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除魔所物语 > 第三节 迷失的少女-- 猎奇杀人事件
    漆黑洞窟中,依旧潮湿,散发着不好的味道。水珠从钟乳石上滴下,落到小水滩中,引起点点涟漪,模糊掉水面上所反射的脸孔。

    “你为什么在哭呢?”“他”这么询问。

    “因为我是坏小孩。”她这样回答,语气没有起伏,只是单纯讲着。眼泪继续滑落,从粉尖下颔滴入小水滩中。

    “你才不是坏小孩呢,你比谁都还要乖,爸爸所交代的事情,你总是使出全力做到最好。”

    她摇摇头,伸手抚没有情绪的脸孔。红肿眼眸在阴沉微风吹送下,有点刺痛,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像戴了张面具。

    “我是坏小孩,因为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因为我是坏小孩,所以我在这里。所以我是坏小孩,我必须在这里。因为我是坏小孩...”

    “你一直说自己是坏小孩,那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他”的口气渐渐不耐烦起来,灼热视线隔着黑暗,紧盯着她。

    “我───弄坏了不该弄坏的东西,碎掉了,变成一块块,再也修不回来了。”

    手,无力落下,敲击在尖锐岩面,流出殷红鲜血。

    “修不回来了,再也修不回来了。”

    伊卡朦胧眼神从床上起身,鼓着脸颊抓抓一头乱发,疲倦打了个哈欠。

    “真是讨厌的梦。”

    双掌轻拍脸颊,打去不愉快心情,重新挂起微笑,掀开羽毛被从软绵绵水床上跳出,空中翻转两圈半,旋转单角落于衣柜之前,看着镜中自己,满意的拍拍手。

    接下来,就一鼓作气把睡衣全脱了,往后方洒去,埋身于衣柜里,挑出新内衣裤,以及件吊带的牛仔长裤穿起,懒得套上衣就推开房门走出,朝着久候多时的紫皇笑着。

    “早安唷!”

    “小姐早。”

    双手后放,她笑咪咪的跟随紫皇,穿过长长走廊,来到了餐厅,并在见到坐在首座的爸爸后,举起双手快乐的打招呼。

    “爸爸早!”

    “不早了唷。”杰卡鲁兹含笑指着自己身前的空餐具,温柔指证这点小小错误。不过她也没多加理会,随性点头后,就把全部心力全部放到眼前十二寸大蛋糕上,然后快速坐好。

    “我开动了!”

    看着伊卡拿起刀叉,就开始狼吞虎咽的模样,杰卡鲁兹当下用眼神指示紫皇,使其从桌上冰桶中拿出香槟,倒满他身前高脚杯。

    “今天...嗯,可能是最近吧,伊卡你可以暂时不用去狩猎唷。”捏起装满淡紫液体的高脚杯底座,清清摇晃。虽然是在和她说,但眼神却是定在杯中物上,微笑注视着摇晃波光。

    “为什么呀?”停下进攻,被动的让紫皇鸡婆的拿起手巾擦去嘴边巧克力,伊卡歪着头,好奇询问。

    “爸爸呀,最近要忙些事情,要绿烟帮点忙,所以如果你要去狩猎的话,他是不能陪你去的,少一个人,爸爸怎么想都不放心。

    当然,如果你还是想要狩猎的话,也是可以,不过祇能在家附近而已。”

    举起酒杯,隔着液体凝视着,在墙上大钟秒针往十二靠拢时,将杯口抵上嘴旁,用舌头浅浅舔尝。

    伊卡仰头想着,右手同时持刀挥下,惨忍将鲜奶油一分为二,切进富有弹性的蛋糕皮下,让巧克力从中缓缓流出,露出蒟蒻组织,再一叉刺下,将从本体分下来的蛋糕,凶猛送进嘴中,咀嚼、快速咀嚼、吞咽。

    “既然这样,那伊卡就不去狩猎了。”

    “嗯?”将杯口拿离嘴边,他感兴趣的挑眉。

    微笑,用舌头将嘴边奶油舔去。

    “伊卡有更好玩的!”

    .................................蹑手蹑脚,有如猫般轻盈,来到顶楼那扇厚重木门前,用着爪子把门推开后,快速翻滚进入,带着窃喜打量着房间景象。

    这房间摆设和她那粉红房间相差无几,只是油漆改涂成米色,也没有占空间的抱枕娃娃群,一张朴素水床、一个附镜子的空衣柜、白色蕾丝的窗帘,除此之外,就是一个男人。

    蔚蓝秀发有如涓丝,批散在洁白水床上,俊美脸孔在窗外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双眼柔和闭着,淡红嘴唇随着呼吸微微开合,像是睡得十分舒服。

    颈部上没有任何瑕疵,光滑且白皙,喉结随着偶尔吞咽而滚动,连结到肩膀和锁骨的曲线十分完美,纤细的充满娇弱感。

    灵活双目盯着,轻巧却快速的来到床旁,将更多的他收入眼中。

    上身赤裸,露出紧实却不夸张的体格,毫无赘肉。浑身不同于干净颈部,布满了各种丑陋疤痕,突兀留在那白净身躯上。有刀痕、有爪迹、一个个像是野兽齿痕的圆疤、还有各种烧烫伤。

    然而这些伤痕,在这身躯上,却不显恶心,像是极为自然之物,配合着结实线条,散发着独特感觉,强烈吸引着目光注意。

    腰部有着完美圆弧曲线,没有一丝多余,小腹也十分平坦。宽大的皮带,让腰围显得苗条、瘦小,而稍嫌狭小的牛仔裤,也将两腿充满野性的线条,毫不遮掩暴露。

    看到这,突然发现到很碍眼的东西,一条又大又粗的铁条,十分讨厌的绑在他身上,让她看得很不高兴。当下用手爪拨弄,并在确定它的硬度后,用上双手紧握,上下来回的用力拉扯。

    不过,却怎样也弄不下来,让她狐疑的望了双手,再盯了会铁条,最后决定张开嘴,用力咬下。

    察觉到异样感觉,本处于熟睡状态中的海瑟,无力的将眼睛睁开,然后在适应阳光后,闷着脸撑起脑袋,看着正跪在自己脚旁的伊卡询问。

    “你在做什么?”

