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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平和司马欣瞪大双眼,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诈……降……等……援……兵……”章邯结结巴巴地念道。
“大哥,这下不就结了吗?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章平一拍大腿,手舞足蹈地欣喜道。
念完锦囊内的这五个字,比起章平的欣喜,章邯更多的是惊愕,“陛下,陛下……他竟然如此……”
“将军,看来是国尉大人复出了。”司马欣却是一脸冷静,捻着胡须,琢磨道。
“嗯……只有国尉大人他才有这等智慧和谋略。”章邯感叹道:“这下,我大秦有救了!”
当然,他们都猜错了,这五个字并不是出自国尉大人尉缭之手,而是一个他们完全还不知道和认识的张良。
这五个字对章邯来说绝对是雪中送炭,彻底地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但黑衣使者宣旨时,众将领都在场,恐怕不出片刻全军将士就会知道陛下已下旨授予他少府头衔的事。
这样一来,就算他可以大胆地实施诈降的策略,恐怕也不可能瞒得住对岸的来使了。
形势刻不容缓。章邯立刻命章平带卫兵将已是血肉模糊的所谓的假冒黑衣使者的尸体在操练场上高高地悬挂起来,又令司马欣马上通知全军大夫级以上将士立刻到操练场集合。
众将领刚一回到各自的营帐不久,就接到了司马欣传来的集合令,连身上的甲胄都还未来得及脱下,就急匆匆地召集部将赶往操练场。
到达操练场时,章邯与章平、司马欣等人早已在那里等候,个个表情肃穆,身后还站着十数名凶神恶煞的全副重装甲胄的近卫兵。
强劲的西风吹得四周的旌旗鼓足了劲地飞舞起来,发出一阵接一阵的飒飒声,现场气氛显得非常紧张压抑。
“莫非是项羽小儿得知章邯将军受封之事,就要杀过河来了!”陆续赶到操练场上的将领们都冒出了这样的第一反应。由于现场气氛太过紧迫,大家都不敢窃语议论,只是迎着凛冽的西风静静地等待着。
司马欣点齐名后,现场沉寂了片刻,章邯才突然走向前来。他直指操练场上高耸的木桩,歇斯底里地吼道:“各位,挂在木桩上的是帝国最让人敬畏的黑衣使者。”
“啊……”话音刚落,除了早上章邯受封时在场的各部将领之外,所有的低级将士都是一脸愕然,发出惊心寒胆的惊叫声。
低级将士的惊恐让章邯悬在嗓门上的担心彻底地放了下来,看来各部将领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将早上他受封的事传达下去,否则的话现场应该是炸开了锅地议论起来。
章邯接着大声吼道:“他死了!被我章邯杀死了!”又恶狠狠地直指着木桩上的死者,以扯破喉咙的声调,嘶哑地吼道:“他必须死!”
“啊!!!!”所有的低级将士更是惊恐一片,有些骚动起来。
“为什么他必须死!”顿了片刻,章邯深深地吸了一口冷冽的寒气,激亢道:“因为我们将生命,将信念,将一切的一切都献给了帝国。我们可以为帝国浴血厮杀,可以为帝国忍辱负重……我们可以……”
章邯垂下头,眼泪从他青筋暴凸的脸颊淌下,他哽咽道:“可是,陛下却毫不理解……他认为我们贪生怕死,我们丢尽了帝国的颜面,他要将我们统统地赐死。”
突然,又扯开喉咙,嚎啕道:“所以,我委屈盛怒之下把陛下的黑衣使者杀了!”
章邯这一通话,终于让场面彻底地骚动了起来,有的大惑不解,有的惊恐万分,也有的拍手称快。
“事已至此!我只能背陛下而去了。大家都是跟我章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果不愿意继续跟我的,可以走,我绝不阻拦。”章邯动情道。
操练场上瞬时从一片骚动变得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才有一位早上在场的部将开口道:“章将军,这个黑衣使者不是假的吗?陛下不是已……”
“始将军。其实这个才是真的。章邯只是不愿看到各位……所以才……”章邯无奈地叹息道。
“啊……”这下轮到早上在场的各部将惊愕不已,而低级将士却是一脸茫然。
但旋即又陷入死一般的肃静,只有飒飒的旌旗声肆无忌惮地鼓吹着。
过了许久,刚才那位姓始的将领又开口道:“章将军,我等对帝国忠心耿耿,无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不该这样待我们。”说完,单膝跪地,涕零道:“部将愿与将军生死共进退。”
众将士见状,纷纷跟着单膝下跪,激亢地高呼道:“我们愿与将军生死共进退。”
顿时,台上台下哭成了一片,哭声中饱含着悲愤和无奈、凄凉和无助,以及无畏和无顾。
章邯成功地将早上发生的事颠倒了是非,军中的所有人,包括对岸来的信使,都深信不疑,赵政的旨意是赐死章邯,而章邯在委屈盛怒之下又把赵政的使者给杀了,他现在除了投靠敌人,已无路可走了。他于是开始着手诈降的计谋。
正如章邯所料,对岸来的信使当晚就迫不及待地飞鸽向项羽报告了此事,并带来了项羽的一封慰问信。
章邯也煞有其事地拜请对岸来的信使用飞鸽给项羽回了一封信表示感谢,又表达了自己愿意投诚的心意。
接下来的几天,飞鸽每天都频繁地往来于两岸之间,传递双方有关合约的信件。
很快,合约的具体细节就都已商妥。
章邯按照制定的计策向项羽提出了派使者前往对岸签署盟约的建议,并命令大军连夜离岸后撤十里,以示诚意。
可是,却迟迟等不到对岸项羽的回信。
难道自己瞒天过海的诈降计策被项羽小儿所识破?章邯疑惑不解,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