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废话几句:首先,谢谢线民兄弟的安慰,真的,谢谢。然后,我把前面弄错的章节调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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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克里斯多夫到达码头之前,他已经从麦克尔·克洛维哪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这批货被一个官员查扣了,而且那个官员还大有来头,并不买加莉亚·哈斯汀的帐,而且也完全不在乎指挥官萨穆尔是什么意思。这让克里斯多夫·托尔贝恩诧异不已,他完全想不到在塞拉摩居然还有如此强硬的人物存在,难道那个官员是吉安娜·普罗德摩尔本人?
当克里斯多夫赶到码头的时候,他看萨穆尔的副官泰索兰正在以王子的私交好友的身份正在和一个年轻的骑士交涉着什么,毕竟帮助克里斯多夫走私这种事情,不论是指挥官萨姆尔本人,还是加莉亚·哈斯汀这个情报头子都是不便出面的。
但是很显然,这个愣头青对泰索兰没什么好感,他不耐烦的挥着手,像驱赶苍蝇一样把泰索兰赶开了。在他的指挥下,一群身着暴风城战袍的骑士如狼似虎的涌了上来,把水手们赶得鸡飞狗跳。
码头上围了很多人,水手、船主、商人,最多的还是码头工人,他们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幕闹剧,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很显然,这种场面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克里斯多夫在听了几句之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其实事情还要从第三次大战时期说起。在那场战争中,因为帮助部落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和部落的大酋长萨尔结下了某种程度上的友谊,所以塞拉摩与部落和联盟都保持了名义上的同盟关系,却处在实际上的中立位置。
但是在战争结束后,由人类主导的,人类、精灵、矮人、侏儒构成的强大的新联盟却显然更希望能争取到塞拉摩的加盟,如果可以的话,新联盟,确切的说,是暴风城的贵族们更希望能将这座钉在部落腹地的城市掌握在自己手里,于是,政治联姻或者说美男计便被做为某种手段推了出来,但是很显然,强大的、唯一的女性大法师、拯救艾泽拉斯的英雄之一,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士清楚地知道那些贵族打的是什么算盘,但为了保持塞拉摩和联盟之间脆弱而冷淡的关系,她并没有打算揭穿的意思。在她看来,那些被作为联姻候选者的暴风城的毛头小子们离她曾经的情人阿尔萨斯王子差的太远了。她对这些小毛孩子完全提不起兴趣来。
这让暴风城的候选者们很受伤,所以,由爱生恨也好,希望引起女士的注意也好,这群具有爵位的骑士们开始在塞拉摩胡作非为起来。为了表明自己行为的合法性、正确性,这些二世祖们把不知道是那个年代的旧法典翻了出来。
“我们是联盟城市管理骑士团的人,简称城管。”他们是这样称呼自己的。
“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塞拉摩从上到下,从军官到普通士兵,都对于这群吉安娜的准丈夫们无可奈何。
克里斯多夫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推开人群,向码头走去。看见他的到来,泰索兰喜出望外,他大步的迎了上来。
“那是领头的叫约翰·莱斯科瓦,暴风城葛瑞格·莱斯科瓦公爵的儿子。”他指点着那个带头的骑士,小声说。
克里斯多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走向那个贵族,脸上带着微笑。
“赞美圣光!”他虔诚的赞美道,虽然他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信仰,但并不妨碍自己在遇到其他的信徒时表面上虔诚一些。
“永远赞美!”约翰·莱斯科瓦回应道,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来人。
“您是……”他问道。
“我是阿拉希的克里斯多夫·托尔贝恩,这些货物货物的主人。”克里斯多夫不卑不亢的说,单论家世而言,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没有骄傲的资本。
“阿拉希?”莱斯科瓦线显然没想起这个地方在那,旁边的一个骑士凑了过来,在他身后耳语了几句,他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那么,很遗憾,恐怕您要失去它们了。”他有些鄙夷的看着克里斯多夫,傲慢的说。他从旁边的另一个骑士手里接过一本厚厚的法典,然后翻到其中的某页。
“根据联盟《对部落武器禁运条款》,您的这批走私给部落的货物被我们查封了。”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说,说完,他随手把那本法典转手扔回给那个骑士,然后旁若无人的走开了。
“请等一等,阁下,”克里斯多夫的脸抽搐了一下,但他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努力的跟上莱斯科瓦的步伐,解释道,“这批货物并不是卖给部落,而是运往阿拉希,支援抵抗被遗忘者的战斗的。萨穆尔指挥官可以证明。”
但是莱斯科瓦并没有脚步,他用眼角瞥了克里斯多夫一眼:“我们说它是卖给部落的,那么它就是。”
说完,他就完全不再理睬克里斯多夫,径直向前走去,跟随他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一阵隐约的低语声从他们中间传了过来。
“不过是个破落贵族……”
“听说领地都没有了……”
“现在连城堡都保不住了吧……”
“一滩狗屎而已,不用顾忌什么……”
“站住!”几秒钟之后,一声怒吼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莱斯科瓦有些惊讶的转过身来,他看到这批货物名义上的所有者正满面愤怒的瞪视着他们。
“阁下,我要求您就对我家族及我本人的侮辱进行道歉。”克里斯多夫哑着嗓子道,他的声音与他近乎狰狞的表情完全不相符,平静的犹如深沉的大海。