    “阿!我们来玩吧!”放开“嘴中”铁条,伊卡一个跨坐到他腿上,两手撑着那结实小腹,愉快笑道。这让他有点不习惯...毕竟,对他而言,那张是艾伊卡的脸孔。那个永远与男性保持安全距离,菊之助稍微轻挑点,就会脸红发怒的老实家伙。

    “我问,你到底在做什么?”脸孔像是镀了三层铁板,既冷酷,又无情。不是因为讨厌,只是因为习惯。

    伊卡含着手指歪头想了一会,然后就把那条系在他脚上、刚刚一直在尝试弄碎的铁条举起,十分正经的回答。

    “这东西绑着,你就不能和我玩了,所以我想要弄坏它...不过伊卡嘴巴好酸,弄不下去了。”神情顿时黯淡,嘟起小嘴,继续用蛮力拉扯着铁条。

    “别弄了,扯不断的。”要是这么容易就断,昨天晚上醒来的时候,他早就逃走了。雷因斯领域的灵子合成金属,可不是普通方法可以弄坏的,这点他从以前就很有心得。

    被某个比恶魔还要邪恶的神官绑起来的心得。

    听闻消息,伊卡秀美脸蛋立即哭丧起来,无辜将铁条高举,挡在嘴边。

    “可是...可是...不扯掉,你就不能陪伊卡玩对战游戏了。”

    她可是期待很久的说。而且,要是不能和他对战,重音和紫皇又太弱,也不能去外头狩猎,这样会很无聊耶。咬下,喀吭喀吭的咬着铁条。

    看伊卡一副要哭要哭的模样,海瑟顿时一阵头痛,他拿这情况最没则,而且现在又不能...“没这条铁链,我也不可能陪你对战。”捂着头,整张脸疲惫凝起,闭目冷言道。

    “为什么?你讨厌伊卡吗!”听闻此话,伊卡脸颊瞬间鼓起,埋怨凝视他。要是没有好解释,她可是会毫不犹豫把人分尸泄恨。

    将头回枕头上,让酸痛颈部休息,单手撑住她那不断靠近的身子,依旧闭着眼睛,疲倦简单答覆。

    “我被下药。”体内被注入不知名的药物,不只无力,连控血能力都被压制到最低,可以说是毫无抵抗能力。

    不过───只要有时间...“下药?”对于这的陌生词句,伊卡往前挪移身子,一屁股坐在海瑟腹部,双肘撑在他颈子两旁架着头,低下身子压迫在海瑟脸前发问。

    别开头,让视线凝聚在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一点,并在她逐渐逼近的压迫之下,缓缓开口解释。

    “下,这里指动词,药,本指治疗疾病的物质,在这有毒之意,下药,通常有使毒物进入人体之意。我被下药,也是说我被人在体内放入毒物,使身体机能受到影响。”详细到不能在详细的说明,但伊卡却还是一头雾水模样,让他叹了口气。

    被铁链绑住了,不能不理,所以只能面对。

    “毒是...”

    海瑟无奈闭上眼,睁开凝视,继续为她讲解着所使用名词意思,从毒物到医疗人员、从注射器到环境保护,只要见到伊卡脸色有一点疑惑,就将之前整句话中新多出的名词全作解释。

    伊卡起初或许还有点疑问,不只对名词,也对他这些举动,但随着所讲的字汇越来越多,她整个心思也都被吸引过去,趴在海瑟身上专心一志的吸收全部话语。

    他所讲得,对她几乎是完全陌生,让她十分好奇。在这之前,她的脑袋虽然不小,但所知道的却非常有限,除了训练、吃喝等基本需求,就只有那个漆黑洞窟,还有爸爸所说过的话。

    所以她专心听着,忘记本来目的的听着这些新知识,连同窗外阳光从东方,缓缓往西方落下,错过的午餐和下午茶都没注意到,只是趴在海瑟身上,听着。

    而海瑟也没厌烦,虽然平时他可能随便解释过去就不管了,毕竟他厌恶吵闹,不论是别人发出的,亦或自己。然而,眼前景象,却让他不自觉想起一些事情,怀念的事。

    在母亲的床铺上,男孩为着趴在身上的女孩以及母亲,静静念著书,静静讲着话,帮不能出去的她,带来外头的讯息....“咦?”

    忽然,伊卡发出了讶呼,让已经持续数小时的讲解,因此中断。

    “怎?”口有点干,海瑟仰首简单询问。不过还没得到回答,就见她坐起身子,双手拍上脸颊,用姆指抚着嘴角,让他讶异。

    “笑了耶。”带着孩童兴奋笑颜,她睁着水亮明眸喊道。

    “你笑起更好看唷,比之前好看多了。”

    双手轻轻将她不规矩的手掌拉开,脸色在瞬间恢复成一贯扑克脸,奋力坐起,让伊卡从小腹上往后滚去,翻了一圈才在床角恢复成原本坐姿。

    “无聊。”不过只是笑,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见他恢复原样,伊卡当下鼓起脸颊,再度爬到他大腿上坐下,双手抓着肩膀轻轻摇晃,脸上充斥不满稚气。

    “怎么不笑了?快点快点,你笑起来比较好看拉!”

    “没事干麻笑。”斜过冷眼看她,口气理所当然。

    “因为我要看!”

