项儿杀往哪里,项儿就往哪里杀。”项羽拍着胸口道。
听项羽如此一说,项梁有些激动道:“项儿,叔父知道你是个不怕死的男子汉。但你要记住我们项氏一族身上肩负着匡复楚国的重任,绝不可以轻易战死。”
顿了一会,又不无担忧道:“虽然我们成功占了会稽,但叔父担心要是没有得到贤人的相助,恐怕这秦军一到,会稽也就……”
“叔父,这有什么好担忧的,我们找一个贤人不就得了。”项羽不以为然道。
“到哪里去找?这天底下的贤人就像是凤毛麟角。找一个谈何容易啊?”项梁叹声道。
“叔父不用担忧,找贤人的事就包在项儿身上。”项羽自信满满道。
看着项羽信心满满地走了,项梁只好欣慰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既不爱读书,又不用心学兵法的侄子怎么可能帮他找到一个懂得运筹帷幄、调兵遣将的贤人啊!
虽然项梁并不把项羽的话当真,但项羽却一直把为叔父找一个贤人的事放在心上。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要四处探访寻找叔父口中所说的贤人。
在一次出战薛地中,项羽听本地人说当地有一个古怪的老人,人称老精怪,年过七十,却还是漆发酡颜,长年隐居山林,却仿佛通晓天下事。当地人有什么稀奇古怪弄不懂的事只要问他,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问他,他都能想出绝妙的办法。
“莫非他就是叔父口中所说的贤人?”项羽估摸着这个古怪的老人绝非等闲,便四处打听他的下落。
功夫不负有心人。项羽总算打听到那个古怪的老人名叫范增。可惜,当地人都说不上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薛地,是从何而来,更不清楚他住在那里,只知道他独隐于深山老林间,偶尔会到市集上来换一些日用的物品。
项羽只好留在薛地守株待兔,一有市集就早早地赶去。可是,一连去了好几趟,却一直不见那古怪老人出现。即便如此,项羽还是坚持每次赶集必到。
“唉!看来这次又是白等了。”眼看着暮色就要降临,赶集的人都急匆匆挑起空篮子回家了,项羽蹲坐在地上,直摇头叹气道。身旁的坐骑仿佛懂得主人的心思似的,不时地抬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