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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骑上马,跟随卫兵来到项羽的大帐。
未等章邯和始成入账拜见,一身乌金铠甲的项羽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帐门,对章邯笑嘻嘻地道:“章将军,随我到各营地走走,看看我军实力如何。”
“诺!”章邯恭敬道,便紧跟其后。
项羽领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飞驰出营地。
……
“章将军,这是我大楚的铁甲骑兵。与你的秦军比,威武否?”项羽勒马驻足,指着前方,自豪道。
章邯早已远远就见到前方营地左右各有一个数百人组成的铁甲骑兵阵。
这骑兵阵看来是气势汹汹,但却有着不少的破绽。
在装备方面,未能像秦军一样做到长矛、短剑和弓箭一应俱全,远可攻、近可守。
在队形方面,更是无阵法可讲,上了战场只能是各自拼杀,难以协同作战。战斗力显然要比秦军的铁甲骑兵逊色不少。
章邯心中清楚这是项羽有意在向他展示实力,便装作惊叹道:“项将军,这铁甲骑兵真是威武无比,想必天下无可匹敌。”
项羽听了章邯对自己军队的夸奖,心里就像是少女听了的称赞似的美滋滋,但又有些不敢完全相信地疑问道:“果真如此?”
“就算是当年蒙恬麾下让匈奴闻风丧胆的戍边铁甲骑军遇之,也要惧怕三分。”章邯肯定地点头道。
望着章邯严肃的表情,项羽更加自豪地道:“那也是,这些骑兵,个个都是我大楚百里挑一的勇士啊!”说着,便领着章邯进入营地参观。
项羽领着章邯在骑兵营里匆匆兜了一圈,便启程前往下一处营地。
就在离开骑兵营的时候,项羽突然凑近章邯的耳边,细声问道:“章将军,天下人都说蒙恬是天下第一勇士。要是我项羽与他一对一搏杀,你说是谁赢谁输呢?”
这个问题着实让章邯猝不及防,他怔了一会,才吱吱呀呀地道:“章邯虽曾是秦臣,但那蒙恬常年远在西北边陲,章邯从未与其蒙面。”
顿了顿,略带安慰的语气道:“我想那些神乎其神的事迹,只不过是传说而已吧!”
“要是有幸与他一战,那此生无憾啊!”项羽惋惜地摇摇头道:“只可惜,他竟然自杀了。”
“是啊!可惜了……”章邯语气深长地感叹道。
项羽以为章邯是在为他感到惋惜,而章邯则是在为蒙恬将军、大秦帝国感到惋惜。要是蒙恬将军安在,项羽等乱寇怎么可能粉墨登场,危及帝国呢!
夕阳已经不辞而别的时候,一行人才策马匆匆回到项羽大本营。回到大营后,又是一场醉生梦死,但每次范增都没有出席。
连着几天,项羽带着章邯走马观花地参观了甲兵、弓箭兵、工程兵、水兵等营地,一路上项羽总是洋洋得意地向章邯炫耀吹嘘。
终于,项羽选定缔结盟约的吉日来到。章邯相跟着项羽来到大营的校场。
大营的校场被各式旌旗围了一圈,四周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章邯见到一队队披盔戴甲的士兵正穿梭于校场之内。
“章将军,这里将是今晚签订盟约的场地。他们正在预演今晚的仪式。”项羽指着校场,兴致勃勃地道。
章邯马上露出一脸敬佩的神情,惊叹道:“没想到项将军不仅勇无敌,还是个如此心细之人,章邯能跟随将军真是万幸。”
项羽禁不止谦虚道:“哈哈!章将军过奖了。”
“来,我们还是先到大帐去吃晚宴,今夜子时再正式举行仪式。”说着,项羽拉着章邯的手一起往大帐去。
缔盟的时间卜选在子时,真是天助我也,今晚仪式前脱身时间刚好。章邯心中窃喜,恭敬道:“诺!”
大帐内,早已摆满了各式酒肉和野果。众将领都已到齐,恭候项羽的到来。
章邯发现众将领都已入座,左首的位置却是空着。
难道范增不出席今晚的仪式?正当章邯感到纳闷时,范增带着几个随从,神色匆匆地赶了进来。
“亚父,怎么到现在才来啊?”项羽见范增进来,半笑道。
范增只是望了项羽一眼,便一言不发地直接入座。刚一入座,就突然怒声道:“侍从,为何每个坐席上都有美酒,偏偏漏了老夫这里呢?”
项羽和众将领露出一脸愕然,旋即大笑道:“难得亚父今晚有如此兴致。快,快给亚父添上美酒。”
章邯也觉得非常愕然。
此前那范老头子还口口声声称自己年岁已高,不胜酒力,而滴酒不沾,今晚却主动要酒喝。难道是那范老头子擅自在四周埋伏了刀斧手,打算以摔樽为号,直接在宴席上斩杀我和始成。
古代摔樽为号的事发生太多了,章邯预感到大事不妙。不好。今晚范老头子一定会有所行动。我必须马上找个托词离开。可是,始成怎么办呢?
章邯心中着急,但也由不得他再三思虑。见侍从为范增端上酒樽,章邯马上起身恭敬道:“项将军,章邯有些内急,请允许章邯在宴席开始前出去小解一下。”
“哈哈!快去快回。”项羽挥挥手,爽笑道。
章邯装作尿急的样子,匆匆望了身旁的始成一眼,只好转身离开宴席。
始成啊!快找个托词一起离开。正当章邯心急如焚的时候,身后传来始成的声音,“项将军,末将也有些内急,可否……”
“哈哈!这俩人怎么还没喝就憋成这样。”项羽笑道:“快去吧!”
始成一手按压肚子,作出一副身体不适的样子,弓身向项羽点点头,便火急地跟着章邯出了大帐。
一出大帐,章邯立刻拉着始成一口气赶到洪河边。
此时,正是黄河水退洪的时候。章邯在河边砍下两根硕大的藤木抛向河去,便与始成纵身入河,抱着藤木顺流漂往黄河口。
大帐内,项羽等了许久,始终未见章邯和始成两人回来。
范增仿佛被闪电劈中似的,突然跳起来,“坏了,两人逃跑了。”一气之下,重重地摔下手中的酒樽。
瞬时,大帐外冲进来十数位手执刀斧的壮汉,把项羽吓了一跳,“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快……快给我追。”范增急得结结巴巴,好一会儿才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