    “这不是理由。”别过头去,望着窗外摇曳树影。有点饿,这里不提供犯人伙食吗?

    “那你刚刚为什么笑?”

    见他怎样也不肯再笑一遍,伊卡当把人压倒,回覆到原来姿势,双肘撑在他脑袋旁,脸孔逼近询问,双眼中充满着坚持。

    “问这做什么?”毫无尴尬的回望反问。本来的不适应,在经过这段时间,在心态上把伊卡当成别人后,也就消失无踪。

    “因为你刚刚笑了,现在却不笑。”而且是她一问就不笑,让人很不高兴。

    久久,紧盯着那张像河豚愤怒般,鼓起的俏红脸蛋,海瑟缓缓闭起眼。等再度张开时,已经带上一抹微笑,用着那对蔚蓝眼眸凝视,让伊卡一时间,就这样愣愣看着。

    “因为想起了点事,被遗忘的事。”

    “咦?”

    在伊卡疑惑注视下,海瑟缓缓别过头,挑望着窗外树梢,感慨说着。

    “焰柔───小时后常常像这样,趴在我身上,吵着要我唸故事书。不论我唸什么,她都会很高兴的听着,然后和一旁的母亲大人一起,温柔看着我。”

    “焰柔?”她闻言立即提出疑问,让海瑟神情瞬间温柔起来,那对蔚蓝眼眸,像是盯着远处般,直直凝视着窗外。

    “是我的妹妹,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不能舍弃的...弄坏了...)

    顿时,伊卡脑袋突然一震,有种异样感觉。不过该感觉随即就消失了,所以她也就没多加理会,静静看着他,继续听着。

    “我和她,感情一直都很好。虽然她常因为影的训练而不能和我见面,也常弄得自己全身是伤,必须好几天都待在医院不能回家,但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很好。”

    “真好。”趴坐在他身上,伊卡露出了有点寂寞的笑。

    “伊卡也好想有个哥哥唷。”陪她玩、陪她吃饭、像现在一样,每天念东西给她听、帮她洗澡、打扫房间、做蛋糕、按摩...阿,好像和紫皇的工作重复了。

    “有个兄弟姊妹是很好───不管怎样,心里都会有的依靠。”俊美脸蛋,顿时染上忧郁。

    “不过有我这样任性的哥哥,焰柔想必很后悔吧。”

    “咦?”

    “不但使她被迫成为影,还把她一人抛下,避不见面,把公司的烂摊子全塞给她....让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现在还能被她叫一声哥哥,被她原谅,我真是幸福的家伙。”

    脑海中,慢慢浮现那晚的景象,心情也随之黯然。

    “而,这样的我,却从来没唤过她一声妹妹。真是任性,不是?”

    除了那一次之外,也从来没好好抱过她,就只因为那微不足道的理由。

    想到这,海瑟脸上也跟着浮起惨笑。

    看来虚弱的确是会使心防变低,本来没准备要讲这么多的。和修尔说的一样,拿别人来当替代品,再卑劣也不过了,是吧...看着有点黯然的海瑟,伊卡缓缓坐起,双手改撑在他胸前。

    “任性不好吗?”她低声询问,脸上已没有最初的笑容。

    “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不是吗?别人怎么样就算了,反正生存在这世界上,是为了自己而生存的,讨别人开心的事情,一点意义也没有。”爸爸,是这样说的,而她,也这样认为。

    因为“他”讨厌这样,所以她决定这样。

    “你应该希望大家都对你很好吧?”

    看着感觉突然像变了人似的伊卡,海瑟将双手放置脑后,凝望向天花板,和缓反问,换来她轻轻点头。

    “人与人,是相对却不对等的。”将那蔚蓝眼眸改向着她,海瑟转换口吻,从记忆中找出那段,可回答伊卡问题的话语,柔和说道。

    “温柔的人,就像是面镜子,不论面对谁,都可以得到回应。而任性孤僻的人,则是一面崎岖岩壁,是无法得到任何回应的,就算是面对镜子,能看见的,也只是拒绝他人的自己。”

    这是修尔最初和他见面时,所说的话───是他们两个会成为朋友的关键话语,也是他印象很深刻的一句。

    原本后头还有一句,“而我是万花筒,就算是崎岖不平的岩壁,只要调整角度,我也能使你得到最完美的回应。”不过不适合自己,所以直接省略。

    那小子从以前就很擅长用语言诱拐人。

    不过,听完海瑟回答,伊卡本来消沉的脸孔并没有得到解答,而是顿时刷成困惑,含着右手食指,皱眉。

    “听不懂...”

    “是吗。”人果然都有他擅长与不擅长的事。

    继续凝望着正困惑思考刚刚言语的伊卡,海瑟脑子里顿时回忆起过去与艾伊卡相处的记忆,然后迅速得到了结论。

    “你,不是艾伊卡吧。”

    这话打断了她的深思,引起了强大反弹。

    “说过很多次了!我是伊卡,不是艾伊卡!”小脸上,充满着不满,右爪握拳准备打下。只不过在看到海瑟那张毫不紧张的俊脸后,却怎样也打不下手,最后索性放弃。

    “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喔。”闭上眼,悠悠休息着。既然知道找错目标,接下来就只有逃离房间,和回去扣菊之助薪水这两件事要准备了。

    “不过...”也在他闭眼瞬间,耳边再度传来伊卡话语,带着点不甘愿。

    “伊卡虽然不是艾伊卡,但───艾伊卡,是伊卡唷。”

    “阿?”

