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在学校一家饭店内,四十只杯子碰在一起,正是我们七班的所有同学在庆祝夺得足球联赛的冠军。
仰头喝下杯中的啤酒,我微笑着看着眼前一般已经乐疯了的同班同学。自从终场哨声响起之后,这班人就没有停止过疯狂,现在更是如此,男生不停地敬着酒,有谁不喝,就会受到大家一致的谴责,而女生们除了不时帮男生们倒酒外,其余时间则是一个个抿嘴偷笑,眼睛不停地瞄着这些男生,尤其是足球队的更是受到最多的注目,想起李芬大姐的承诺,或许女生们已经在挑选猎物了。
“恭喜你获得冠军,还有最佳球员的称号。”正怔神间,董书馨熟悉的怯怯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回头一看,她正端着一个杯子在我身边坐下,脸上因为刚才干杯喝下的啤酒而显得红扑扑的,双眼一眨一眨的亮晶晶,格外可爱。
“哦,谢谢!要与我干杯吗?”我笑道。
“嘿!”
“呵呵。如果你的是啤酒的话就不用了,如果是雪碧的话,倒可以考虑。”我举起手中的杯子笑道。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刚才的啤酒已经让她很难过了,如果继续的话,不倒下才怪。
“是雪碧。”董书馨怯怯的声音还是那么动听,与她举杯相碰,仰头喝下杯中的啤酒,正看到她怔怔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比刚才更红了,看到我喝完奇怪地看着她,她才慌忙举杯喝自己的饮料。
正在奇怪她怎么回事的时候,四哥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大姐大,我们依言拿到了冠军,没有丢你大姐的面子,怎么样?应该实现你们的诺言了吧。”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打什么注意,真是的,已经有了四嫂,还是这么胡闹,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不会对不起四嫂,但是他这种风liu的性格迟早会害了他的,找机会劝劝他吧。
“就是,就是,大姐大可要说话算话啊!”众人接着酒意起哄道。
李芬站起来瞪了大家一眼,娇笑道:“真是一群急色鬼,就知道欺负我们女生。”说着自己也不由笑了起来,众女孩也是一个个脸红红地笑着,“放心,我们姐妹说过的话不会不算数的,你们足球队的队员都可以自己选择邀请我们一位女生吃饭,但是,绝对不能够欺负我们姐妹,如果有做什么欺负我们姐妹的事,就别怪我们姐妹不饶他。”说完威风地扫视着众人。
“不会的,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天使受半点的委屈。”众人那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个表示不会。
对这个效果比较满意,李芬继续说道:“现在我公布你们男生的顺序,是按照我们女生对你们比赛的表现作出的评价,不能反对,你们按照这个顺序来邀请我们姐妹。嘻嘻!顺序是:蓝剑锋、李伟军、郑文强、韩熊刘丹、严伟君、胡天明”
“咦!”没有我的名字,看到众人兴高采烈地忙着选定目标,我心里有点失落与奇怪,但是也松了口气,这样也好,不用惹一身麻烦。
四哥可不依了,嚷了起来:“我说大姐大,有没有搞错,我们的五弟怎么不在名单里面,他的贡献绝对是第一的,也应该排在第一啊,你是不是忘记了?”
“谁说忘记了?”李芬瞪了一眼四哥,胸有成竹地笑道:“别忘了我们还说过,我们还会选出一名最好表现的男生,他可以邀请我们一个女孩子去约会,而且,还是最先约。大家有没有意见?”
众人都知道这是我应有的,都没有反对。我却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可以免去一件事,却原来最麻烦的已经找上门来。但是看到众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我不禁为他们对我的信任感到一阵温暖。四哥更是嚷了起来:“我说五弟,你就接受吧,快点选择,下一个就是我啦,你可不要把我选定的人选走啊!”
叹一口气,我知道自己的魅力,现在已经有鲍雅芝、馨姐这两个绝世娇娃与我有着复杂的关系,如果不小心再惹上一个女孩子,我可要头大了,看到大哥几个损友奸笑着看着我,他们当然知道鲍雅芝与我的关系,摆明是想看我出丑的样子,那里还有什么兄弟情谊。回首四顾,果然几双眼睛都露出渴望的神色,我身边的董书馨也是这样,只是没有那么露骨而已。看到众人已经有点不耐烦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与董书馨开的玩笑,或许是缘分吧,我微笑着对身边的她道:“不知道董书馨同学能不能赏脸接收这个邀请呢?”
