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战争早已结束了,哪里来的什么侵略者?再说就算你可以将仍然驻扎在你们领土上的那些士兵看作是侵略者,那么你们就应该针对他们去战斗,可你们却袭击平民。”温妮说道。
“不,斯科比小姐,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奥萨说道,“他们的坦克仍然在我们的土地上轰鸣,他们的飞机仍然在我们的头顶上盘旋。战争并没有结束,只要那些侵略者仍然驻扎在我们的领土上,战争就不会结束;只要这个世界上仍然有穆斯林在遭受种族迫害,战争就不会结束;只要伊斯兰世界仍然在贫穷和苦难中挣扎,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
“这不是理由,”周奕说道,“照你这么说,恐怕整个非洲都得拿起枪对准西方世界了,他们的处境不比你们好,甚至于更差。”
“但是我想您应该注意到,造成这两者的原因是截然不同的。
非洲的贫穷源于其殖民历史和本身自然条件的贫瘠,而穆斯林则完全是由于外来入侵和资本主义的剥削。看看被占领的加沙,看看至今仍然战事频频的伊拉克,那曾经是幼发拉底河畔最富饶的土地!还有饱经战乱的阿富汗,我知道您曾经去过那里,那么您就应该了解,看看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民,他们难道是你们所说的恐怖分子吗?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手无寸铁的农民,那些被埋在炸弹废墟中的妇女和婴儿,难道是他们炸了世贸大楼?难道是他们劫持了飞机?”
奥萨再也无法掩饰住内心的激动,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
“所以你们选择了以屠杀来报复屠杀?”周奕平静地说道,“这不是反抗,贾拉巴德先生,只不过是另一起屠杀。你不能因为有人谋杀了你的家人而去谋杀另一个毫不相关的无辜者。”
奥萨沉默了一会儿,重又恢复了平静,说道:“是的,从内心来说,我是反对这种做法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带着斯科比小姐悄悄离开那座小岛的原因。”
“您的选择很明智。”周奕说道。
奥萨看了一眼周奕,奥萨语调坚定地说道:“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惧怕牺牲!我之所以离开,一方面是我不希望看到一个无辜的女人遭受折磨,甚至处决;另一方面,是因为我要重新选择一支队伍,一个真正将民族解放事业视为己任的队伍。我必须回到我的祖国,回到我真正的战场上去!”
“您所谓的战场指的是什么?”
“抵抗侵略,实现民族独立!”奥萨坚定地说道。
周奕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温妮,又说道:“您指的是那些仍然在阿富汗驻扎着军队的国家吧。您认为您或者其他阿富汗武装派别有这个能力对抗他们吗?是什么使您认为七八年前没有做到的事情,现在或者将来就能够做到呢?”
奥萨微微探过身子,眼睛紧盯着周奕,说道:“菲勒先生,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您应该是亚洲后裔,对吗?但我不知道您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或者韩国人?”周奕没想到奥萨会忽然问他这样一个问题,于是平静地答道:“对,我父母都是中国人。”
“那么您一定对七十年前发生在中国的那场战争有所了解吧?中国人称之为‘抗日战争’,实际上就是反抗日本人侵略的战争。”
“当然。”周奕点点头。
“那场战争前前后后打了十四年,在前十二年里中国人几乎节节败退,最糟糕的时候,中国有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领土被日本人占领,死伤一千多万人。可是最终呢,中国人还是打赢了那场战争。”奥萨说道。
“那不一样,那场战争是发生在中国,中国有十倍于日本的人口,国土面积几乎等于大半个欧洲,日本人即使占领了全部领土也只是暂时的,他们无法控制住整个局势。那就好比是一个侏儒在欺负一个生病的巨人,一旦那个巨人的体力恢复了,侏儒是注定要失败的。可阿富汗的情况则完全不同,你们是瘦弱的小个子,面对的却是一个强壮的巨人,怎么可能打赢?”