    ...................................星光在夜空上点缀,几丝黑云随着微风移转,艾利欧学院的导师宿舍,此时依旧灯火通明,于天际强烈对比的散发繁华光芒。

    在这整个艾利欧学院最豪华的建筑物屋顶斜面上,一名银发少年,正十分危险的单脚屈膝坐在上头,身上保暖用的纤白大衣,随着风吹鼓动,不断敲打着稚嫩身躯,以及所坐的瓦片屋面。

    他如此往着地面眺望,凝视那由众多灯柱所排成的美丽图案,俊美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有点黯淡,环抱着屈起右膝,试图驱走夜风所带来的寒冷。

    “原来你在这呀,找你找好久了。”

    被话语所吸引,少年当下转头望去,静静看着那女孩卖力的攀上屋檐,并在大口喘呼之后,举起右手朝他微笑着。

    “嗨~索亚小弟,这么晚还不睡觉,对发育中的身体不好唷。”

    是优雀,全身只穿件单薄的白色大衣和一条同样干净的四角裤,像是因过大动作而牵动腹部伤势般,稚气的脸蛋显得有些苍白并冒着冷汗,但笑容却看不出有一丝勉强,如同往常般爽朗。

    在打过招呼后,她满意看着索亚惊讶小脸,手脚并用的快速爬到他旁,双掌撑柱瓦面轻松坐下,学着刚刚的他凝视地面,同时大口喘呼着,让疲惫身子休息。

    “优雀大姐───你没问题吗?”才刚从危险期恢复,这样爬来爬去,很危险吧?毕竟肚子前天才被开了个洞...举起右手挥去他的担忧,优雀歪着脑袋,露出无谓笑颜。

    “没事没事,才这样是死不了的。倒是你,晚餐没吃多少,半夜也不睡觉,还跑到这里来吹冷风,是存心想要感冒是吗?”

    “没有...只是...”感受到她的注视,索亚缓缓低下了头,让银白秀发垂下,将面容遮掩大半。

    “感到很抱歉...”

    明明得到了新力量,也在修尔兄照顾下特训过了,但需要用到自己时,却失误了,把一切都搞砸了。真的很抱歉,觉得自己太没有用了。

    看着这样的他,优雀当下露出无奈微笑,没好气的拍拍那娇小肩膀道。

    “怎么了,有什么好道歉的,这次失败是那头狐狸和死菊的错,没有必要自责呀。”至于为什么是他们的错───反正,在出事的时候,出面承担责任本来就是男人的事情,没必要想这么多。

    虽然她如此安慰,但索亚却只是摇头无言反驳,黯淡银目看向伸出的双手,维持着低头姿势自责。

    “是我的错,要是当时月光能好好把艾伊卡大姐绑住的话,这样优雀大姐和修尔兄就不会受伤了,海瑟兄也不会被人绑走。”

    “笨蛋,小艾可是战神僧侣...呃,按照席菈老师的说法,应该是神官级才对,没有什么毛“神律”加持的灵力波动,没两三下就会被打散拉,别说是你的月光,连我变身完后,用死老姐的深红蛛网都绑不起来的。”

    优雀仰身望向星空,闷着张脸低声否决着,同时回想起了今天从席菈老师那里得知的事情,心里顿时有点不是滋味。

    笨蛋小艾───明明就可以申请成神官资格的,这么顾忌我做什么,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远离你───明明是朋友,却这么不相信我...没察觉她的心情,索亚只是放下双手,低下眼帘黯然道。

    “但,要是我能早点察觉,改用麻绳或铁链就好了...”

    突然,优雀猛一出手,将他那张忧郁小脸转向面对自己,之后趁少年来不及反应之时,双掌扬起并快速落下,在那白皙脸蛋上,留下一对不算浅的红掌印。

    “又不是白痴菊,别说白痴话。就算换了铁链...不,就算换上奥里哈鲁根来绑,只要小艾想这么做,谁也拦不了她的,你这样子,只是在自寻烦恼。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上头,还不如早睡早起,养好身体后,把那笨蛋女人绑回好好骂一顿!”

    索亚愣愣伸手抚上红肿脸颊,凝视着那对不耐烦的橙色眼眸,久久,露出了微笑。让优雀一时间有点愕然,当下慌了手脚,无法应对。

    (不会被打傻了吧?)

    “优雀大姐很坚强呀...”忽然,索亚冒出了感慨,低首,望向地面那由灯柱所排成的炫丽图案。

    “怎───怎么突然这么说?”让她适应不太过来,用着奇怪笑容回应。

    “因为,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还知道了那样的事,现在还能够来安慰我,真的很坚强。要是我,可能无法忍受,而逃离吧。”毕竟这太残酷了,光用想像,心都会揪在一起。

    听到他这样说,优雀表情也和缓下来,对着星空微笑。

    “也还好拉,虽然当听席菈老师说小艾是人造人时,是很惊讶没错,不过现在也就没怎样了。不管怎样,小艾还是小艾呀...虽然现在好像有点问题,不过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她如此相信,也只能这样相信。

    “可是───那真的是艾伊卡大姐吗?”转头看着优雀,他困惑提出疑问。毕竟...那个人,可是攻击了优雀大姐呀。

    “一定是的。既然死小菊这么说,那就一定会是,我相信他的判断。”

    “优雀大姐...”

    “要不然,毫无用处的他,不是很可怜吗?”

    (不知道算是善良还是残酷的说法。)索亚脸上表情,顿时有点僵硬。

    “所以说,现在给快点把伤养好,快点把小艾藏身所找出来,然后把那忘东忘西的家伙绑回来。不拿手段的让她想起来自己是谁,就算会花掉我全部积蓄也一样!

    哼哼!哼!哼哼!”

    望着那坚定神情,听着那高昂发言,索亚在佩服之余,也就无法出言指证是“不择手段”而不是“不拿手段”。

    同时也暗自下定决心,会用尽全力帮助她。只要能让优雀大姐高兴的话。

    “对了,优雀大姐...一直很想问。”

    “嗯嗯?”