话音未落,众人之中已经有数声失落的叹息,有男生的,也许他们也把目标放在董书馨身上,而且不在少数,还有几声是女生中发出的,几个大胆的更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中有埋怨的意思。
似乎不能够接受这个结果一般,董书馨呆呆地掩着口说不出一声话来。李芬当然知道自己这个疼爱的小妹的心思,出声催促道:“小馨啊,你怎么不说一句话啊?到底喜不喜欢啊?”众人也是起哄起来。
董书馨回过神来,我惊讶地发现她眼中竟然滚动着泪花,脸蛋早已经红到了脖子根,良久才发出一句低低的声音:“我答应。”声音几乎听不到,但是李芬却似乎知道她的答案一般,回头催促四哥开始选择他的邀请对象,一时间,众人忙作了一团,叹息声与兴高采烈的声音杂在一起。这时候几个看的眼红的不是足球队的队员也怯怯地提出希望加入。最后由李芬拍板答应了,不过他们的顺序不但放在众人后面,更是由女生挑选他们,弄得六弟等人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加入足球队,即使是替补也比现在好。
看着眼前的闹剧,我却是头痛不已,身边的董书馨自从接受我的邀请之后,就一直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害的我的心一直七上八下,害怕伤害到了她。
终于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开口道:“董书馨,你没有生气吧,我冒冒然邀请你,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取消这次约定,跟大姐大说一下就行了。”心中叹了一口气,毕竟为眼前这样的美丽女孩拒绝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即使自己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不。”董书馨终于抬起头道,“我很高兴,很高兴你肯邀请我,真的。”说完脸又不由自主地红了,再一次低下头去。
她可真是害羞啊,我摇摇头笑道:“那么,你喜欢什么时候?不用在意他们怎么说,你喜欢就好。”
“你决定吧。”
“那么我就决定了,这个周六好了,八点我们在校门口碰面好吗?”一般约会都是在周末的,既然要约会,当然要选一个好时间了,不然随便一个下午可不是什么好时间。
“嘿!”董书馨虽然没有抬头,但是总算说了一句话。
“那么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知道馨姐她们还等着我回去庆祝,我与李芬、大哥他们打声招呼,离开了。
刚在路上,就接到鲍雅芝的电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倒也令我高兴不已,“是我,你好。”
“恭喜你获得冠军以及最佳球员称号。”鲍雅芝的声音无论何时总是酥酥的像一阵暖流渗进心中,舒服不已。
“谢谢!我刚刚从他们庆祝的活动中出来,正在回家。”
“哦!好好休息。”听她的说话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
“有什么事吗?什么都可以说得,我会帮你的。”
“这个今天你们是不是有特殊的庆祝方式?”
“特殊的庆祝?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
“这个没有事了,下次见面再聊,拜。”她吞吞吐吐地,终于吞了回去,挂了机。
我挂上机,心里奇怪,我们有什么特殊的庆祝了?四哥他们跟她们说了什么?难道理不断,剪还乱,算了,我摇摇头,向住处走去。
时间就在大家不断的追问与取笑中过去,终于也来到了周六。奇怪的是鲍雅芝自从上一次打电话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即使是见面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话问,这倒叫我惊疑不定。
摆脱柳仪她们的追问,我准时出现在校门,却发现董书馨已经等在那里。奇怪,一般约会的话女生不是习惯迟到的吗?我疑惑地走过去打招呼,“早上好,这么早!”
“早,我也是刚刚到而已。”她羞笑道。今天她似乎特别打扮过,美丽的脸上淡淡地搽了一层薄薄的粉红,穿着一件白色及膝的连衣裙,小臂裸露着,下面更是隐隐约约露出裙下一双雪白的小腿,脚下是粉红色的鞋袜,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一朵盈盈盛开的雪莲,清新而动人。
看到我在打量着她,她不胜娇羞地低下头,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只是交握着。发觉自己的动作不是很礼貌,我赶紧移开视线,心中却为她的美丽而感叹,她的美丽虽然没有鲍雅芝、雪姐以及馨姐的美丽那么惊心动魄,却更有一种味道属于她自己的清新柔弱可人的气质,让每一个人都不禁心动,想要好好地爱怜。
“你准备去哪里?”这句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不妥,叫女生想去哪里,这不是为难她吗?