“您的比喻很形象,菲勒先生,但是您却忽视了几个方面。首先,阿富汗虽然很小,但并不瘦弱,阿富汗有最骁勇善战的士兵。八十年前我们赶跑了强大的英国人,三十年前我们赶走了更加强大的苏联人,这些大块头在阿富汗人民面前最终都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儿。其次,您所说的那个巨人确实很强壮,他们国家很大,拥有最强大的军队和最先进的武器,但遗憾的是这个巨人需要应对的敌人太多了。从欧洲到拉丁美洲,从东北亚到红海,甚至还有非洲,他们现在到处都有敌人。而我们则有很多朋友,整个伊斯兰世界都是我们的朋友,即便不是同盟者,也是支持者,并且我们在世界范围内还有为数众多的同情者和暗中的支持者。这样算起来,双方的力量对比就不是您想像的那么悬殊了。”
奥萨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所进行的是一场正义的战争,而他们却是侵略者,正义最终总是能战胜邪恶的,不是吗?我在英国的时候就仔细研究过很多历史上反抗侵略的战争过程,对苏联的卫国战争和中国的抗日战争尤其感兴趣。我非常欣赏你们中国的毛先生,他的很多文章我都读过,而那篇《论持久战》是最吸引人的,他在那篇文章中非常精彩地分析了反侵略战争的全部影响因素,并且极为准确地预见到了战争的发展过程。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建议您能够读一读毛先生的书。”
对毛的著作周奕并不陌生。在大学里的时候他就读过一些有关中国的文章和书籍,他的父母也曾经非常详细地给他介绍过中国的近现代历史,他曾经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专门研读有关中国革命的书籍,对他来说那是一段非常吸引人的历史。
周奕看着奥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不想说我同情或者支持您的所作所为,但是您的这种献身精神的确值得钦佩!我想您一定比我更加清楚自己投身于一场什么样的斗争。但是您准备加入哪个组织或者哪个派别呢?奥马尔?卡尔扎伊?还是前国王查希尔?据我所知,您的国家现在正陷入混乱,尽管一年前再次召开了大国民会议,但是各个派别之间的武装冲突并没有减弱的迹象。您认为究竟哪个派别才是您应当加入的呢?”
周奕的这句话倒真的是说到了奥萨的烦心处。
在岛上的这几天,奥萨一直在思考,对“真主党烈士旅”他已经心灰意冷,在他看来那根本是一群在狂热的野心家领导下的乌合之众,但是其它派别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些政治派别的领导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是出于政治野心和狭隘的宗教派别利益而陷入混战。他们名义上是在对抗入侵者、反抗侵略,但事实上主要精力却花费在对内的纷争上。
但是这些领导人都在一定范围内具有很高的威信和影响力,绝大多数民众都本着一个朴素而单纯的信念跟随在他们身后,盲目地听从指挥。那些士兵们大多是没有受过教育的农民,或者是自幼就在阴森、冷酷、封闭的宗教学校里长大的学生。这些人基本没有自己的思想,即使有,也是由各种领袖人物长期强加和灌输的机械化的思想。那与其说是思想,倒不如说是条令,因为没人会去怀疑,也没人敢去怀疑。在这些派别组织中,除了百分之百地听从领导者的命令和宣教,不能有任何其它想法。
很显然,这不是他奥萨-贾拉巴德博士所要寻找的队伍。他在考虑着怎么回答罗伊-菲勒爵士的这个问题,但是爵士却先发话了。
“我想在阿富汗目前恐怕很难找到跟您的目标完全一致的组织。您认为呢,贾拉巴德先生?”周奕语气诚恳地说道。
“就几个主要派别来说,您是对的。这说明您对阿富汗的情况是了解的。但我知道还有一些规模较小的力量,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和我一样,为了解放阿富汗而战斗。我想我可以找到他们。”
周奕眼中透出深邃的目光,问道:“贾拉巴德的先生,您参与这种斗争已经很多年了,在您看来,阿富汗究竟有多少民众与您有着同样的想法呢?”
“很多,可以说是绝大多数。但遗憾的是他们都在被不同的政治派别所左右,根本没有办法达成一致的目的。或者,据我了解,这些民众中的大多数甚至根本没有自己的想法,也许他们也期待着民族独立和解放的那一天,但由于本身并不具有组织和号召能力,也没有进行政治斗争和武装反抗的物质条件,因此他们除了跟随某个派别领袖,没有其它方法。”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您认为还有希望实现您的目标吗?”
“当然,希望是一定存在的!”奥萨肯定地说道,“在阿富汗,没有人不想尽早把侵略者赶出去,没有人不希望和平早日到来。人们已经厌倦了连年的战争,都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种动荡的局面。”
“是啊,人们都已厌倦了战争,可您却想着发动战争,这不矛盾吗?”周奕笑着问道。
“不,这并不矛盾。”奥萨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看着周奕说道,
“阿富汗人民确实早已厌倦了战争,但战争之所以一直延续着,是因为一方面外来的侵略和压迫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另一方面国内的各种政治派别也在进行着无休止的争斗,而在这些派别的背后,都有不同的大国或者不同的利益集团在操纵着他们。这些西方国家始终不愿意看到阿富汗趋于稳定,这个国家的混乱对维护他们在中东和西亚地区的利益很重要。所以他们会不断在各个派别之间挑拨是非,支持这个对付那个,目的就是使阿富汗陷入持久的混乱。而那些主要派别的领导人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独揽大权,但又没有哪个真正具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就必然会出现旷日持久的争战。”
周奕聚精会神地听奥萨说着,见他停顿下来,示意他继续说。奥萨点点头,又说道:
“所以在这样一盘散沙的局面下,战乱非但不会停止,反而将继续发展下去。只有国内各种派别和势力真正达成一致,统一全阿富汗人民的意志,才能赶走侵略者,实现民族独立,最终达到和平与稳定。而要做到这一点,又非得进行一场全面的斗争不可!”