    “为什么底下灯柱会排成“熬夜是不行的”的字样呀?有什么意义吗?”

    “可能是席菈老师和她老公之间的秘密吧,反正出钱的是大爷,他们夫妻两高兴把宿舍盖成怎样,我们也没资格管...”

    ..................................阳光缓缓从窗台外闯进,让被树影遮掩而零落的光源缓缓印照在少女半裸身子上,在那白皙肌肤留下漂亮图案,配合她满足睡容,有种幸福感觉。

    双手撑头,仰着身子躺坐她旁,海瑟依旧一副无表情扑克脸,直视着前方空白无物的墙壁,静默不语。

    “双重人格吗?”

    转头,看向那屈着身子沉眠,不时用头磨蹭床铺的艾伊卡...或说是伊卡,脑中想法不断奔走,蔚蓝眼眸透漏着深思。

    若她的说法为真,那双重人格是定案的事实,以小时后所发生的那件事为分界点,伊卡的人格就一分为二,成为被需要的艾伊卡,和不被需要的伊卡,形成表里关系。

    而这数年来,都是由艾伊卡人格为主要,而伊卡人格则是在过度压抑之下,只能半睡半醒的在心灵深处稍稍感应到真实世界的情形,孤独一人生活在黑暗里。

    这次则是因为,艾伊卡因为不明原因而放弃生存yu望,她才能觉醒过来,重新取得支配权。而那位自称暗黑医生的家伙,则是伊卡完全觉醒过来后,所遇到的第一人。

    从这观点来看,现在艾伊卡只是处于沉睡,只要能唤醒,那本来主控权就比较高的她,将能重新取回身体。这也就是伊卡想要杀掉优雀等伙伴的原因,只要牵绊被断,那不论怎样她都不可能再醒来,身体就将会永远属于伊卡。

    不过...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海瑟缓缓闭起眼,沉重吐气。

    “任性...是吗。”

    “看来你这些天过得不错呀。”

    木门缓缓推开,露出白袍男子的身影,带着宛如石雕人形的紫皇作为护卫,缓步走进房间,让通体紫色的他帮忙长椅,优雅却不失悠闲坐落,十分自然的接受海瑟冷视。

    “目的?”

    没有废话,也没有多余举动,只是稍稍别过头,发出简短询问。冷淡且毫不逞强的态度,让来者感兴趣的扬起眉,维持原姿势不动的微笑回应。

    “目的?那就要看你问的是哪方面的目的,我这个人目标很多,想做的事情也很多,目的也当然不少。你这样的问话方式,真让人困扰呀。”

    “你想要什么?”换的方式再度询问。

    既然可以把他的控血能力,压制到如此低下,要取走性命,也不过易如反掌。但这家伙却没这么做,也就是说,他有某种以上的要求。

    “想要什么?这也是个非常困难的问题耶。”杰卡鲁兹仰躺在椅子上,翘起左腿,双手合握用着十指打着节拍。

    “金钱、权力、女人,只要我想要的,我都想弄到手,不过还好我蛮有规划性的,做事情都是一步一步来,所以这栋房子目前才没这么乱。虽然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紫皇打扫功夫实在了得,当初把他做出来,真是我一生最成功的选择。”

    感受到海瑟越来越冷的视线,当下也不再废话,泛起微笑直视回去。

    “不过就目前而言,我想要你的能力,那能够自由操控血的能力。”

    闻言,海瑟冷淡脸孔顿时闪露一丝厌恶,无好感的出言说道。

    “这能力,没你想像的好。”将放置脑后的手移到身前,蔚蓝双眼冰冷凝视。

    “它所带来的,只有痛苦。”

    “不懂的是你才对。”杰卡鲁兹从白袍口袋中,拿出一个实验用的试管,摇晃着其中鲜红液体,含笑询问。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我的血。”不需细看,海瑟毫不犹豫说出答案,换来发问者的确实点头。

    “没错,这是你的血,同时也是你控血能力的真相。”

    将试管高举,透着其中血红凝视着海瑟,双眼中明显露出某种yu望。

    “不过要说这是血,却又有点勉强,两者相同之处,可能就只有都是红色这点吧。”再度摇晃,杰卡鲁兹微笑对着冰冷冷的他,缓缓解说着。

    “一般人的血,都是由血浆、红血球、白血球、血小板和各种养分和蛋白等所组成的,就连魔族,也都只是部分机能强化。但你不同,在你的血液之中,只有内含养分过高的血浆,以及一种血球...”

    海瑟闻言,就像是早已知晓般,只是默默听着。而一旁熟睡伊卡,则是像被吵到一样,皱眉翻了个身,无意识抓起棉被张口咬下,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姑且让我称这种血球为XD血球吧。”讲到此处,杰卡鲁兹整个人就莫名兴奋起来,将试管在手指间转了几圈,愉快说道。

    “这种XD血球,不但同时具有红血球和血小板的功能,还具有鞭毛和微小神经,能够大量输送养分、气体,也能快速凝血,其渗透作用和扩散作用也超乎一般。最厉害的是...它具有粒腺体。”

    再度将试管握在手中,执着视线紧盯不放,脸上笑容越发诡异。窗外秋风阵阵吹拂,让树林不住晃动,传来“沙沙”声响,回荡于房间之中。

    “不只是粒腺体,连同高基氏体等细胞该有但血球应该没有的东西,它都具备了,并且可以随着胞外环境改变浓度、大小,来主动维持恒定作用。必要时,也可以用内吞作用主动获取养分,或者自动改变结构来模仿其他细胞得以让整体或个体继续生存。

    就像是生物一样。不,假如在没有外力影响下,XD血球几乎是永生状态,不会老化和消耗的超生物。具有这种血液的你,就某方面而言,也可以算是不老不死了。”

    说到这,看海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杰卡鲁兹当下起了好奇,双掌于眼前合拢,十指互相在手背上敲打节奏。

    “怎么,看你完全不惊讶的样子,是完全听不懂,还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呢?”