果然她愣了一下,摇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你决定好了。”
我默默鼻子,实在想不出可以去的,如果说情侣约会倒好想,到处都是,现在不是,只是一般的约会而已,带她去那些地方岂不是让人家误会了?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地方,只好提议先慢慢走,想到再决定。本来以为她会生气的了,没想到她只是点点头,就同意了。
于是我们开始慢慢地沿着马路走下去,两人都没有说话。突然,心中一动,我的感知告诉我身后有人在跟踪我,而且是很熟悉的人。应该是四哥他们吧,真是的,没事做吗,玩起了跟踪游戏。
看着身边这个害羞的女孩,我当然知道四哥他们的追踪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尴尬,脑中飞转,眼看前面的候车站一辆车刚刚停下来,心中一动,也顾不得解释,拉起她的手就跑,董书馨吃了一惊,见到是我的手,也就放下心来,心跳却是快了起来,乖乖地被我拖着跑。好不容易赶上那一辆车,我们喘着气逼上车,车门正好关上开动了。回头一看,正看到几个人从角落里跑了出来,对着远去的车大叫,却无可奈何,我得意地笑笑,想跟踪我,下辈子吧。
“你你”董书馨蚊呐一般的声音不知道说些什么,低头一看,她正呆呆地看着我们还紧握的手,脸红的像胭脂一般,我感受着手里的柔软,心中不由一荡,却不敢造次,赶忙放开手,低声道:“对不起。”
“没事。”她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失落,低声道,“我们去哪里?”
“看看吧!”我笑道,其实我只是为了躲过四哥他们的跟踪,都没有想到去哪里,看着公车上的路线图,我呆呆地想着,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名词:梅沙岛,对啊,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呢?就这里吧。回头跟她说了一下,她可能也听说过这个地方,高兴地答应了。
车中渐渐地紧逼起来,XX市近几年经济迅速发展,人口也不断增长,但是它的交通却赶不上发展的步伐,无论何时,总是显得拥挤不已,现在车里已经挤满了人,不要说坐位了,连站的空间都显得很小。看到董书馨在人群中被挤得满脸通红,我心下怜惜不已,用力挤开一个空间真气护住身体这样别人就不会挤到我身上,没有抓着扶手的手抓住身边的董书馨,用力把她拉到我身前,再用真气护住她的身后,但即使这样本来就不大的空间受到周围的压挤,令我们不得不面对面挤在一起,董书馨满面通红地倚在我胸前,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
车子一阵摇动,董书馨的身体也随着更加紧密地贴在我身上,胸前感受到一种柔软,舒服的要命。用另外一只手帮她拦住从一边过来的压力,我尴尬地笑道:“对不起,让你这样”
董书馨红着脸摇着头,咬着下唇道:“这也没办法,而且”她的头又低了下去。时间慢慢过去,虽然还是那么拥挤,但是在我的保护下,董书馨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压力,渐渐地闻着身前的醉人的气味,她慢慢地迷醉了,直到我摇醒她提醒她到站了,才满脸通红地从梦境中醒过来,不知道她的梦是什么呢?不过看她迷醉的样子,一定很迷人吧?
“天啊,这是什么交通啊?”伸伸懒腰,我笑道,身边是还红着脸的董书馨。
“嘿。”她在我身边静静地行着,低声答道。
看着眼前清秀的景色,我不由心旷神怡,语气也轻松许多,“我说董书馨同学,到这里你就不用这么害羞了,说话大声点,不要老是低着头,慢慢欣赏这么美丽的景色啊!”
“好,”她似乎也知道这样不好,语调比以前高了不少,“不过,你也别叫我董书馨同学了,太别扭了。”
“好吧,那我就叫你书书好了,好名字。”我微笑道。
她意外地吐吐舌头嗔道:“那我就叫你风风好不好?”难得也可以看到她娇俏的一面,我心中又是一动。
“风风?”我苦笑道,“怎么有点象疯疯的意思?可不可以换一个,叫我风或者浩风又或者风哥、风哥哥这样的?”