“那么您觉得谁将是这场战争的主导者呢?”
“是人民。”奥萨十分肯定地说道,“阿富汗人民虽然已经厌倦了战争,但为了实现民族独立,他们也不惧怕战争。没人愿意像狗一样活着,不是吗?我们宁愿战死也不愿意在侵略者的枪口下生活!”
“可人民现在缺少一位明智的领袖,对吗?”周奕画龙点睛地说道。
奥萨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无奈地说道:“现在看来是这样的。那些宗教领袖和派别领导人们大多心思没在这上面。我想这恐怕是阿富汗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
周奕微微点点头,然后说道:“好吧,贾拉巴德先生,如果您愿意的话,咱们一起共进晚餐吧。我很有兴趣听听您在英国留学的事情,一定非常有趣。另外,温妮也想跟您聊聊伊姆雷-凯尔泰斯和他的《没有命运》。”
那是温妮在李约克岛上的时候,从奥萨那儿借阅的一本书。
奥萨犹豫了一下,说道:“我非常感谢您的招待,菲勒先生!但是我想我还是应该尽早离开这儿回到阿富汗去。”
“这不着急,再说您现在离开的话哪儿都去不了。几乎全欧洲都在找您,你们惹上大麻烦了!”
奥萨看着周奕,没说话。
“不过您尽管放心,这几天您先住在这儿,哪儿都别去,没人会来这里,也没人知道您在这儿,过不了几天这事儿就会平静下去的,到时候我会安排您顺利离开欧洲的。现在咱们去餐厅吧。”
。。。。。。
周奕揽着温妮的肩膀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思考着先前与奥萨的谈话。
“亲爱的,你真得能够原谅他吗?”温妮用手轻抚着周奕的胸口,问道。
周奕看了一眼温妮,反问道:“你觉得他应该得到原谅吗?”
“我想是的。他虽然绑架了我,但也救了我,至少在当时的情况下是这样。而且,我也不认为他是绑匪或者恐怖分子,他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
周奕点点头,端起手边的一杯“英皇乔治五世”威士忌抿了一口,没说话。
“那么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他现在出去要不了一个小时就得被抓。”
温妮说得对。自从她被解救之后,在警方和新闻界的围逼下,周奕他们不得不披露了绑架的原因和那段录像。不过按照周奕的吩咐,杰瑞向警方编造了一个借口,把奥萨送进了玛利亚医院,并且答应警方在他伤势好转之后会移交给他们。如果现在就这么让他走了,非但会被警方抓住,到头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周奕略微考虑了一下,说道:“那就干脆让他死了算了!”
“你说什么?!”温妮吃惊地张大了眼睛。
“只要他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再也不会有人找他,也不会有人怀疑我跟什么恐怖分子有瓜葛,这不是很好吗?”周奕微笑地看着温妮说道。
。。。。。。
两天后,格林金融集团在米兰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外界公布了恐怖组织头目奥萨-贾拉巴德因伤势过重在医院死亡的消息,并详细说明了整个人质解救过程。发布会上还向记者们展示了几件缴获的武器,以及奥萨-贾拉巴德的相关照片和法医的死亡鉴定书。
……
周奕和奥萨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相视一笑。
奥萨举起酒杯,对周奕说道:“谢谢您,菲勒先生,感谢您为我所做的这一切!”
“现在也许我们该谈谈您回阿富汗的事儿了。”周奕微笑着说道。
奥萨对周奕做出这样的安排的确很出乎意料。他没想到这位菲勒先生居然如此大度,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给予了这么大的帮助。现在他开始相信扎伊赫的话没错,这位罗伊-菲勒确实是一位极不寻常的富翁。
“菲勒先生,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也许我……”
周奕一摆手,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基本已经好了,这点儿小伤实在不算什么。我想我该离开了。再次感谢您,菲勒先生!”奥萨站起身说道。
“先别着急,请坐,贾拉巴德先生。”周奕说道,“如果您愿意的话,您可以留在我这儿,杰瑞和亨利他们都需要像您这样的一位伙伴。我可以保证您的安全,并且可以生活得很快乐。”
“谢谢您,菲勒先生!但是很抱歉,我必须得回去,我的祖国比您更需要我!如果我想过富足的生活,那么我六年前就会留在英国。”奥萨坚决地说道。
周奕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请坐下吧,贾拉巴德先生,或者我可以叫您奥萨吗?”