    “知与不知,没有差别,惊讶也无济于事。”海瑟和缓说道,脸上不带一丝情感,有如紫皇般冷冰。

    “而且,这种像史莱姆的结构,有什么好兴奋的。”

    “史莱姆?”听闻他将自己比喻成史莱姆,杰卡鲁兹顿时隐忍不住,“扑兹”的轻笑出声,礼貌的用手遮掩扬起嘴角,带笑回应。

    “这么说也没有错,单就细胞功能的确很像,但XD血球,却具有史莱姆的胶状细胞所没有的东西...那就是───意志。能够自主生存,也能听令于你的个体意志。”

    说到此,他脸上就露出了淡淡钦佩,对着远方那不知名人物。

    “制作你的人,铁定是天才,虽然详细处理方式我也大约可以猜测到,不过能将其实现,真是了不起。让我这暗黑医生的名号,挂得有点名不符实呀。”

    “你想知道详细的制作过程?”斜眼望去,海瑟脸色凝重询问,蔚蓝眼眸中闪过一丝防备。

    虽然他说了这么一大串,还把能力如此详细解说,但总归的重点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无法创造出相同东西的事实...废话真多。

    不出海瑟所意料的,杰卡鲁兹立即肯定点首,低下身用合握手背撑住头,仰看着他那冰冷脸孔,露出浅笑。

    “没错,虽然我自信只要有时间,我也能作出同样成品。不过,我一向没什么耐心,怎么讲,就像小孩子一样,看到什么,就想要立刻弄到手。所以...我等不了太久,要不然,心情会不好。”

    感受到他传来的威胁,海瑟稍稍回望一眼后,就将视线转移到天花板上,凝视着雪白粉刷,毫无情绪起伏的回绝。

    “不可能。”

    “是吗?那我就只好自己研究了。”杰卡鲁兹缓缓站起,居高临下望着,脸上神情已没有来时优雅,冷淡脸孔强烈透漏着不满情绪。

    “不过,需要你捐点东西就是了。”

    话语一完,身旁紫皇就突然发难,右手臂顿时拆解成细长线条,让右掌成爪快速打近海瑟胸膛,在他错愕之余,精准拔出一个尤在跳动的殷红脏器,让大量血红有如潮水涌出,污了满床洁白。

    痛苦,瞬间闪过那对蔚蓝眼眸,并立即恢复常态,用着单手压住不断涌血破洞,运用目前的最大能耐,仰起身子,缓缓将血流止住。

    看着这样的他,杰卡鲁兹脸上泛起有别于平时的笑容,双眼却不带一丝笑意。

    “果然,就连心脏被夺走,你也能活下来....怪物。”

    “我会记住的。”没理会他的说法,压抑着怒火斜眼冷视,因大量失血而脸孔苍白的海瑟,咬牙说道。但所发出的强烈杀气,却只是换来杰卡鲁兹一丝轻笑。

    “要来报仇,请记得挑吃饭和睡觉时间以外的时候,当然,能不来就最好不要来,我讨厌别人打断我规划好的生活。”

    挥挥手,别过海瑟的杀气,让身旁紫皇为自己敞开门扉,随即轻挑转身背对,踏着愉快步伐缓步走出房间,留下他和尤在沉眠的伊卡。

    “那么再见了,我实验体不够时会再来找你的,怪物。”

    就在房门关上,将屋内人视线完全隔离后,杰卡鲁兹秀气脸孔上顿时滑落许多冰冷汗珠,整个人就毫无预警的软倒而下,落在早有准备的紫皇怀中。

    大口喘气,脸色顺转苍白的他看着那张永远不可能有表情的脸孔,缓缓露出了微笑。

    “谢了,紫皇锵───你真是我最好的仆人...”

    “医生过奖了。”单手将瘦弱的他扶起,紫皇自谦回应,同时将右手鲜红脏器放入腰间容器后,好奇发出询问。

    “有必要这么紧张吗?那个人类的力量,不是已经被医生你压制了。”

    “压制?那只能阻止他逃跑呀。”杰卡鲁兹秀气脸上顿时扬起苦笑,斜眼看过他腰间那块血红脏器,身体不由自主的缓缓避开。

    “刚才我不也说过了,XD血球具有能主动获取养分,并且拟态成其他细胞的能力吗?要是这种东西流到正常人体内,那可就不好玩了。”

    从紫皇怀中走出,连续深呼吸让体内涌上的寒意消除,漫步向前,同时嘴中继续解说道。

    “凭着这两种能力,XD血球可以很轻易的吞噬掉目标原本血液,并加以取代,除非有人制止,否则目标体内的血液将全会迅速被XD血球取代,受他控制。”

    走到通路转角,杰卡鲁兹单手扶着楼梯那用白象牙雕刻出的艺术扶手,像是要将之前于海瑟对话的压力全部消除般,轻快的小跳步而下。

    “而且不只这样,若是再进一步让XD血拟态成该个体的脑细胞,并加以取代,更可以让目标丧失一切自主能力,变成完全的肉傀儡。就算不是脑细胞,也可以取代神经组织,让目标在保持原本智能的情况下,操纵他的身体。”

    跃下楼梯,他优雅回头面对身后紫皇,用着那有点僵直的微笑说道。

    “只要被他丢入一滴血液到我体内,很快的,我这个名词就不会存在,比任何病毒、药物都还要迅速有效。怕他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装作高人一等,紫皇锵──你说我该不该紧张?”

    听闻至此,紫皇就是想是到什么一样,立即紧张下楼来到他的身旁,用着那张冰冷表情说道。

    “这样医生不是很危险吗?每天都要进行实验,要是不小心...”