“想的美,我就叫你浩风好了,免得别人听到以为与你什么关系?”她白了我一眼,转身跑在前面,蝴蝶一般舞动着。
我摇摇头,追了上去。两人就在梅沙岛的堤岸上慢慢地走着,边上是绿绿的垂下来的杨柳在水面倒映着它婀娜多姿的身影。梅沙岛是XX市最近开发的园林式住宅区,同时也是景点,它傍珠江水而起,岸上是各种园林式建筑,到处是绿色的踪迹。而梅沙岛最不出名却为市民喜爱的就是这条沿江路,每天的清晨都会有不少的老人小孩在这里晨运,而到了傍晚,人们就会成群结队地来这里散步,抒发心中一天的倦怠。现在行人很少,只是在不少树下坐着几对情侣在对着动人的景色喃喃私语,或者没有比身边的人更动人的了吧。
走了一段路后,我们买了一些零食,找了一处荫凉的树下把报纸铺在地下,坐了下来。一直以来被爱吃零食的柳仪逼怕了的我买了一大堆零食,这让董书馨吃了一惊,等知道我是买给她的时候,脸上的惊讶更大了。
“这么多我怎么吃?”她脸泛绯红道。
“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吃零食的吗?慢慢吃就好。”我呵呵笑道。
“你当我是小猪啊?”
“嘿,”我认真看着她苗条的身材,笑道:“如果小猪有你这么好的身材,它就要去跳楼了。”
“为什么?”她满是好奇问道。
“因为,”我拉长声音道,“因为她总是吃,总是吃,却总是长不胖,没有人要,只好去跳楼了。”
“好啊!你说我没人要,你要负责。”她撅起嘴道,心里却是为了我称赞她身材好而开心不已。
“我怎么负责,不会我要了吧,你这么可爱的小猪,虽然没有几两肉,但是也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的。”我半开玩笑道。
“你”说不过,只好动手了,一扬手,一包零食已经向我的头上飞来。
“啊!”我装作躲闪不及,被砸在头上,夸张地倒在地上。
“啊,你没有事吧?”她信以为真,赶忙爬过来看。
“骗你的!”我猛地睁开眼,做了个鬼脸,正看到她紧张地看着我,如兰如馨的气息不停地呼在我脸上。
“啊!你骗人。”她被吓了一跳,看到我的脸就近在咫尺,忙退后,反应过来,娇嗔着把手中的东西扔过来。
“哈哈!”我舒服地躺在地上,任凭凉风吹拂过脸庞,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以前是在为了生活而打拼,而遇上雪姐以后,又要面对全新的生活,整天生活在紧绷紧的生活里,无比辛苦,现在由于她的缘故,终于有机会放松一下自己,原来天是那么蓝的,而江边吹来的风是那么的凉爽,世界很静,闭上双眼,我仔细品味着这动人的滋味,连雪姐都好像沉迷于这里的美丽,静静地沉浸在其中。慢慢地身体的疲惫涌了上来,我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董书馨见我一阵子没有声息,大着胆子,看到我睡过去的面容,不由呆了一下,但是她没有吵醒我,而是慢慢地挪动身体到我的身边,痴痴地看着我的睡容。
虽然我的脸庞很平凡,但是董书馨却看的痴了,以往的记忆的片段浮上脑海,“就是这张脸吗?每天夜里都会梦见的脸,他脸上淡淡的笑意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在意、激动,或许也没有人能够让他痴迷吧?自己的身边不乏英俊的追求者,但是从开学典礼第一次见到他,自己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住了,被这张平凡无奇的脸,当姐妹们都谈论着其他几个英俊的同班同学的时候,自己心中却浮现出这张面容,然后,每一天夜晚都想着他入睡念着他醒来,每一天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看着他在球场上驰骋的英姿,为着他的一句话而欢欣鼓舞,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害羞,为着他欣赏的眼光她今天足足打扮了两个小时,还怕迟到给他不好的印象而早早等在那里,等待是辛苦的,但是想着他,却没有一丝疲惫而是更加甜蜜,第一次自己的手被男孩子拉住,第一次与一个男孩子紧紧相贴,第一次在一个男孩子的怀里迷醉。这一切都因为他,因为这张熟睡的脸的主人。他太累了,这些天几乎是他自己一个人撑起了球队,为了夺冠费尽心机,难怪要睡过去。他在做梦吗?梦到了什么?一定是甜蜜的事吧?要不然怎么会露出这么甜蜜的笑容?是梦到了他的意中人吗?他的梦里有我吗?他会怎样看我?他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吗?”
江风徐徐吹过,杨柳在风中扭动着它美丽的姿体,在珠江边,在风中,在杨柳下,一个男孩在熟睡,一个女孩在他身边痴痴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