“当然可以。”
“奥萨,你现在回去恐怕什么也干不了。这个咱们前两天已经讨论过了,不是吗?”
奥萨不解地看着周奕,重又坐到沙发上。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成为你们阿富汗真正的领导者呢?”周奕认真地看着奥萨,问道。
奥萨略一沉吟,缓缓说道:“这个人首先得是个穆斯林,然后还要对阿富汗的局势和人民非常了解,更重要的是得有坚定的信念,当然,足够的实力和个人影响力也是必须的,这样才能够招集起民众的响应。”
周奕听完点点头,问道:“那么您觉得自己符合这些要求吗?”
“我?”奥萨惊讶地看着周奕,“这个……我没想过。六年前我一个人单枪匹马从英国回到阿富汗,一直跟随着一些抵抗组织在战斗,从没想过要当什么领袖。”
“但是您有这个能力,对吗?”
“这个……,我不知道。再说我也没这个实力。要领导一个组织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之外,还必须得有足够的资金,人员津贴、武器装备、后勤补给、活动经费、宣传鼓动……等等这些都需要很多钱。可我除了一身衣服之外什么也没有。”
“如果您有呢?”周奕平静地问道。
“这……”
“贾拉巴德先生,如果您掌握着足够的资金,您将怎么做?您有信心成为阿富汗新的领导者吗?”周奕严肃地问道。
听到这里,奥萨已经明白周奕的意思了。
“是的,我相信我可以团结起大多数民众,进行一场真正的民族解放斗争,并最终取得胜利!”
“第一步您打算怎么做?”
“我会招集起原先的战友,成立一个新的组织,然后在招募更多的人。同时我还要开展广泛的宣传,使这个国家的多数人都能够了解我们的目的和任务,使更多的人都加入到新的组织中来。”
“可这样一来你会引起其他派别的注意,他们很可能会阻止你,甚至很快把你消灭。”
“刚开始还不至于,而且我也会尽量与其他派别保持友好,何况我也无心与他们争夺王位。等我们真正发展起来了,有了足够的实力,恐怕那些人也未必敢对我们下手,到时候就不知道谁将消灭谁了。”
“但是这个过程必须尽量短,不是吗?”
“是这样的。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我相信会很快。”
“那么,奥萨,还记得那五亿美元吗?”周奕笑着说道。
奥萨耸耸肩,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周奕继续说道:“对于一个全国性组织来说,五亿美元也许并不算多,但对于一个建立初期的组织来说,大概可以做不少事情。我会亲自安排好几个帐户,将这笔钱分批划到这些帐户里。而这些帐户的使用者和管理者都将是您。我想这些钱对您会有所帮助的。”
奥萨皱着眉头看着周奕,没作声。过了一会儿说道:“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您这次来欧洲的任务不就是要寻求与我的合作吗?”周奕笑道,“坦率地说,支持阿富汗真正的抵抗力量一直是我在做的,这也只是我全部工作中的一小部分。在此之前我和几个小规模的抵抗组织也有一些联系,不过我给予他们的帮助都十分有限,而且形式上也都是纯粹的商业项目,即便被公布出去或者有人调查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你回去以后可以跟这些人联系,争取让他们也加入进来,这样会省去你很多事情。这些人看起来也跟你一样,都是十分坚定的抵抗者。”
奥萨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们失败了怎么办?”
“呵呵,”周奕轻松一笑,说道,“失败?那也正常。但我想您恐怕不是一个容易被打败的人,是吗?”
“谢谢您,菲勒爵士!我不会那么容易失败的!”奥萨伸出手,坚定地说道。
“这一点我非常肯定。”周奕与奥萨有力地握了握手,说道“好吧,现在让咱们讨论一下具体的安排,好吗?”
。。。。。。
一个月之后,一个名为“阿富汗解放者同盟”的组织在阿富汗北部的马扎尔谢里夫宣告成立,该组织宣称以联合所有穆斯林兄弟、解放阿富汗全境为目标,号召全体阿富汗人民团结起来,赶走侵略者,建立一个独立、民主、富强的新阿富汗。
三个月后,据当地媒体报道,在最近的一次派别冲突中,新成立的“阿富汗解放者同盟”与“真主党烈士旅”在班迪突厥斯坦山区发生激烈交火,“真主党烈士旅”二号人物拉姆-扎伊赫被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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