    “放心放心,实验我都叫绿烟去做,我只是在旁边只是而已,要死也是死他。”像是在安慰,杰卡鲁兹迈步走过他身旁时,伸手拍着他的冰冷肩膀,带着些许兴奋微笑着。

    “所以不用阻止我继续实验了,嗯───应该要说,就算你阻止了,我也会继续实验,只到我把这控血能力弄到手为止。”

    墙上华丽大钟的长针一点一滴朝十二靠拢,下头钟摆随着摆动发出“滴答滴答”清脆响音,在他话语结束同时,金黄色的短针也缓缓停在九字上。

    清澈钟响,回荡在华宅之中。

    “多么令人羡慕呀。”钟声结束同时,他也仰头隔着天花板凝视着某人,双眼之中充满了yu望。

    “虽然个体战斗能力完全无法和魔人媲美,但XD血的感染能力却远远超过吸血鬼的契约,恢复和再生能力也接近魔人,而且没有限制和副作用,外观上只要愿意,也可以维持人类模样。”

    迈开步伐,他继续走着,阅览两旁墙上收集的艺术品,将眼中情感压抑,让自己看起来很悠闲的继续说道。

    “不过,要让那小子合作,把XD血球如何具有意志这点说出来,恐怕是不太可能。”稍微停下脚步,伸手拍拍一个人形的大理石雕像,在那女性赤裸外观上四处摸索。

    “刚才的对谈,本想来看看他对自身能力的认知有多少,并且来个下马威,好决定如何使他合作和防范。天知道,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一点情绪都没显露出来,这种和石头一样的怪物,没有高僧般的耐心和智慧,是无法让他点头的。”

    重手压下雕像胸部,他偏偏移动脚步来到旁边墙前,对准上中下方位连敲三次,让隐藏大门缓缓开启,露出通往二楼的楼梯。

    “虽然这样会比较麻烦,但...现阶段只好自己来了。”

    .................................“温斯顿家训...有仇必报...”

    躺在柔软水床上,海瑟微张着嘴缓缓吸吐,藉此将胸前有如火焚般的痛楚减轻,同时强化意志控制住体内乱窜血流,在丧失心脏的情况下,主动让血液进行循环和代谢。

    许久,他才从强烈痛楚中解脱,深深吸进冷空气,让燥热身驱冷淡下来,重新用那对蓝瞳,直视着天花板不做任何思考,任凭时间流逝。

    “嗯──伊卡吃不下了...”

    忽然一声娇喊梦话,将人拉回现实世界,让他不自觉转头看向那,从昨晚就赖他在床上,怎样都不肯醒来的少女,脸上浮现无奈。

    “真是悠闲。”

    轻轻丢下这感想,已经用体内鲜血重新再生新心脏的海瑟,立即勉强用双手撑起身子,虚弱看向房间一角,对着空气缓缓发出质问。

    “是来杀我的吗?”

    那是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孩,充满稚气的脸蛋上挂着小巧酒窝笑着,宽大巫师帽下的桃红乱发披散整身,像是装饰般缠绕着那娇小身躯,产生她被头发捆绑的错觉。

    全身只穿件有如泳装的乌黑连身衣物,贴身的将毫无任何起伏的贫弱身材展现出来。而在暴露空气中的圆滑肩膀上,飘浮着一对华丽护肩,连接在上头的乌黑披风,此时则被当作地毯坐在女孩消瘦臀部下。

    浅黄肤色的小巧双手捧着鲜红大苹果,一小口一小口的缓慢啃食,明亮的金黄大眼眨着期待直视海瑟,赤裸双足自然敞开,打直放置冰凉地面。

    小小身子轻松躺在后头将近四分之一房间大小的那头银白巨狼柔顺毛皮中,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直到听闻海瑟询问后,才稍微愣了几秒,确定是在询问自己后,才摆摆手,率真回着。

    “我没那么闲,今天只是放假过来看看。何况,消除你是凌音姐的任务,乱抢来做只会被她用手刀连打。”

    说完,女孩就再度咬了口苹果,让香甜汁液流入嘴中,露出满意神情,不过也在此时,一种不协调感迅速闪过脑海,让她停下了动作。

    “阿,被发现了!”惊觉自己的存在被人察觉,女孩当下喊叫出声,慌张站起身,像是想逃跑一样,整个身子迅速朦胧起来。

    感觉她像是要消失离去,海瑟立即出言把人喊住,让女孩保留着身形轮廓停住动作,扶正头上巫师帽,焦急回应话语。

    “呃───有事吗?上头吩咐过出来玩时不能被人发现,所以我必须给快点溜远些,没什么时间陪你聊天唷。”

    “你是因果律死神吧。”没理会她的慌忙,海瑟保持着一贯冷淡,闭起那队已经失去光彩的眼眸,疲倦询问。

    “不杀我,这次目的?”

    “没有什么目的拉!只不过放假无聊,想来看看能把凌音姐弄得七零八落的bug长得什么样子罢了。”女孩大幅度挥着双手否定,用着稚嫩声调回着。

    听到这,海瑟脸上神情虽然依旧冷淡,但却柔化不少,像是感兴趣的追言询问。

    “凌音,是她的名字吗?”那个忽然出现追杀自己,重伤之后也忽然消失的因果律死神,有趣的黑发少女。

    没料到他突然这么问,女孩稍微愣了几秒后,才理解海瑟指的是那位负责消除他的前辈。并在思考几番后,认为就算说出去也没什么影响,也就毫不保留的点头回应。

    “嗯,负责你的前辈是叫做凌音没错,知道了这点,会有什么差吗?”虽然说是说了,不过心底还是有些介意,不问清楚,让疑问悬在那里,实在难过。

    单手将散乱秀发束起,随手甩至背后,然后缓缓躺下,海瑟冰冷脸孔上流露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有名字,下次遇到方便称呼。”而且,他也想知道那名死神的名字,对于有趣的人、事、物,不想只是用那家伙这种称谓随便带过。

    “是吗?”女孩脸上露出不解,却也没开口询问,只是有点焦急看着他道。

    “那没有其他事了吧,我给快点闪人了,要不...”