“我说,不!”莱斯科瓦傲慢的抬起了下巴,与暴风城那些自大无脑的贵族一样,他认为自己拥有肆意侮辱别人而不受谴责的权利。
但是下一刻,一只捏成一团的小羊皮手套被掷了过来,猛的砸在他的脸上,在人群中乱哄哄的议论声中,一个如同怒涛般的吼响彻了整个码头:
“根据圣光赋予贵族的神圣权利,我,来自阿拉希的克里斯多夫·托尔贝恩,为我的家族荣誉向您提出挑战,无论是在马上还是步战,无论是使剑还是用锤,无论是单挑还是有侍从参战,时间、地点,随您挑选。”
人群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根据人类的传统,当一个骑士在感觉自己受到侮辱时,他有权选择用决斗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尊严,这种权利是受到圣光保护的,是神圣的,任何人,甚至是国王都无权剥夺他的这个权利。
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克里斯多夫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发,他选择了最激烈的方式来回应这个骑士的傲慢与羞辱。一年以来,父亲被杀的悲痛,重振家族的压力,强敌环伺的危机,四处碰壁的挫折,失去信仰的彷徨,危机丛生的潜伏,言语恶毒的羞辱,这些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崩溃的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使他再也难以压抑心中的暴躁,他毫不犹豫的掷出了自己的手套,就在手套脱手的那一刻,他如同挣脱了心中所有的束缚,快意无比,他骄傲的挺立在猎猎的海风之中,如同刚刚出鞘的托卡拉尔,锋芒凛冽,寒光四射。他挑衅的看着转过身来的二世祖们,毫不掩饰眼中鄙夷与轻视。
约翰·莱斯科瓦的脸阴沉了下来,同样,他有权利拒绝这次挑战,但是年轻人的虚荣心却拒绝这样做,而且,在吉安娜女士的眼皮子底下,在众目睽睽之下,逃避挑战这种事他还真的做不出来。
大概是从没被别人这样挑战过,他脸色苍白的看着怒气汹涌的克里斯多夫,对方激烈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慢慢地,一种被冒犯的愤怒从他心底翻腾了起来,这是哪种妄自尊大的、极度自我中心的人所特有的——他可以任意侮辱所有人,但却无法容忍别人哪怕一点点的冒犯,他狂怒的一把捡起了那只从他脸上滑下来,掉在地上的手套。
“我,来自暴风城的约翰·德·莱斯科瓦,在圣光的见证下,接受你的挑战,”他像饿狼一些样狠狠地瞪着对方,足足有十秒钟的时间,仿佛要用目光将对方刺死,“明天中午,塞拉摩竞技场,徒步决斗,带上你的剑盾和一个侍从!”
“如你所愿!”克里斯多夫回答道,他转过身,径直向人群外走去,在他前面,围观者像潮水一样向两边散去,给他让出了一条宽宽的通道,在他的身后,各种嘈杂的议论声像开了锅一样响了起来。
人群外,全身严严实实的包裹在一件带兜帽斗篷里的加莉亚·哈斯汀从路边靠了过来,她和克里斯并排着向前走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有些抱怨的问,在她看来,克里斯多夫完全可以采用更有低调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
“他侮辱了我的家族——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在当面侮辱了托尔贝恩家族之后,还能完好无缺的活在这个世上,那怕他是一个国王!”克里斯多夫咬牙切齿的说,他讥诮的看着女间谍,“而且,我还要向你们展示一下我的利用价值,不是吗?”
加莉亚有些恼怒的看了他一眼,但后者无动于衷,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向仍然逗留在码头上的城管们。
“圣光在上!我看到了谁?”加莉亚突然捂住了嘴巴,她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她惊恐的看着约翰·莱斯科瓦的身后,瞪大了双眼。
“怎么了?”克里斯多夫有些诧异的问。
“那,那是屠夫乌拉多弗!,他是去年古巴拉什竞技场的年度金冠得主!”她指着跟在那个伯爵的儿子身后那个侍从打扮的人类,结结巴巴的说,“我在暴风城见过这个角斗士!”
顺着她的目光,克里斯多夫看到那个侍从正百无聊赖的跟在自己的主人身后,向四周无精打采的张望着,这个人看上去非常的强壮,他有一头乱糟糟的黑色头发,一只扁塌塌的大鼻子镶嵌在他满是伤疤的脸上,鼻翼上醒目的穿着几只金色的圆环,当注意到克里斯多夫在看他时,这个人粗鲁的朝着地下吐了口浓痰,然后右手握拳,单留食指,在自己的喉咙上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去死!”他用口形,冲着这边无声的说。
克里斯多夫心里一沉,他知道这种血腥的割喉礼是那些久经杀戮的角斗老手们才会使用的。但自己这边……,他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前农民,不仅摇了摇头。
他对于角斗士并不陌生,在整个人类世界,一些贵族或者有钱人,经常会购买一些在竞技场证明过自己实力的优秀角斗士,来充作侍卫——这是一种时髦,事实上,拥有一个古巴拉什竞技场的年度冠军做侍卫,在贵族圈里是相当有面子的事情。
“要不要我给你找几个人”加莉亚·哈斯汀同样脸色难看的说。
克里斯多夫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个建议。先不说加莉亚推荐的人能不能信任,就他个人而言,这个侍从对他而言也是可有可无的。他心里没有丝毫畏惧,那怕是一个人面对这次决斗。十四岁就踏上战场的他并不是那种没经过战争考验的菜鸟,即使最凶猛的食人魔都不能让他退缩分毫。
“您也可以买几个奴隶战士,老爷,我知道塞拉摩北门那边有个很大的奴隶市场。”他的一个仆人突然说。
“哦?”克里斯多夫的眼前一亮,这或许不是最好的办法,但眼下似乎也只能这么做了。
“你叫……?”他看着出主意的那个仆人,沉吟道。
“马塞尔·达比雷,老爷,这个是我弟弟,法迪尔·达比雷。”看到自己的主意得到了主人的赏识,仆人看上去很高兴,他指着身后的那名长的和他有些相像的仆人,低声说。
“那么,好的,马塞尔·达比雷,下午带我到奴隶市场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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