    “会有问题?”听出女孩话语中的慌张,海瑟微微挑眉,保持着扑克脸出言询问。口气中,带着些许好奇。

    对于这点,她倒是摇头。

    “问题是不会有拉,不过上头说我们要是被发现,就给快点闪人,不能让下界知道死神的事情。”

    “我知道很久了,跑也没意义。”

    女孩闻言又再度愣了几秒,才猛烈握拳击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泛起微笑,整个身型也在这瞬间恢复,并顺势朝身后那从未移动的巨狼跳躺过去,让娇小身躯陷入蓬松狼毛中。

    “说得也对,那我就留下来吧。加油,不要理会我,请继续。”

    “继续什么?”

    “随便你,反正我是下来看戏的,只要不是像昨晚一样啥都没发生,接下来你要杀人放火、掳掠都可以,反正我是死神,不是道德女神。”说到这,女孩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惊呼了一声,整个人感觉兴致高昂的继续讲着。

    “阿!当好旁边有个熟睡中的半裸少女,你是要做禽兽吗?也好,虽然很难理解你们人类的举动,不过叫来叫去的样子蛮好玩的,我还可以接受。”

    “看来死神都很无聊。”对于女孩不符年龄的发言,海瑟口气瞬间降到冰点。

    不过她倒是没注意到这点,只是单纯针对话语皱眉抱怨。

    “哪有呀,每天都忙得要死要活的。其他种族还算好,最严重也不过是那个叫那苏的兽人跑去当上巫妖王,反观你们人类,只要稍微有点力量就整天喊着要逆天、杀神、长生不老...就不能学学魔族,乖乖当山大王安乐一生吗!”

    一口气把怒火宣泄出来,女孩感觉上也舒坦多了,脸上神情恢复平淡的在身后巨狼毛皮中磨蹭,试图找寻最舒服的躺法。

    “不过累归累,也还算有趣,哪像现在,虽然有了几天假,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打发,只好溜下来看看把凌音姐打成碎块的目标长得什么样子。”

    “很无聊?”

    “是很无聊,本来想说至少不是在打架就是在作奸犯科,哪知道居然被人抓起来了,而且没烤问也没虐待的,像是被骗了一样。”女孩嘟起嘴,满肚子闷气无从发泄。

    相对于她的不满,海瑟倒是睁开了眼,像是有点愉快的凝视天顶白色粉刷询问。

    “要不要交易。”

    “阿?”

    白银巨狼缓缓张开了眼,再看到女孩身影愉快消失空气中后,站起身让柔顺得如同涓丝般长毛顺势滑落,于阳光照射下,展露强烈气势。

    “还有一个吗?”

    感受到突然传来的压迫,海瑟顿时转头望向墙脚,皱眉询问。同时整个人也陷入备战状态,猛烈从床铺上坐起,丝毫不理会因突然举动而发出强烈痛处的心脏。

    露出锐利到不似狼牙的银光,巨狼不感兴趣的用眼神扫视一下他后,低首缓缓念着。

    “果然,你看不见我们。那个小家伙,真是太沉不住气了。”摇摇头,把对女孩的不耐烦暂时丢一边,仰起昂然狼首,睁着白银般的瞳孔直视着,同时回答海瑟之前疑问。

    “我不是死神,只是刚刚那头笨蛋骗到手的契约兽。先和你说一下,我没有名字,也不要想用任何名字来叫我,尤其是那头笨蛋取的,否则....”

    狼嘴中的银光闪耀,透露出冷澈杀意。

    “我的牙,就是那头笨蛋的镰刀,代替凌音了结你,只是顺手之劳。”

    “是吗?”闭起眼,靠着耳朵找出声音发送的位置,用着同样冷澈口吻回应。

    “我不觉得你有她强,就算你不像她,会把真身显露出来也一样。”

    “宰掉你,已经足够....算了,反正你的负责人不是我,空口白话一点一丝也没。”凝视着床上的他,巨狼像是有点遗憾的出言说道。

    “我是来帮凌音传讯息,要听不听随便你。”

    “说吧。”听到是她的话语,虽然感到奇怪,但不可否认的,他确实很想知道那个有趣家伙传了什么给自己。

    看着床上的他,巨狼在深呼吸后,缓缓说着。

    “只有两句,第一句是“别随便把体液弄到别人身体里面,要完全清掉很麻烦”还有“过年当天晚上,她会过去抱炸掉她身体之仇,请顺便帮她准备晚餐”。”

    “这家伙,果然很有趣...”

    听到第二段传话,海瑟本冷淡的俊容,顿时扬起愉快的角度,遥望着窗外晴空,抑着嘴,闷声笑着。

    到时后,就再来打一场吧。

    “话我带到了,就先走。”

    话语同时,巨狼身影也慢慢趋于模糊,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不过海瑟本来就看不见牠,也就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某种存在慢慢从房间中被移开。

    “不等你的主人吗?”出于好奇,趁那存在感消失之前,海瑟对着空气发出询问,不久,得到了声轻蔑回应。

    “反正那个笨蛋玩够了会自己回去,就算想死也死不了,就丢她这慢慢看戏吧。迷路回去,那就算了,让上头少一个笨蛋也是好事一件。”

    话语一完,海瑟就明显感觉那存在从房间之中消失,窗外的秋风,也在此时缓缓吹进,将那头蔚蓝发丝缓缓吹起。

    “看来,这条命,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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